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佐助开始按照御间的方式进行写轮眼与体术的训练后,佐助便需要每一周左右被御间以必要程序为由进行研究。
研究过程很简单,只需要佐助放宽身心,以冥想的姿态躺下几分钟就行了。
这几分钟里佐助其实什么都没感觉到,只因御间说是训练项目才照做。
可实际上,短短几分钟里,却有无数鼹鼠前赴后继的在分析佐助写轮眼的道路上被轻微波动的查克拉给活活震死。
“纵然是一个人全然中门大开了,查克拉的自主防护力也如此强悍吗?”
微不可察的拭去因心疼而紧张出的虚汗,每一部分鼹鼠逝去,都代表无数银两的流失。
好不容易从惠比寿那儿得来的五百万,正义肉眼可见的速度做减法。
但总归,数量的优势正体现于此。
鼹鼠们的不屑努力,小爱的CPU极致运转,总算把此阶段的写轮眼部分数据给解析了出来。
尽管完整的数据仍旧遥遥无期,可这至少代表是一个可行的开端。
大功告成,二人没有多此一举进行无必要的言语交谈,御间只是稍微提警了一句便离开了。
御间悄然按了按太阳穴,来到殖装空间呼叫小爱。
“小爱,如何?以目前三次收集到的写轮眼数据,修复那三只眼的可能性为多少?”
“很抱歉主人,一勾玉写轮眼的数据率与三勾玉写轮眼在具体表现形式上是存在迥异的。虽然基础构造没差,但就目前得到的不完整信息,修复可能不足1%。”
“这样啊!”虽然知道这是一个长时段工程,具体效率与佐助的成长也不无关系,但收获寥寥的情况仍旧不是一个令人愉悦的事。
这时,有感拟真分身那边传来的片段讯息,御间露出了疑惑。
“三代?为什么会独自来找我?”
作为村子里一言可决大局的火影,御间可不认为三代是喜欢找人唠嗑的感性老头。
让拟真分身以冲茶为由暂且回避后,御间本体很快前往了电器店。
三代环视了一遍二楼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榻榻屋内普通陈设,也没有在那些稍微新奇却叫不出名字的电器上停留。
倒是看向眯着慈善眼睛,一摇一摇像个孩童一样的奶奶土野绫子有些奇异。
“土野绫子?”三代试着呼叫了一声。
奶奶仿若无觉,自顾自看着窗外的建筑物说了声:“真和平呢!”
唉,看来确实是痴呆了,三代于内心自答。
兴许是年龄上的共通,都是村子老一辈的人物,三代突觉谈兴大作。
“绫子,你说,木叶现在的状况究竟是好是坏?”
没有得到回答,三代反而更觉能顺畅的说出心里话,这些都是他不能轻易在人前说出的话。
“有时候,回首往事,才发觉木叶已经成立了60余年,师傅与初代都已不在尘世。”
“初代当年多么惊艳,从乱世中崛起,一举平定混乱的忍者体系,建立了忍村制度,在这样的忍村中,人们安居乐业,勤勤恳恳。”
“想必,在那样巨大功绩下,自建村以来,这样的制度都被当做可以流芳百世的太平居传承下去的吧?”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忍界战争的再次爆发把所谓的和平面罩彻底撕碎。”
“也许忍者的宿命就是战斗,也许忍者从出生那刻就注定了死于非命。哪怕拥有了可以庇护一方的忍村,忍者们的矛盾都得不到统一的调和。”
“可古时就是在这样的战乱中走来的,我们至少建立了一方乐土,能够让人们纯净安宁、得享太平。这样想着的我,一直没有过疑虑。”
“可事实却是,疑虑一直存在于此,无法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有了忍村,忍者就有了责任,有了责任,我们必然要做出与自己责任同等的行为。”
“于是不知不觉,忍者越走越高,人数越来越多。从古时四五个忍者就是精英队列到现在数十上百万的忍者大众。”
“我知道这不是忍村的错,只是那些分散于世界角落的忍者聚合造成的必然。也是忍者要从阴暗刺杀里走向正面的必然。”
“忍者人数越多,力量便越多,在这样的力量下,大国不得不以各种名义收纳我们。”
“然而忍者可怕的力量又令大国惧怕,这几十年里无数分化挑衅哪里又没能有那些大国的影子?”
“不过终究阴谋诡计就只是诡计,建立功效也只在诡方面而已。没有力量的增持,所谓大国,不知不觉,反而成了忍村的附庸。”
“人们都说真正的统治者是大名,可我清楚,大名们都很畏惧忍者。”
“正是因为如此,自从抱成一团可以喘口气后,忍者们的心态就变了。包括我,不知不觉都产生了,没有忍者的依赖,所谓大国不过是大点的地域这种傲慢到令人不快的意识。”
“传统的忠君思想甚至都比不上力量带来的野望的膨胀。”
“于是乎,忍村开始积蓄起了各种矛盾。这不再仅是忍者间的矛盾,还有忍者独有的权位身份与平民沦为纯粹劳动身份的矛盾。”
“这些东西,如果没有深入每一条街巷的细致观察,恐怕压根没有人去在意。如果不是数年前御间给我的那些直指弊端的册子,恐怕我也发现不了。”
“或许正是因为他是从艰苦中走来才能发现艰苦,我明白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平民对于忍者开始产生了恐惧与依赖两种无法均衡的畸形情绪。”
“这样的情绪会爆发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样下去,忍界迟早会发生一次不独属于忍者与忍者的战争,这样的战争究竟会逝去多少人,也许自古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争的综合也无法比拟。”
“战乱啊,死亡啊,可真是让人厌恶呢。尤其当守护者可能会杀死被守护的人的时候。”
“究竟要怎么解决才好?安全感,幸福感?以前我一直不懂,可当我看到绫子你的时候也许有些懂了。”
“和平、不知情、懵懵懂懂,也许这样才能幸福。终究,世界的确需要明确的改变,也终究,忍者不应该从暗处出现在明处,被普通人知晓。”
说完了,三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像他的话一样,他也许只是在加强信心,做出一个决定。
虽然没有听众。
其实有,御间一直在听,听到三代愿意说出这番话,他既有开怀,却也有前路茫茫的微惘。
这种话题太大了,纵然他曾放过狂言,可真正去实现,却也充斥了难以追寻到终点的磕磕绊绊。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多少支持者。
好不容易最大的支持者三代疑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可惜他要死了。
“如果今天的话是你的真心话,几个月后的那场战斗,我会想办法让你活下去。”
不过很快的,御间就抛下了这种想法。
办法是办法,能不能实现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因为他御间也需要活着,谁知道那场战争中团藏会不会趁乱找他麻烦?
“还是太晚了啊,三代,太晚了......”
御间摇着头,端着新茶走上了二楼,平放在三代面前。
三代盘起来抿了一口,微笑夸了句:“你这儿新奇的玩意还真不少,这茶的口味也是我以前没有喝过的。”
“自己制作的,火影大人您当然没喝过。”
三代笑了笑,没有在这方面纠结,直接拉入正题。
“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暗地里统领一块建地权。”
“建地权?”御间清眉微挑,这名头很大啊、
“你不是说了吗,变革向来都从基础设施建设抓起,基础设施起来了,民众才能感觉到充实感与富裕感,继而得到幸福感。”三代吹了吹手里存有滚热的茶水,一口仰尽量,他不是个喜欢慢吞吞的人。
御间提起茶壶再替他倒了一杯道:“这样的权利太大了,我恐怕做不来。”
“不用你担责任,所以说你只是暗地里统领。”三代没有再喝,双手揣进了衣袖里,“明面上还是由我指挥,具体建筑什么,你可以自行考虑。比如教育、机构什么的,事后把名称改改美化下就行了。”
御间盘膝在对面,稍稍欠身道:“不知两位顾问以及其他高层知不知道这个事儿?”
“知道是自然知道,不过并不知道由你统筹的事。具体项目,先建起来看看效果再说,作为火影,我还不至于主张不了一块地的建造。”三代平静言说,实则上因没有理由建地需要顶的压力,也许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御间犹豫了,有所改变也是他向往的,可说一块地就能改变什么,显然也是妄言。
思想这种东西,无法在明面上潜移默化的塑造,在暗地里窃窃懦懦的效果恐怕不大。
“怎么?一直跟我谈村子的弊端是你,到了我决定施行的时候你反而不愿意了?”三代微微凝眉。
也罢,有总比没有的好。
这些东西御间也没有真正实施过,或许人们接触新事物的进程比想象中要快呢?
答道:“不是,只是,真的要我来判断建什么设施吗?”
三代颔首,道:“看你在文字上说得那么头头是道,真正实施下去又会怎样?放心,这姑且算是实验,纵然失败了也不会怪你。”
御间起身恭敬行礼:“那我责无旁贷的接下了。”
三代同样起身,笑道:“有要建筑什么的想法了吗?”
“有!”御间微微一笑,要说什么东西能够最快被人欣然接受,当然是娱乐了。
这样的东西,即使事后被人抬到明面上来,也顶多当成玩物丧志的想法,而不是企图挑起矛盾的异端。
“打算建什么?”
“电影院!”
三代怔了怔,眯起眼,却也没有提出疑惑。
就这般,一场无声无息的电影院建造,开始在木叶的某处旷地如火如荼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