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什么时候,她也曾坐在那个人的副驾驶,与他说话,与他一同前往要到达的地方。
她总是侧过头去看他,即使他没有与她讲话,她也总是时不时转头看他,好像永远都看不够。
虽然那个人总板着一张脸,个性强势,霸道,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但偶尔也会温柔的与她聊天,耐心倾听她的废话,会给她带礼物,带她出去玩,会把她抱在怀里对她说,他爱她……
她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生两个小宝宝,幸福地过一辈子,可到头来却还是败给了所谓的白月光,败给了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对她说的话:
“……有啊,她可是我的白月光。”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没有追到她,她出国了。”
“这样啊……那我可以追你吗?”
“我有喜欢的人了。”
“反正你们也没有在一起,我先追你嘛,万一你爱上我了呢,对吧?”
每当回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她还真是厚脸皮,还真是一再执着。
他再次拒绝她。
她觉得这没道理啊,他有她的白月光,但他是她的白月光,都是白月光,凭什么她就不可以追随她的白月光了?她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她追了他一个月,终于等到那句话。
“我不一定会爱上你,但我可以试试。”他给她机会,毕竟这个女孩已经死缠烂打一个月了,他有点于心不忍,等过几天他就告诉她,他没能爱上她,到时候她一定会死心的。
他们成功在一起,过了三天,五天,十天,一个月,一年……两年……
他始终没说出那句话。
舒妍那时候觉得自己赢了,没想到的是,却输在了五年后。
她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原来她没能成为他的朱砂痣,自始至终都是他白月光的……替代品。
到底该说他专情,还是混蛋,还是个专情的混蛋?
她不知道啊……
她那么爱他,他就是她的全世界,她早已把贺庭山这个名字刻进了骨头,将他的声音与容貌融进了血液……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说不爱就不爱了,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如果不爱,当初又为什么要与她结婚?
舒妍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想哭,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怎么了?”江祁看出她的不适,等红灯的时候问她。
“没事,胃有点痛。”舒妍打了个幌子。
“你看,肯定是你不按时吃饭导致的,幸亏我把你叫出来了吧,真当你自己是‘金刚胃’啊,麻烦这位女士,请你善待一下自己的胃可以吗?”
“好啦好啦,知道了。”
“哎,我刚刚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
“我温不温柔?”江祁很想知道答案,尽管别人都说过无数遍他温柔又善解人意,但他很想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听到答案。
舒妍无奈地歪了歪头,“这位男士,咱俩才刚认识没多久,我怎么知道你温不温柔啊,这种得相处久了才能知道吧,我要是现在就告诉你的答案了,那岂不是忽悠你呢嘛,这种问题得好好思考,明白吗?”
“okokok。”江祁哭笑不得。
舒妍慎重考虑了一番,“不过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很温暖。”
“就……我给你了一杯冰美式?”
“嗯。”
可能这段时间经历的糟心事太多了,一旦有人对你好一点点,就觉得他是一束光。
“好,那我就当你说我温柔了啊。”
“这位男士,温暖跟温柔是两个意思好吗?你很自恋啊。”
“这位女士,自信跟自恋两个意思好吗?”
“……”
舒妍想起还没问他的名字。
“祁怪。”他说。
“只不过问你名字,怎么就奇怪了?”
“我说,我的名字叫‘祁怪’。”
本来江祁中午想去吃重庆火锅的,但看她胃痛,就问她要不要吃热汤面,她说好。
江祁带她来到一家面馆,面馆开在一条小巷子里,车进不去,俩人只好下车走进去。
面馆老板是江祁的同学,见江祁进门差点脱口而出“江总”,就见江祁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
“他们家面特别好吃,别看地儿偏僻,但是贼好吃。”
舒妍点了份番茄肥牛面,江祁看到说:“哟,巧了,我最爱吃的就是这个面,嗯……那我就来份‘番茄肥牛拌面吧’,拌面也超好吃。”
热腾腾的面端上来,还有一些清淡小菜,江祁掰了两瓣蒜,将剥完的蒜皮收拾到餐巾纸上,然后拿起蒜咬了一半,筷子卷起一大口肥牛和面就往嘴里塞。
他满足地吞下去,“吃面不吃肉,味道少一半。”
“不是吃肉不吃面味道少一半吗?”
“谁规定的?吃过辣条就蒜吗,照样儿不输好吧。”
舒妍伸出手,“给我来一个。”她吃肉就过蒜,面还没就过呢。
江祁掰了瓣大点的蒜,剥得干干净净的递给她。
舒妍咬了一口赶紧就面吃,她偶尔也吃蒜,但是不喜欢蒜留在嘴里的过程,那样太辣了,得赶紧吃东西包住。想起她妈郑秋菊,能直接干吃蒜,干嚼,也是狠人。
“怎么样?”
舒妍开心地点头,“好吃!”
吃肉就蒜还是贺庭山教给她的,贺庭山是直接一整瓣蒜扔嘴里,先嚼,然后再吃肉。她是咬一小口咬蒜,放嘴里不嚼,然后赶紧吃肉,一块嚼。
狠人,都是狠人。
只有江祁和她一样,放嘴里先不嚼,等别的一块进来了再嚼。
“祁怪,你不是跟领导很熟嘛,那你再跟我多说说呗!”
在车上江祁跟她说的那些话,她还有点好奇了,一个新来的试用员工跟上司这么熟,不会是走后门的吧?那走后门还用得着从试用员工做起?
江祁抬眼,“你这么好奇啊?”
舒妍放下筷子疯狂点头,“我从第一天来公司的时候他们就跟我说,有个超级超级超级温柔的老板,对员工又好又善解人意,什么低调啊平易近人啊,还说长得也好看,反正能夸的词都用上了,唯一的不好就是来公司太少了,没几个人见过真容,可神秘了。他们都说好几天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跟我说说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江祁想了想,突然托起下巴看着她,说:“那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啧。”舒妍皱眉,“别打岔,跟你说正经的呢!”
江祁一下笑了,“我问的问题难道不正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