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剁成肉酱
与此同时,余沧海率领门下弟子已赶到了福州城外五十里的一家客栈。
那间客栈早已聚集了各形各色的武林人物。
武林中嗜酒如命的不少,但是像眼前这位大早起来,不要茶不要水,先灌了十几碗黄汤的却不多。
他好像从来没有清醒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好像又有些醉了,余沧海一行人在客栈刚露面,其独特的川西扮就引起了众人注。
可惜他偏偏不长眼。
喝醉酒的人大多爱说话:
“青城四秀在川西也算是号人物,怎的到了福州竟然被几个小妞给收拾了,看来也是沽名钓誉之辈。”
有时候话说多了是要死人的。
正如此时余沧海的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
“你说啥子,青城四秀死了?”
酒鬼醉眼婆娑地望了余沧海一眼,只见他脸色铁青,眼角的肌肉不住抽动。
酒鬼竟噗呲一声笑了,笑道:“怎么还会有人青城派的人来福州,莫非是嫌死的人不够多么?”
“你说青城四秀死了。”
余沧海指尖微颤,眼中煞气更浓。
酒鬼似乎根本不在意脖子的剑,抓起一只酒碗便往嘴里倒。
脖子一动,立刻现出一条血痕来。
他似乎不觉得痛,反而满脸兴奋的神色,笑道:“不仅死了,而且死了惨极了。听说四人不仅被阉了,尸体也被砍了七八十剑。”
青城派门下弟子尽皆骇然,余沧海铁青的脸顿时变得血红,厉声问道:“谁干的。”
酒鬼还倒了一碗酒,有问必答:“听说是移花宫的弟子,福威镖局的林平之也在。”
青城派弟子一阵骚动:“又是林平之?……”
余沧海怒极反笑,道:“阁下提起青城派弟子被杀害,似乎高兴得很,莫非我青城派有得罪之处?”
谁知那酒鬼却道:“我并非因青城派弟子死了而高兴。只要是有人死,我就必定高兴的。要是阁下死了,我也照样高兴,高兴得很。”
余沧海咬牙道:“不知道阁下自己若是要死了,还能不能高兴得出来……”
话未说完,手中宝剑已抵着酒鬼的脖子齐根削去。
众皆耸然,本以为一颗大好头颅就落地。
谁知那鲜血如注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千钧一发之际,那酒鬼竟如泥鳅般身子一缩,钻过木桌从另侧滑了出来。
仍坐在长凳,又倒了一杯酒,仰着脖子吞下去了。
才丧子,又丧徒,余沧海悲愤之情难以言表,见一击不中,浑身运起真气,空气便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在他一剑又欲刺向酒鬼咽喉时,场下又嗤笑一声:“余掌门实在有趣。”
众人望去,却是一个摇着折扇的白面书生。
余沧海哑着嗓子道:“我余沧海有何有趣之处!你要是说得出来就罢了,你要是说不出来,少不得要请你们两位仁兄在黄泉路作伴。”
那书生摇了摇折扇,悠然道:“余掌门身为一派宗主,教出的儿子徒弟,个个都是欺凌弱女,投毒下药的下九流之辈,岂不有趣?”
这堂中的人虽然大半都是奔着辟邪剑谱而来的,但对青城派的做风却是久不耻矣。
见有人出头,都纷纷附和,又有人提起了余人彦和母马的勾当,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接着又有当日在连升客栈者,将青城四秀的惨状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出来。
不等余沧海下令,青城派弟子脸虽然无光,都怒火填膺地拔出了剑。
那书生又道:“余掌门死了亲子,又死了爱徒,不去找林平之报仇,却对着一个酒鬼撒气,岂非更有趣。”
“龟儿子!”
余沧海再难忍耐,身子斜跃,凌厉刚猛的剑气瞬间充斥了整个酒楼。
众人身形被剑气所迫,不自觉连连后退。再看时,余沧海已与那白面书生战在了起。
松风剑法其劲如松,其疾如风。招式又既快,力道又猛,刹时间逼得那书生连退十余步。
果然身为一派掌门,余沧海毕竟有其独到之处。
那白面书生合起折扇,见招拆招之间,竟还有余力强攻余沧海周身大穴,显然也不是平庸之辈。
青城派弟子个个拔剑在手,眼看余沧海渐占风,却他怒吼一声道:“给我杀光客栈中人,一个不留。”
众弟子一愣,也不知谁先出的手,距离近的一名看客已被当胸一剑刺穿,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瘫在了地。
软眼间客栈众人便与青城派混战在了一起。刹时间,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余沧海气怒已极,一把宝剑舞得风驰电掣,出手尽是致命杀招。
那白面书生终究还是低估了余沧海,两人相斗四十余招后,钢柄折扇被余沧海一剑削断,片刻后咽喉处便多了个窟窿。
此时也有几名青城派弟子受伤,客栈中尤以那酒鬼身手最为诡异。
余沧海看着弟子受伤,余人彦和青城四秀的模样浮现在了眼前,他双目中竟饱含了泪水。
他长啸一声,气冲云霄,化身嗜血修罗,杀意达到了巅峰。
余沧海加入后,客栈中的混战瞬间成了一边倒的局面,真可谓,流血漂橹,人间地狱。
余沧海浑身已被鲜血浸透,他的人仿佛血人一般,他的身体是血红的,眼珠也是恐怖的血红色。
他望着福州城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林平之,我要将你林家满门剁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