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满的呢?她舒妍敢有什么不满呢?
他贺庭山只手遮天,即使借舒妍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拿他怎样。
“因为是你所以不满,我求着你花一百亿买下我了么?”舒妍苦笑。
“如果不是我买下你,今晚你就在别人的床上。”贺庭山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但我并不想分享我的前妻。”
舒妍打掉他的手,“贺庭山,你别恶心我行不行?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我上了别人的床,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恶心?”贺庭山勾唇,“行啊,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恶心。”
说罢,扣住她的下巴上抬,低头便吻住了那张小嘴儿。
“唔……”
舒妍蒙了,脑子里嗡嗡的响着,只听见从胸口里传来的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待回过神来,“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贺庭山的左脸上,“贺庭山,你疯了?!”
他的行为属实把舒妍吓了一跳,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说过的,他不爱她。
为什么还要吻她?
“怎么?能上别人的床不能上我的床?能服务别人不能服务我?当拍卖品就要做好被拍下的觉悟,不懂么?”鼻息间发出一声笑,“难不成……需要我教你?”
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他花一百亿救下她,却连句谢谢也不说。
见她再次抬手,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打上瘾了?”
“贺庭山,你不觉得你三观有问题吗?是你婚内出轨,是你提出的离婚,也是你说的不爱我了,我怀孕五个月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流产后给我张支票就把我给打发了,贺庭山,你有没有心啊?”
“是,我承认我爱你,即使到现在都还对你抱有一丝可怜的幻想,可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么深爱的一个人竟是个道德败坏的男人,和你在一起的这五年,简直侮辱了我的爱!所以我每天都在练习忘记你,我真希望来场车祸让我失忆,把关于你的全部回忆在我的脑海里抹除得一干二净!”
“……贺庭山,爱你的这整整五年,是我活该,是我看走了眼!”
她每天都在努力忘记他,可只要他一出现在她面前,就又勾起了与他的种种过往。
一旦他的言语或者动作稍微温柔一点,她的心就会动摇。
而每动摇一次,她就越痛苦。
“爱我?舒妍,你是怎么有脸说出爱我这两个字的?”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深邃的双眸微眯,“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钱么,钓到我这么有钱的老公高兴得觉都睡不着了,打着爱我的旗号用尽一切手段获取金钱,像你这么贪财的女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舒妍仰头望着他,睫毛轻颤,心脏狠狠一震,“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持着不信任的态度,那既然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言,我也就不多说了。”
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她掰着他的手指想挣脱,却被他用力往跟前一拉,“证据都在你还想狡辩什么?”
“我不想跟你争,请你放开我。”
“被我拍下就是我的女人了,我的钱不能打水漂了啊。”
“无耻。”舒妍瞪着他。
“觉得被我买下亏了?看不上一百亿?也是,一百亿确实没到你手上。”
“……”
“还是不想只属于我一个人?”他将她压在墙上,“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是谁欲求不满,表情那么享受又叫得那么消魂,外面找的男人不靠谱啊,毕竟只有我知道你的敏感点在哪儿。”
一番羞辱后,舒妍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
他轻笑,“反正一百亿已经花出去了,倒不如我们做一对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呵呵,你也真能说得出口。”
舒妍不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渣话,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贺庭山,我不仅替沈穗穗感到悲哀,也替我自己感到曾经那么爱你的我,爱了你整整五年的我,感到不值……”
话没说完,贺庭山大掌扣住她的后脖颈,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唔……”舒妍用尽全身的力气捶打他,他却不为所动。
游舌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肆无忌惮地索取着,眼神闪烁着狩猎的光芒。
舒妍的四肢瘫软无力,只觉得头皮发麻,呼吸也断断续续,唇齿缝隙间呢喃:“混蛋……”
贺庭山搂住她的软腰,报复性地咬了下她的唇,血腥味迅速在彼此的口中蔓延。
疼……
舒妍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看到她眼眶里的水光,贺庭山立即放开了她。
舒妍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抬手碰了碰唇瓣渗出的血迹,愤怒地瞪着他。
凭什么……
他明明不爱她,又为什么要吻她?
羞辱?
难道她就可以被随意对待吗?
还当她是人吗……
医院楼道内白炽的灯光照在舒妍的病服上,她的眼泪哗哗地流,红肿的嘴唇上一片血色,脆弱又柔怜。
她不再看他,擦了把眼泪转身走出医院。
冷风呼哧呼哧灌进舒妍的衣领,不一会儿暴雨倾盆,她抱住双臂缩着肩膀硬着头皮往前走,包落在北堂,身上身无分文。
一辆黑车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瓢泼大雨下,一抹渺小的身影在雨中穿行,倔强又独立,孤独又勇敢。
贺庭山握着方向盘,行驶在距离她身后很远的地方。
女人唇瓣的香甜味还残留在他的嘴角。
想起那张委屈掉眼泪的小脸,心情简直不爽到极点。
忽然,前面一辆车停在路边,从车里下来一个人。
江祁打着伞拉住舒妍,“跟我上车。”
他才知道舒妍是贺庭山的前妻,那个男人花一百亿拍下她,现在让她一个人淋雨,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如果他今晚没路过这里,舒妍该怎么办。
贺庭山眼睁睁看着舒妍上了江祁的车。
想起那晚火锅店的男人,背影跟江祁那么相似,准是他没错。
哼,果然认识。
舒妍上了车,江祁坐在她旁边,用毛巾帮她擦拭着头发以及身上的雨水。
“你……”驾驶位上有司机在开车,而他却是西装革履。
江祁揉了揉她的脑袋,“一会儿跟你说,你先擦干净,头发还在滴水。”
看着那辆车启动,贺庭山幽暗的眸底闪过一丝决绝,脚狠踩油门猛加速,冲过雨幕“唰”地超过江祁的车。
他贺庭山花一百亿买来的女人,此刻上了别人的车。
好,他们两个,他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