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林陆清楚的看到,男子明显放松了许多。
相比于他,另外两人就慌乱了起来。
听着刚才的,他们算是明白了。
众人吹捧,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来干这事而已。
难怪,平时不管做什么,都是不断攀比,对这事一个个都谦让起来。
想明白其中的门道,两人面色阴沉如水。
抬头看着黑暗中那道模糊的身影,心中怨念丛生。
为什么当时没有发觉其中的反常。
为什么要相信他们的话。
明明都是同僚,为何心肠这般歹毒!
两人开始反思,开始后悔。
“侯爷!我也招了!”
那之前骄傲的男子也是急忙开口,语气急促,生怕林陆一个命令,直接把他砍了。
“侯爷,我也是!我也是!”
“侯爷是我先招的!”
一时间三人争先恐后,好不热闹。
见到他们的模样,林陆觉得更加好笑了。
所谓的文人风骨呢?
这么轻易的就招了,他们不会是把傲慢当风骨了吧?
“叫什么?”
没有理会另外两人,林陆看向那最先开口的男子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你不要着急说,想好了再说。”
见他张嘴,林陆直接出言打断。
“先与你说明,你只有一次机会,若是让我知道你在撒谎,那你就相当于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他们两人了。”
“你们两人也可以听听,若是他的话有假,你们活命的机会就来了。”
本就绝望的两人,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聚精会神的将目光集中在那同伴身上。
那男子原本就准备开始说,可林陆的一番话,让他变得警惕起来。
将那些话,在脑海中不断重复,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没错,这才缓缓开口。
“回侯爷,小人名叫宋川,是天芸书院的学生。”
“家住哪?”
“城东,一家客栈旁。”
“为什么会来放火?”
对于林陆的问题,男子皆是飞快的回答:“我们之所以会来放火,乃是因为几日前,侯爷在书院那冒犯的举动,让他们觉得有些丢人。”
“在您走后,齐渊就叫我们去商讨,说是要好好报复。”
齐渊?
听到这个名字,林陆想起了那一张有些俊俏的脸。
果然,比他帅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继续说,这件事还有谁参与了?”
“书院的人几乎都参与了。”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因为齐渊是齐衍的后人,在学院颇有威望,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没来的那几人,还是因为家中在城外,耽误了时间,没有赶到。”
听着他这回答的速度,林陆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更何况,旁边还有两个人想要活命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
他若是敢撒谎,林陆敢保证,另外两人会立刻指出。
对于这些人的品性,他早就摸透了。
更何况,对他们两人来说,宋川才是背叛的人。
找到他话中的漏洞,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不会有丝毫觉得不妥。
既然先背叛了,那就不要怪他们不念旧情。
看着他们的样子,林陆心中暗自满意。
这样的手段在这些人身上,真是百试不爽。
若是来人是谁手中的军士,这样的方法可能不会起到丝毫作用。
他们可到死都不会说实话,因为他们的家人应该都被控制住了。
一旦消息透露,那死的就不止他们了,到时全家性命都将不保!
可宋川他们绝不会为了同伴,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们只会忽悠同伴去送死,同时撇清一切与自己的联系。
这就是那些人经常说的,掌控全局。
他们想做掌控者,不会将风险留给自己。
风险抛给别人承担,他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
“你们就没有其他准备?”
林陆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既然要做坏事,怎么可能只做这一样准备呢?
他放火烧书院,可是做了好几个后手。
万一没烧起来,还有其他办法不是。
宋川脸上有些犹豫,纠结着要不要开口。
“你不说,我就把机会给他们两人了?”
“侯爷!我说!”
不等宋川开口,旁边的男子就急忙接话道:“齐渊还有后手,他准备在我们放火成功后,明日带人造势,说是您行事毫无礼数,这是天谴的惩罚。”
“这是用我的招式来报复我?”
听到这话,林陆觉得有些好笑,这不就是对付他们的法子吗?
现在竟然要拿来对付他?
“就没其他的了?”
林陆有些怀疑。
按理来说,他们能在天芸书院读书,脑子应该都比普通人好使啊?
而且他们的报复手段,不应该是十分熟练吗。
“侯爷,没了。”
宋川急忙开口:“因为您的身份,平时那些手段几乎都起不到作用。”
“你们平时都是用些什么办法呢?”
听到这,林陆来了兴趣,听一听还是有好处的,不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至少能防备吧。
“回侯爷,常用的就是与官府合作,因为身份,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最常用的方法。”
宋川不敢隐瞒,将常用的手段都吐露出来。
“还有就是造势,让自己处在有利的位置,就算最后失败,也可以落个,爱国的名头。”
“再者,就是安排青皮去找麻烦,或者借着自己的身份,家中的地位,给那些人施压。”
“基本上都很管用。”
“你们不会给对方下绊子?不会故意给对方设下圈套,让他往里面跳?”
听到这些方法,林陆有些疑惑。
想着朝堂上那些人,一个都是挖坑的好手。
一不注意就掉到他们准备的好的陷阱中。
掉下去,爬不起来就是死,就算爬起来,那也是伤痕累累。
这些本该是他们常用的东西,怎么在他们手中就不怎么使用了呢?
“侯爷,这太麻烦了。”
如今为了活命,宋川也不再有什么顾忌,如实道:“您说的这些,那是你们在朝堂上对付那些身份相差不多的人。”
“可我们对付的人,不过就是一些不受待见的同僚,和一些普通人而已。”
“根本就用不着这些,有这个身份,和官府,再弄那些不是麻烦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