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房也为他求情,秦风微微有些犹豫,劈下的剑顿时停下。
夏无且见状,当即向着秦风行跪,连声求饶:“秦公子,你饶命啊,是老朽昏悖,有眼不识泰山,你饶了我吧!”
“饶你?本公子出剑,不见血势难收回!”秦风冷声说道。
言语一罢,木牛马再次斩下,直劈夏无且的头颅。
霎那间。
煌煌剑光而下。
夏无且心头一凉,知道再求饶也是无用,今天难逃一死。
这时候,阿房女忽然向前一步,身形护在了夏无且的身前。
“秦风,你要杀我爹,就先杀了我吧!”
剑尖距离阿房女额头半寸之距,陡然停了下来,秦风一脸的怒意。
“阿房,你非得要保他一命吗?”秦风喝道。
“那是自然!他是我爹,就算我拼死也得护他周全!”
“否则,今日你要是杀了他,你就休想得到我的人,就算得到我的人,你永远得不得我的心!”
阿房女决绝的说道。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秦风怒目直视着阿房女,心中翻滚起滔天的怒意。
敢威胁他的人,他出手就会让其命丧九泉,立刻毙死在当场。
可是,现在他虽然怒火燃烧,手中的剑却久久不能斩下。
此刻,若是将她父女俩斩杀,岂不是自己莫大的损失?
他与阿房还没有洞房花烛,没有彻底征服她,没有享受最美妙的冲击一瞬。
就这样杀了她们两,实在是太便宜她们了。
最怒的杀意,不是杀人,是诛心。
杀了他们,现在不过是一剑而已。
让其痛苦的活着,饱受精神折磨,身体的摧残,意志的征服,这才是对夏无且最好的杀戮。
“你们起来吧。阿房我看在你的面,本公子今天不杀他!”
秦风忽然收回宝剑,冷声说了一句。
“多谢秦公子!”
阿房女顿时舒了一口气,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收到肚子里。
夏无且死里逃生,重现捡了一条命,当场跪在了秦风面前,连声致谢。
“夏无且,你不要高兴太早,现在我不杀你,不等于以后也不杀你。今天留着你的人头,就是让你看着你心里的盘算,怎么样一件件落空。”
秦风冷声说道。
“呃......”
夏无且自然听得懂秦风之言。
他心中的那点残念,瞬间变得沉入海底,要遥不可及。
他木然的立在那里,经历过方才生死之劫,他瞬间变得苍老了不少。
“罢了。这场看起来荒唐的婚事,自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时也命也,认了就是。”
夏无且叹了口气,转身便向着屋内走去。
“爹爹~~”阿房女喊了一声。
夏无且顿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阿房,你走吧!”
说罢,他抬起步伐,就向着屋内走去,佝偻的身形显得异常的荒凉、落寞。
人生之悲哀,莫过于心死。
“阿房,你该同我回家了!”秦风开口说了一句。
阿房女迟疑片刻,然后跟在了秦风身后,就向着院落外走了出去。
而此时,在院落门口,已然是人山人海,围着水泄不通。
就在秦风向他们暴露身份后,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夏无且的三个要求,邯郸城内的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知。
高宅、黄金、骏马,这对于他们眼中的秦风而言,终其一生也不能满足其一。
更何况要筹齐这三样东西,那是难如登天。
百姓们心中也是清楚,这样无礼的要求,就是夏无且的借口而已。
拜堂而未入洞房,阿房女仍然是一具完洁的璧身,这对于强迫他的公子迁,算是一种交代。
他日见到秦王嬴政,当面向其解释原委,想必嬴政也会理解他的用心良苦。
毕竟,阿房女还是一尊完整的璧身。
百姓们聚集于此,皆是想一看秦风如何交出这三样东西,怎么样将阿房女带走。
而在刚刚不久。
院落的大门忽然关,三名黑衣人飞身而去,这群百姓也是看在眼里。
他们知道,这一定是秦国派来的杀手,不是来找夏家算账,就是要斩杀秦风。
有人在叹息,有人在长嗟,有人在为夏神医保平安。
但是,所有人没人为秦风投去怜悯,他们甚至想着让刺客将秦风斩杀,一解他们心中之怒。
秦风,一介草民,轻贱至极。
方才进夏府时,一副高高在的样子,如帝王睥睨天下一般,这是他们这些百姓所不能容忍的。
“命如蝼蚁,还做出主宰天下的样子,秦风就是该杀!”
只要秦风一死,阿房女仍就是一个未婚的姑娘,回到嬴政身边,天下人背后就不会议论什么。
只要秦王止怒,王翦的四十万秦人铁蹄就不会发兵,那赵国又将免于战火屠戮。
所以,杀了秦风,就是赵国这些百姓最为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