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孤岛,石屋前。
一个少年正光着膀子,在与一头猛兽缠斗。
什么猛兽?
这是一头吊睛白额猛虎,身长足足三米有余,那血盆大口一张,估计能直接将这少年吞下。它的利爪极其锋利,周围的石头都被划出一道道深深的刻痕。可以想见,若是抓到少年身上,估计少年的身体会被直接给切断。
光从外相看,这像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对决!
“吼!!!”
老虎一声咆哮,周围的树木都开始跟着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些断掉的枝桠,被吹像远方。
一时间,就好像是有一阵飓风吹过。
而与这猛虎对决的少年呢?他此刻正抓着一根铁棍,站在猛虎前方,只有几步的距离。
这几步的距离对于那猛虎而言,不过轻轻一跃,若是那猛虎出击,少年估计凶多吉少。
危险了!
不过,少年的神情虽然严肃,但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的惧意。
“吼!”
那猛虎咆哮一声,张开血盆大口,一个跳跃,冲到少年面前,似乎是想要将少年,直接一口给吞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双手横移,身体自然也跟着侧身,躲过了这致命一咬。而且,少年手中铁棍,恰巧与猛虎撞到了一起。
两者相撞,发出一道剧烈的撞击声,就好像是两个金属兵器撞到一起似的。
“铛!!!”
猛虎被铁棍打中,但却似乎没有受到一丝影响,它再次咆哮,酝酿着下一次的攻击。
下一刻,它伸出利爪,朝着少年狠狠的抓去。
这爪子的速度极快,不过眨眼的时间,就要抓到少年的身上。
猛虎的爪子很快,但少年的速度更快!
少年且退后一步,顺利躲开那爪子。少年的动作却并未就此结束,反倒是借着后退的力道,握住手中铁棍,反手朝着猛虎的脑袋抽去。
这一下可不了不得,这猛虎似乎是被抽懵了一样,就这么停在了原地。
片刻后,这猛虎才恢复过来。
似是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很不满,猛虎再度嘶吼一声,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少年,一步一步朝着少年缓缓走去。
少年见状,并没有立即动作,而是紧紧的握住手中铁棍,双眼瞪大,紧盯着对方身体,时刻准备着反击。
“嘭!嘭!嘭!”
猛虎走路的声音极响,踩在大地上,整片土地都在随之震动。
当猛虎距离少年只有数步之遥的时候,它的身形陡然变化,它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甩动着自己的尾巴,朝着少年攻去。
这一击又快又疾,范围也足够大,少年退无可退,似乎只有硬抗一途。
少年的身板看起来这么弱小,真的能够抵挡住这猛虎的一鞭吗?
结果肯定是不能!
那么说,少年已经是在绝境之中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双手紧握铁棍,往地上一插,并借助这铁棍的弹力,直接跳到了老虎背脊之上。
猛虎这必杀一击再次落空!
正当少年打算对着猛虎的头部猛捶之时,忽然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好!”
“师父!”少年回头,略带一丝惊喜的道。
少年说完,直接是从猛虎身上跳了下来,朝着来人狂奔过去。
至于这猛虎,当听到这笑声的时候,仿佛是遇到天敌一般,战战兢兢的望着来人,一动也不敢动。
没错,这少年正是萧让,而他口中的师父,自然就是左慈。
“滚吧!”左慈对着猛虎喝道。
这猛虎闻言,如蒙大赦,直接是夹着尾巴,往山林里逃去,一点也没有百兽之王的威风。
“乖徒儿,干的不错!”左慈轻轻揉了揉萧让的脑袋,笑着道。
“师父,其实你来的早了点,要是迟一点过来,我一定已经把它拿下来了!”萧让有些不开心道。
“乖徒儿,你已经算是赢了!”左慈笑笑。
萧让抬头,有些不解。
见萧让迷惑,左慈解释道:“老虎的攻击无非三种,一咬,二爪,三摆尾!现在,你已经能够完全躲过这三招,那么这老虎被打败,也不过迟早的事!不错!这些日子,又是有不少长进!”
“呵呵......”萧让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左慈看着少年挠头,不禁陷入回忆当中,这几年下来,左慈是越来越喜欢自己这徒儿了。
只是现在,确实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左慈遥望远方,显得有些沉默。
“师父,怎么了?”萧让疑惑的问道。
“徒儿,还记得刚来这个岛上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话吗?”左慈问道。
听到左慈这么一说,萧让瞬间也是沉默起来,低着头,没有说话。
“哎!时间啊!!!”左慈无奈的叹息道。
“四年期已满,现在,也是到了你下山的时候,说真的,为师有些舍不得你啊!”左慈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眼睛里面似乎有些湿润。
“师父,那我一直就待在山上不就好了!?”萧让直言道。
这几年下来,萧让是能感受到,这左慈对自己是真的很好,这让他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滋味。
上一次,是在孤儿院那会!
这种滋味,就像是毒品一样,体会过了,就很难再割舍。
“傻徒儿,为师现在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而且,天下即将大乱,你注定是这乱世中闪耀的星辰,怎可在这里耽误!再说了,你还没有经历过尘世,为师怎可因一己之私,让你在这里一辈子呢?”左慈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师父,那咱们可以一起出去啊!”萧让急声道。
左慈闻言,轻轻摇头。
“现在天象紊乱,我们那些方外之人,受到的限制太多!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天降横祸,如果为师强行入世,怕是......”
“就这样,你还要我入世吗?”左慈轻笑一声,望着萧让道。
萧让使劲的摇头,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最亲的老院长,可不想再失去自己最亲的师父。
“师父,那我等过完除夕再出去,可……”
看着萧让稚嫩的脸庞,左慈心中好像有一些什么东西,不住的往上涌。
左慈也不想分离,但他更不想耽误自己的徒儿。
他知道,自己若是叫萧让留下,对方一定会留下来。
而且他也知道,萧让其实是很向往外面的生活的,在海岛的这些日子里,萧让不知道有多少次,让他讲关于外面的世界。
左慈不想面对分离,所以,他强忍住自己心中的不舍,背对着萧让开口道:“好了,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明天,你就出岛吧!船就在港口,自取即可!我现在有事,需要出去出岛一趟,明天就不送你了!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有出岛,那就不要再叫我师父了!”
左慈说完,还没等萧让说话,就直接闪身,消失在萧让的视线之中。
其实,不是左慈不愿萧让留下过完除夕,只是,这种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与其长长久久的纠结,还不如直接了断。
看着左慈原先站立的地方,看着那空荡荡的石屋,看着周遭熟悉的一切,萧让的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古语有,男儿有泪不轻弹,实则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几年下来,左慈一直是将萧让当做自己的孙儿一样对待,萧让也是将他视为自己地爷爷。两人虽无爷孙之名,却已有爷孙之实。
现在就要离开,要出去闯荡了,就要离开自己地亲人,萧让能不感到难过吗?
天色渐渐变暗,萧让站在石屋前,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太阳西落,看着月亮升起。
是夜,海岛之上,无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