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山心想,绕了这个多,还是觉得大堂姐嫁的好,不服气,觉得大伯帮不上忙,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他不忍打击她。
荒山是那么好开的?
要是那么好开,村里头不人人都去了,哪里轮到他们?
荒山土壤不仅贫瘠,还压根没产量,周围又没水源,又那么老远,鬼才能想出这个办法。
不过这些话,姜怀山还是没说出口。
姜小娥有句话倒是说对了。
只有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互相扶持才是。
“长姐说的我记下了,立户一事,明日我跟村长问问,只是家里那头,久无人住,还没清理打扫,一时不好搬过去。”
“你向来是有主意的,交给你,长姐自然放心。”
姜小娥冲他一笑,心里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下来,整个人都轻快不少。
只是这笑,让姜怀山身子一僵。
印象里,自家长姐都是对他们横眉相向,什么时候有这样笑过。
他突然想起,村里头都说大堂姐长的好,但这样看,长姐的样貌也是不差的。
他形容不出来,就觉着,长姐懒惯了,养的和外头闺阁小姐似的。
“大哥,你不吃吗?”
姜怀宝递上一个大大的饼子,姜怀山才反应过来。
姜小娥已经去睡了,饼子喷香喷香的,姜怀山心中少了芥蒂,鬼使神差的,咬了一口饼子。
姜怀山:“......”
好多油......
好浪费......
......
第二天。
姜小娥准备亲自去一趟镇上。
她要养活三个弟弟,必须快点找个谋生的路子。
如今是早秋。
酱,便是最好的选择。
所谓,酱者,百味之将帅,帅百味而行!
不仅制作不繁琐,还极好入味下饭。
来到镇子上,姜小娥先不忙去酒楼打听,而是逛了一圈菜市,再找了个就近的酒楼坐下。
“姑娘请坐,想吃些什么?”
小二哥手脚麻利,肩膀上的布巾利索的掸了掸桌子,上下打量了姜小娥,笑问一句。
姜小娥穿着寒碜。
粗布衣裳上,没有女儿家的绣花样式,只有一个又一个补口,针线也粗陋,一副乡下人的样子。
但胜在姜小娥长的实在好。
懒惯了,又不做粗活,皮肤白皙玉嫩,一双眼更是透亮。
加上她气质大方,举止间有礼有度,一时间,到让人拿不准身份来。
姜小娥不忙开口,而是问:
“我寻亲路过此处,一路辛苦,想尝尝家乡的味道,不知你这酒楼,是否南来北往的菜式都烧得?”
“那是自然。”小二挺直了背,略自豪笑道:“咱们聚香楼是镇上的招牌,就是北方蜀地的菜式,也是能烧得。”
听到这话,姜小娥点点头:
“那来个肉末酱香茄子,再来个豆豉蒸鱼,也就行了。”
听这菜式名,让小二哥一愣。
也不怪他。
酱之一味,如今还未盛行。
更别说豆豉一类,寻常人,更是见都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