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
华山派!
自从剑气二宗之争,华山派元气大伤人才凋零。
掌门岳不群励精图治数十年,华山派方才有所起色。
但
比起华山派巅峰时期,依旧十不足一。
岳掌门常年望月哀叹,华山何日才能再次兴盛,重振当年华山的荣耀。
华山后山的一件房间之中,岳不群身穿长纱手拿纸扇,立于一副山水画前,眉头紧皱,露出沉思之状。
“师傅,福州的飞鸽传书。”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华山弟子的声音。
片刻之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青袍缓带的中年书生踱了出来。此人正是在江湖以仁义道德,谦谦君子著称的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
他接过弟子手的信笺,示意他离去,便回到房内,又把门合。
信正是劳德诺从福州发来的。
信中详述了酒馆那夜的详情,当看信中提到“林平之两招将我与师妹及一青城派弟子点倒,其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弟子学艺不精,毫无招架之力,有辱门楣,请师傅责罚。”时,岳不群古井无波的脸,终于显现出一丝动容,眼中金光咋现。
“林家的辟邪剑法?”
江湖中人人想得到辟邪剑谱,最歹毒的当属青城派余沧海,最霸道的首推嵩山派左冷禅,而隐藏最深的,当属眼前这个君子剑岳不群。
两招之内点倒三人,岳不群自然也可以做到,可他是堂堂一派掌门,浸淫武道数十年。
而那林平之不过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
这不是辟邪剑法的威力又是什么?
他突然觉得好累,他修习武道数十年才能达到的境界,一个毛头小子就能做到。
仅仅是因为一本辟邪剑谱。
“林家的辟邪剑谱果然威力无穷!”
他斜倚在书桌仰着头咬了咬牙,拳头握得绷紧。
为了重振华山威名,光大华山门楣,辟邪剑谱他一定要拿到手。
信笺继续读下去,岳不群不由得心惊。
原来信中提到,林平之似乎已经识破岳灵珊两人的身份,又特意让她转告掌门不要打辟邪剑谱的主意。
谋夺辟邪剑谱乃他最大的秘密,他连夫人宁中则都没有透露过,林平之是如何得知的。
这事透着诡异。
但是无论如何,让他放弃辟邪剑谱是不可能的。
他缓缓坐回椅子,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信又缓缓举到了眼前,最后一部分却是说了青城派余沧海独子被林平之设计与母马交媾而亡的事。
看到这里岳不群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如此说来,青城派必定与福威镖局斗个你死我活了。”
“斗去吧,斗去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就耐着性子等你们斗个两败俱伤。”
“毕竟说到耐性,这世我岳不群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余沧海收到与余人彦同行弟子的信要略晚些。
那同行之人穴道自行解除后,得知余人彦惨死,不搞清下毒手之人的身份,哪敢独自返回师门?
是以他潜伏在福州城多日,机缘巧合之下终于得知当日酒馆中的年轻人正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这才敢写信向余沧海报去噩耗。
青城山,此时余沧海正吩咐门下弟子打点行装,准备前往衡山,赶赴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忽有弟子跑过来恭敬地递信笺,说道:“师傅,这福州城传来的信件。”
听得此话,余沧海脸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余人彦二人本也是他安排前往福州打探辟邪剑谱消息的,这么快便来了回信,看来是有什么好消息。
然而展开信件,才看了几句,余沧海脸的喜色骤然僵住,他突然眼前一黑,仰头直直地倒在了地。
众弟子被吓得手忙脚乱,以为师傅突发了什么急病,急急忙忙将他抬到床。
过了好一会,余沧海才缓过来,又望了一眼手中紧紧握着的信纸,放声哀嚎道:“人彦啊人彦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一时间坐在床捶足顿胸,又是哭又是叫。
众弟子不知缘由,只知大概是师傅独子出了什么事,都不敢作声,在床边垂手而立着。
余沧海右手猛力一握,全身真气乱舞,一张信纸被震得粉碎。
真气狂窜,修为低的弟子支撑不住直接被震飞在地。
再看余沧海,只见披头散发,脸色铁青,双目赤红,状似颠狂,直如人间恶鬼一般。
旁边胆子小的已然被吓得尿湿了裤子。
余沧海幼年跟随人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的长青子学艺,谁知长青子与林远图比武落败后,心中郁结难解,不出几年便郁郁而终,他一直将师傅的死归结在林远图的头。
只是当年林远图凭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在江湖罕逢敌手,他哪敢轻举妄动?
直至林远图身死,迫于辟邪剑法的威名,他始终不敢染指福威镖局。
只可惜林远图后人实在不争气,到了林震南这一代早已不是靠武艺在江湖立足了,余沧海这才敢觊觎辟邪剑谱。
谁知出师未捷身先死,他惟一的宝贝儿子甚至还没进得了福州城,便被林平之以如此屈辱的方式害死荒野之地。
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实在摧人心肝。
新仇旧怨一朝而起,余沧海哪会轻易罢休。
“林震南,你先祖害死我师父,”
“你儿子又杀了我独子,”
“这滔天仇恨,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要让你林家鸡!犬!不!留!”
“传令下去,改道福州城!”
余沧海带着青城派弟子倾巢而出,连夜下山,杀气腾腾地向着福州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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