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了山,这堆积的厚实白雪让这山上几乎是寸步难行,山下的人找不到了上山的路,山上的人找不到下山的路,这看似厚实的雪,所人走上去肯定是要一下子陷进去的,两米高的雪陷进去可就出不来了,若是一个不留神可能造成雪崩,那就是彻彻底底被埋在了雪里面,要是家里粮食存的不够多的可就只能在山上削树皮吃,这煤炭若是不仔细些烧早早烧干净了那就只有在家里等着冻死的,这大冷寒天家中没有了煤炭那就跟在家中等死没什么两样,早些年饿死冻死在山上的人不在少数,后来人们遵循了前辈的教导这才没有了那种惨事发生。
然而这时却见一僧人竟然迈步踩着皑皑白雪行走于山中,那让人一踩就会塌陷的厚雪在他脚下竟然如履平地,只会在那雪上留下浅浅的脚印,这雪哪怕是身材娇小的妇人踩上去都难逃坠落下去被雪掩埋的下场,这老僧人身背行囊却丝毫没有要坠下去的迹象,已经从山下走至半山腰,这僧人不简单,破旧的袈裟已经快要看不出本来的面目,闭着眼睛手中转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想来是如同行走于世间的苦行僧般嘴中念叨着佛经罢了,但是似乎他并不是盲目行走,而是有目的的朝着山上走着,这座山便是人去楼空的黑虎寨。
老僧人走到山顶黑风寨前睁开眼,眉头微皱显然感觉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在往里走一副破败的样子,而后来到了那殿前看到了被野兽食掉只剩下骨头残肢的尸首,正是被小鸽子一剑斩首的魔教中人,老僧人站在尸首前掐着佛珠闭眼不语,眉头微皱似乎在想着些什么,许久后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莫不是算错了什么,他该在此处。”
这时一道咔嚓声响传来,老僧人抬头看去,只见得一个瞎了一只眼得男子惊慌失措的一脸望着自己,而后那男子像是看到了是一个年迈的老僧人,这才壮了壮胆子提起一旁的刀朝老僧人走过来破口大骂道:“还以为是哪里逃难来的匪人,原来是个老秃驴,快把身上衣物和盘缠悉数给我,不然老子一刀一刀的剁了你。”
这雪天若是真把衣物给了他,就算不被他杀死也要被冻死在这里了,那老僧人却一点没有惧意,而是双手合掌鞠了一躬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后答非所问道:“请问施主,这地方如何成这破败之景,是造了什么难,您为何在此处出现,可曾见到一个十岁的男孩子。”
接连在这里冻了十几天当初被如烟吓跑后又跑回来寻些宝物的他没想到多逗留了几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封了山路走不掉了,崩溃之余竟然见到一个活人,本想唬住他拿走他的衣服钱财的,可没想到对方肯本不怕反而还提出一连串的问题,怒从心中起大喝一声:“老秃驴找死!”而后一刀砍下本以为能让这没有眼力见的秃驴死在自己刀下,虽然脏了衣服但只要能穿就无碍的,可让他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这刀好像砍在生铁上一般无法砍进其皮肉分毫,就像有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辉浮于其表面把这刀阻碍于其表面,这土匪哪见过这等怪异的事,怪叫一声丢刀就跑,还以为遇见了山中的鬼怪实在骇人。
却见老僧人快跟两步后伸手一握抓住那匪人肩膀,往回一揽,那奔跑的匪人境被原地转了个圈面朝自己,而后伸手凭空一指其腿布,这匪人想要转身再跑,却发现自己双腿如同生根在地上再也无法走出一步,一时间吓得尿了裤子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开口不断哀求,求这山中老鬼不要吃了自己,家中还有八十岁老娘的话语都说了出来。
老僧人还是没有喜怒的表情,对这土匪的话语重耳不闻的双手和掌鞠了一躬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平静问道:“请问施主,这地方如何成这破败之景,是造了什么难,您为何在此处出现,可曾见到一个十岁的男孩子?”还是刚才的话一个字没多一个字没少。
匪人强忍住害怕的心理不敢再不回答,颤颤巍巍的开口回答道:“之前这里是王演建立的黑虎寨,不久前一伙人上山来,把王演和几个心腹杀了个干净,所有土匪就四散而去了,我是想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宝物可以带走,不想大雪封了山走不了了,至于十岁的男孩,这土匪山上怎么会有孩子,就算有也得冻死了。”
老僧人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再多问施主一句,那伙人是什么人都长何模样。”
匪人想了想如实回答道:“我只记得有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女是王演抢上山来的,还有一个狐媚女子武功很好杀了不少我们的人,还有一个小姑娘一个小小子,对了,听说还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姑娘去了山顶,他们都是一伙的。”
老僧人听后闭上眼睛,几息后睁开眼睛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给这匪人解开禁咒后还给了他些许银两给他指了一条下山路,这匪人连忙道谢后赶紧离开,不敢再此处多呆一丝一毫的时间,但是他却殊不知,那条下山的路却是一条看似安全但是必死无疑的路,老僧人念叨一句人并不是死于我手是死于天灾佛祖不必怪我,大不了我禁食三日好了。
老僧人走到山巅之上,一眼望去白雪皑皑一片,但是眼力非凡的他看到了那树林中升起的袅袅炊烟,一直喜怒不形于面的他漏出些许微笑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徒儿,为师终于要寻到你了,老天爷开了眼,天不亡我普陀山。”
声音消散于风雪,这瘦弱的老僧人却屹立于风雪之中如那巍峨大山,双手合十转身下山他要去那村庄中找寻他的徒儿,被裹挟在风雪之中,又似乎是他裹挟了风雪,这么一步一步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