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儿还是笑,静静站着,心里不怕她不答应。
本来,她不该如此抬举她。
只是母亲心里不痛快。
父亲好面子,让了那五亩地,也是心疼的很。
她做为女儿,理应敬孝道,为父母分忧。
更何况,还有一事。
前日,听说她这小堂妹,嫉妒她许了门好亲事,还气病了一场,这就太胡闹了。
她什么身份?
她又是什么身份?
她相公是徐府小少爷,她前后有人伺候,天生是做主子的命。
她姜小娥顶多嫁给个莽夫,这辈子就到头了。
现在,她就是想让她看清自己身份。
以后卖进徐府,她就是她的主子。
高兴了,赏。
不高兴,罚。
一个奴才的贱命,全权拿捏在她手里。
不说那五亩地,就是她心里头那些痴心妄想,也绝无可能。
“怕是不行。”
一句话,让姜婉儿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姜姐儿可想好了,进徐府,一个月二两银子,就算你如今有五亩地,一年收成又能有多少?”
姜小娥看着对方如此真心实意的样子,她心想,这大堂姐,可以呀!
她是听说,很多人都想去大户人家做小厮什么的,认为有面子,银钱还多。
但是,她还听说,做人姨娘,表面风光,其实比奴才还惨,不仅要伺候人,成天还要看主母脸色,一辈子就到头了。
即便大堂姐过的如此艰难,还想着接济他们姐弟!
“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我们过的怎么样,干你屁事!”
突然一声戾喝。
姜小娥猛的回头。
是二弟!
他手里拿着扫帚,直接气势汹汹的把人扫地出门!
“你!你好大的胆子!”
姜婉儿尖叫一声,急急退后一步,要不是她躲的快,那扫帚就刮到了她的新衣裳。
姜怀先冷笑。
“表现一副为咱们好的样子,实际上就是想让我们卖身为奴,成为贱籍,到时候,我们家的五亩地就要还给大伯,你打的好算盘!”
姜小娥:“!!!”真的假的。
“你个坏女人,这都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打算真的把我们卖了!”
“我没有!”
她冤枉!
说白了,姜小娥不会鉴茶。
看到柔柔弱弱白莲花,就抵挡不住,以为人家真心实意,心思纯良。
也难怪。
她上辈子,只知道读书,埋头在学业上,相处最多的,就是她的恩师。
后来,自个儿当了导师,研究育苗,底下也全是她学生,自然是真心待她,没有半点幺蛾子。
“我好心为你们着想,你们竟然如此蛮横!活该一辈子贱命!”
姜小娥:“!!!!”
变脸好快!
温温柔柔,柔柔弱弱的大堂姐,竟然这样凶悍泼辣!尖酸刻薄!
“看到了吧,这就是她的嘴脸!”姜怀先扬起扫帚:“你个假惺惺的女人还不滚!”
姜婉儿拍了拍弄脏的裙摆,一阵厌恶。
要不是为了母亲......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
“说到底,你们不就想要银子!”她拔出发髻上的一根簪子,睥睨姜小娥一眼:“这簪子,是珍宝阁最时兴的式样,就凭你,种一辈子地,也戴不上,如今买你那五亩地绰绰有余。”
姜小娥一愣:“大堂姐,你这簪子是银子的,不值钱。”
“你!”
姜婉儿银牙碎咬,正待发作,不想周遭突然喧闹起来。
“是聚香楼的马车。”
“大伙快出来,聚香楼来咱们村收菜了。”
“你们看,那是不是小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