“我就像是个怪物……”
凌晨,两点三十五分。
边正刚从病床醒了过来,他呼吸有些困难,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他下颌紧贴胸骨、胸骨紧贴耻骨、面部紧贴股骨,就像是身体和腿折叠在了一起。
透过缝隙,见到七十一岁的老母亲正睡在另一张空暇的病床。
握住了拳头。
挣扎着,身体在床转了一个圈,寂静的病房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身体半截悬在了床边,‘咚!’栽倒在了地,用脑袋顶着床铺,艰难的站了起来。
另一边的病床,老母亲依旧睡的很死,应该是今天白天累坏了。
…
他身体折叠着,视线只能通过余光,或者双腿间的缝隙才能看见。边正刚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自己的身体、关节,就像是生了锈的螺丝,快要再也转不动了。
挪着步子。
吃力的走到门边,他推开了病房的房门,走进了长长的廊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己走出来了……
寂静的走廊。
身体的前后蜷缩在一起,脑袋几乎快要贴着了地面,身高不超过九十厘米,他侧着身子,一步步的挪着,每走出几步,还要喘一大口气。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看到我,一定会被吓到大叫吧?”
边正刚想到。
没走出很远,就实在走不动了…他正好经过楼梯间,用脑袋顶,有手推,拼了命的推开门。他想要歇歇,可哪怕他已经足够小心了,整个身体依旧在瞬间失去了重心,他像是个轮胎在楼梯滚落,躺在冰凉的地面!
“啊!”
他张开嘴巴,挣扎。
他活像是个最恐怖的怪物。
眼泪水从眼角不断的躺下,他回想起十八岁时的自己,还没得病,一米七几的身高,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景象。
“啊!”
“啊!”
边正刚咆哮着。
…
就在这时,除去边正刚的嘶吼外,一道清晰的脚步声,突然在这个深夜,在这一方消防楼梯间响起。
边正刚停下了挣扎,他扭着脑袋想要向去看,却只能望见混凝土的石阶。
“确实像是个怪物。”
陆平停下了脚步,他手落在楼梯的扶手,向下方梯段身体像被折叠在一起的边正刚看去。内心中浮现出怜悯,但很快又回想到几十分钟前,在天桥下,他亲手制造出的那一场车祸。
抬起手。
一层白色的漩涡骤然荡出。
陆平抬起脚,下一秒,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立足在边正刚的面前。
…
“脚步声?我没听见脚步声!”
边正刚看着距离自己脸颊只有大约一扎宽度的皮鞋,他微微一愣,紧跟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睛拼命的睁大,一寸一寸的转动着脑袋。
“嗯?”
陆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向一级楼梯的防火门看去。
“叫我陆院长,你带着这张名片到圆和医疗来找我,我亲自给你进行手术。”
陆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只印有电话的名片,弯腰塞进了边正刚的手里,而后,他蓦地抬手,只看见边正刚折叠的身体一下子凭空漂浮了起来,越过阶梯,出现在消防门前。
与此同时。
边正刚七十一岁的母亲正惊慌的走在楼道里找着儿子…她踏在廊道,距离她还有一段位置的消防门突然凭空向里打开。
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加快了脚步。
“正刚!”
老太太见到儿子躺在地,眼泪水都掉了下来,心疼到快要窒息。
边正刚被母亲紧紧抱着,他也跟着母亲一起不断掉着眼泪,但他手里却紧紧的攥着那一张名片。
…
黑色的奔驰e级,重新行驶在夜色下的中海。
凌晨三点。
陆平回到了他位于外滩江边,价值六千万人民币的大平层。从淋浴中走出,他披一间宽松的袍子,自酒柜里打开一瓶红酒给自己倒。
端着酒杯,走到巨大的阳台边,看见的是外滩璀璨、迷人的江景与城市天际线。抿一口酒,今夜所发生的一桩桩事件,在眼前像是走马灯一般快速的略过。
从圆和医疗的别晓霞开始,他亲手在ROOM空间中,切开了后者的头皮,并将实验成果施展了后者的身……然后是其余五位医疗团队成员!
接着…
又在天桥,如同死神,谱写了吴少雄的命运。
再然后…
在中海市第六人民医院,亲自给予折叠人以希望。
魔鬼与天使交织。
神性和魔性碰撞!
“呼!”
陆平闭合眼眸,他深吸了一口气,细细感受着此刻的心境。制裁和救赎,授予死亡和赐予新生…这完全对立的描述,同时被自己掌控!
这是一种能让人兴奋、沉迷到极致的感觉,远比赌博,或者其它更能自己多巴胺的分泌!
睁开眼。
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享受这美妙的感觉。”
陆平,低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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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各位了!
抱拳!
…
最后,大家有什么关于手术果实开发的想法都可以在置顶的帖子里说出来,作者会酌情采纳!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