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卡察觉到了御间脸色变化,关切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御间摇摇头,转移话题道:“没事儿,只是突然想到了忍者毕业考试后不久就是中忍考试了。”
“哈哈!”伊鲁卡拍了拍御间的肩膀:“有干劲是好事,只是中忍考试对你如今还早......哦,到了,手打叔,两份一乐拉面,要味噌的。”
“可以吗?”转头问御间。
御间也不是第一次来一乐拉面店铺,他作为这里的熟客之一,自然不会挑三拣四,点点头。
捧着漂亮甜美心善的菖蒲姑娘端到手的拉面,御间却没有像往常那般进行夸赞,有些心不在焉,想到刚刚见到的监视画幕——团藏几乎将他的根部成员派往了村子各个地方,要做什么?
由于某些缘故,团藏的一举一动,都在御间遣往村子各个犄角旮旯的拟真蜘蛛的监视下。
不论是他的起居住行,还是与谁进行了交谈,御间都是一清二楚,甚至毫不浮夸的说,他如厕了几次,晚上起夜了几次,御间亦是了如指掌。
做这些不是因为看过火影漫画,御间对这个反面忠心耿耿于木叶的人有多不满怨怼,而是对其有斩不断、割不去的滔天恨意。
就像宇智波佐助是凭恃对于宇智波鼬的恨意支撑着变强,明明忍者天赋不仅不行,还十分糟糕差劲的御间刻苦修炼,多次劳累过度无法下床却从未想过放弃,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手刃团藏。
对于这按照正常轨道运转着的忍者世界,对于伊鲁卡带着的往届班级里,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可是他从战场活了下来,活到了现在,成为了忍界的一员,也成为了伊鲁卡班级学员的一员。
也因为一些看似巧合其实天注定的缘故,御间和未来的第7班,救世班级成员成为了同窗。
他有预感,这种巧合将不能再持续下去,他迟迟不急于成为忍者,其实还有一个原由就是想要牢牢将团藏盯死了,等待他强大的那一天杀之,然后天大地大任逍遥。
可是今天团藏的施行过于反常,往日即使支使根部出去,也不会集体出动,因而御间实在放心不下。
蜘蛛是360度监视仪器,可蜘蛛的动能只有普通蜘蛛的速度,无法跟上那些移动如风的根部成员,使得浮现在御间脑海的影像十分割裂、晃荡。
“御间?”伊鲁卡爽利喝完碗里的面汤,看到往日比他吃得更快,时而还会再添一碗的的御间碗里的面只少了一半,而御间的眼神,也凝聚在一个点上一动不动。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的话千万要跟老师说!”伊鲁卡不是傻子,看出御间有心事。
御间心神从殖装空间的监控画幕移了出来,三两口将面吃完歉然道:“抱歉,伊鲁卡老师,我恐怕得先走了!”
说完,御间像个忍者一样,起跳间飞到一栋房梁上不见了踪影,临走前还是传出了声音:“菖蒲姐,今天你还是那么漂亮,改日找你畅聊,今天失礼了!”
菖蒲习惯了御间的赞美,微微一笑,略有担忧的对伊鲁卡道:“伊鲁卡老师,御间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今天可不像往日那么元气满满。”
伊鲁卡摇摇头:“我这老师当得很不称职,御间家里的事我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刚出生时就牺牲在了战场,似乎......各自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结账吧。”
伊鲁卡没有说下去,正要掏出钱包结账时,一声肚子咕噜声传来,伊鲁卡回头,发现有点尴尬挠头的鸣人。
鸣人摆手说道:“伊鲁卡老师,我只是路过,绝对没有饥饿的意思。”
说着,鸣人的肚子又叫了两声。
伊鲁卡看着鸣人,心里五味杂陈,每次面对鸣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理清自己的情绪才好。
此时鸣人浑身上下有点脏兮兮的,疲惫的眼神透露出的真诚却显得极为干净。
对此,伊鲁卡心软下去,适时露出笑容道:“鸣人,你不会又出去做恶作剧了吧,是不是又去涂鸦火影岩了?”
鸣人连忙摇头道:“不是,绝对不是,伊鲁卡老师,为了迎接毕业考试,我可是在好好的修炼呢,我漩涡鸣人保证,一定要成为忍者。”
“好吧,你可要说到做到,坐下吧,老师请你吃拉面。”
“呐呐,伊鲁卡老师真好,说到做到,可是我的忍道,我一定会成功的。”
这边发生的事,御间一目了然,是通过他的纳米生物鼹鼠看到的。
鼹鼠作为纳米级单位,实质与微生物没什么区别,其他人难以用肉眼捕捉到,又具备极为细腻的感觉器官,附着在他人身上,可以说是最佳的监视品。
只是对于亲近的人,御间种下的鼹鼠更多是起掌握安危情报为用,会让鼹鼠有选择的传递画面过来。
但鼹鼠有个极大的缺点,便是极为脆弱,稍被查克拉一触碰就会被弹出体外或者干脆湮灭。
眼下,看到伊鲁卡与鸣人其乐融融,再次见识了对方的善良温柔,御间心里一叹:伊鲁卡老师,与你的约定,只怕暂时要违弃了。
御间来到根驻地的外围范围,停下了脚步,再前进,就有可能被团藏强悍的感知察觉。
从白色休闲衫的长袖中,无形放出了鼹鼠,密密麻麻,成千上万只的数量,看起来就像是无数拇指大小的老鼠,与油女一族的驱虫术很像。
但那些鼹鼠转而分解分解再分解,不一会儿就成了肉眼不可见的细胞生物,让人无法看到丝毫。
只有御间眼睛,可以将鼹鼠的身位通过光学红热感知出来,知道其位置。
很快的,这些鼹鼠就进入了团藏的房间,爬入了团藏的体内,成为无数只专门监视的眼睛。
这种程度,是蜘蛛无法办到的,蜘蛛眼睛虽然有360度巡查的功效,可视线距离很短,如果跳上团藏的案几去,可能很快会被拍死。
在御间的感知中,团藏体内的查克拉十分惊人,仅仅只是溢出的波动,就瞬间让数万只鼹鼠灰飞烟灭。
如果要定一个单位衡量的话,漩涡鸣人全盛时期拥有的查克拉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那拥有影级实力的团藏的查克拉就是大海中的数百分之一块,还是大海。
而御间此刻的查克拉量,只怕连一桶水的数量都没达到,不久后这届最强的毕业生宇智波佐助,估计也就四五桶水的实力。
“这便是堪堪下忍的实力与影级的差别吗?果然小爱所说是正确的啊,按照我目前的查克拉修炼速度,再有一百年也不一定能超过团藏。”
御间略微自嘲的喃喃:“终究,我只能依靠殖装空间了。”
随着鼹鼠与团藏视觉行为的同步接收,一帧帧画面传到了御间脑海中,团藏当下在阅览的东西,也被御间知晓。
“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简御间、奈良鹿丸.....”
“目前来看,这一届值得注意的临毕业生就是这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和简御间。在他们彻底成为忍者之前,就由我替日斩你把把关吧......”
团藏把一叠叠审核无误的资料放在一旁,专门将御间、鸣人、佐助三人打了着重符号的资料单摆在眼前。
鸣人和佐助的资料单符号是持续观察印记,可御间的,却是身份存疑印记。
扫过三人的资料单,团藏都是面无表情,只有被纱布裹住露在外面的单眼闪烁的杀机可以说明,他对于除掉村子里的不安定因素的心思不绝。
尤其停留在御间的资料单上时,他深深蹙起的眉头表示他在回忆:“三次查访,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你多次出现在我的眼中,相貌太熟悉了......坂,是你的儿子吗?”
团藏估计想不到,他的这自言自语,已然被御间清晰无误的收入耳底,在外的御间,立马离开原地,急匆匆往着家里的方向赶去。
“这回明白了,团藏遣出所有根的成员,分明是冲着我来的。瞒了十三年,虽然早知道在团藏把控下的村子是瞒不久的,没曾想这一天还是来得太快。”
“我不曾主动去杀你,你却主动来找上我,也好,大不了鱼死网破,忍了十三年,我也忍得够久了。实力不行就杀不了你?”
御间阴沉着脸色跳跃在房屋上、树杈间,以他对团藏的了解,哪怕眼下已经过了十三年,所有该曝光的秘密都可能尽皆展露人前了,再进行追究,估计效果不大。
可作为团藏部下根一员所生的子嗣,哪怕御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团藏也会秉持宁杀错无放过的理念,将所有有可能知晓根秘辛的人斩草除根,其中不仅有御间,御间如今唯一亲人奶奶,甚至可能还会连累到他身边密切接触过的同学。
当然,这毕竟是在村子里,还有火影在统辖着一切,说不定现在,他就正用望远镜之术观察着村中态势。
所以正大光明的刺杀应该不可能,多半会说些由头带走他派往村外,甚至也不会亲自派人刺杀,而是利用盗匪刁民进行乱杀。
就像他的父母一样,父亲作为根的一员,对团藏赤胆忠心,只是因为诞生了情感,和母亲恋爱了,被发现后团藏认为他的忠诚不可控,就派他去完成不可能实现的任务,算是一种赐死了。
母亲作为一名中忍,纵然怀着身孕也同样被牵连,去往了精英上忍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的绝地战场。
最终母亲在同伴的护佑下,勉强逃出生天,生下他的第一天托付给同伴后就去寻找父亲,然后一去不回。
这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御间从出生那天作为另一个世界灵魂的生而知之,便已然尽收眼底。
他本不是个该活下来的人,是历经千辛万苦,通过哭声闹声吖吖声先知先觉帮助母亲的同伴逃出生天才很辛苦活了下来。
从他出生到结束战场回到木叶,足足经历了半年,这半年里,才诞生到这个世界便历经了数十次生死危机的他的艰难可想而知。
万幸的是蜘蛛和鼹鼠模型解锁条件是数据0%,它们让他获得活下来的能力。
历经了这些事,即使对于父母的感情未有多深沉的御间,也早已经对团藏恨之入骨,憎之以绝。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新时代青年,凭什么要渡过这样的苦难?
倘若苦难真是为了打熬人的筋骨让其堪负大任,为什么他又天资平平,查克拉修炼如此困苦?
在这样的恼恨之下,唯一让御间坚持下去的动力就是让团藏枭首。
毕竟,当初母亲放开了他,哭得的是那般伤心欲绝,叮嘱的一系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长大的语气是那么温柔。
总而言之,若没有意外,这些天就是他与团藏的决战了,哪怕失败了,他也不会死,绝对!
御间按着手指轻轻敲打太阳穴,不久,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御间比根部先一步出现在了温馨小屋内,那是一个个鼹鼠从四周逸散出来,拼凑而成的御间拟真分身。
对满脸皱纹,却时刻蕴有笑容,经常予御间以治愈的奶奶土野绫子道:“奶奶,今天月亮很好看呢,我带您出去散散步。”
奶奶的眼睛像一道月牙,温和道:“御间哦,看什么月亮?奶奶又没瞎,身子也硬朗,你爸前些天还说我很健康呢。”
御间微笑,扶着奶奶出去,奶奶到了现在的年龄,已经有些老年痴呆了,虽然还听得懂话,但往往会冒出一些日思夜想中的东西,亦会记忆在下一刻断片。
“我的小御间,没吃饭吧,奶奶去做!”奶奶笑容可掬的看着御间,就要去厨房做饭。
如今,奶奶最常记得的,就是做饭,想念照顾了他几年的,已经丧命战争的非亲生父亲,以及对他的慈爱。
“奶奶,刚刚吃过了,走,我带您去看看月亮,到时候您照着月亮做月饼,爸肯定喜欢。”
就这般,御间连哄带骗的,把奶奶接走了,然后在半路对着空气道:“小爱,启动急救方案,把奶奶带走。”
“小爱应急启动,已调动地鼠大队。”
一会儿后,一群群钻地鼠从土里冒出来,转眼间就在地上打了一个连通地下世界,可堪一人通行的长长廊道。
然后一只稍大的地鼠驮着奶奶,钻入地理,来到了地下数千米处的地下避难空间。
从视野较佳的位置看去,这地下空间足足有数千平方米,从四面八方纵横交错出各种隧道,看起来触目惊心,显得十分密集,但隧道都是只打通了一部分,类似于一种引子。
这是御间为了应付以后可能遇到的麻烦的最后场所,当然,如果这一次,即使他准备周全,亦不小心身死,这地下空间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鼹鼠分身分解,地洞从新被钻地鼠填上后,御间收回视线,专心致志主动向着往家那边赶赴的根成员奔去。
“你们既然要抓我,那就来吧,我倒是想看看,团藏是真的心狠到打算处决我,还是别有想法?这将决定我对你的审判是柔缓还是绝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