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县尉才注意到堂下静默的林义。
他捏了捏有些发酸的双眼,放心手中卷重。
“你回来了。”
“嗯。”
“你突破先天了!!?”
尽管已经知道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嗯,侥幸突破了。”
“好!好!好!我荫安县也终于出了一位先天武者了。”
县尉脸颓色稍淡,看的出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可惜县令大人和众多同僚不在,否则一定会为你好生庆祝一番。”
出乎林义意料的,县尉并没有问他为什么短短时间就达到了先天,而是会说这些。
“是啊,可惜他们不在。”
林义默然,少顷也是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盏茶亦或者是一炷香的功夫。
“我得到一些消息。”
林义突然开口。
他决定将自己知道的告诉眼前的县尉大人了。
不管是已经彻底被妖魔占据的同治,还是有可怖大妖盘踞的广宁府。
情况已经到了一个相当严峻的地步了。
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轮到荫安了。
此时的荫安县脆弱的就如一张薄纸。
随时都会彻底坠入深渊。
他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
不管是那蛇母还是广宁府的大妖,都远不是他如今可以对抗的。
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妖魔的事吗?”
“嗯。”
跟县令大人他们有关?
“嗯。”
“他们不会回来了,对吗?”
“没错。”
“呵呵……,所谓的驻守平云江道抵御陀平山妖魔只是一个笑话.”
县尉突然替林义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你知道了。”
林义定定看着眼前笑得有些苍凉的县尉大人,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小觑了这个司。
“各县之间,平日里都会互通有无。”
“而同治已经七天没有消息了,顺平三天前就已经没了音讯。”
县尉淡然开口,只是语气有些沉重。
“我去过同治了,那里已经被妖魔占据了。”
听到林义的话,县尉脸没有丝毫意外。
只是缓缓起身。
林义发现这个平日了精悍的男人,身形多了几分萧条。
“董修!”
县尉突然大喊一声。
“在。”很快董修脚步匆忙的跑了进来。
“去买些酒来,要福星楼的穿肠烧。”
“这……”
董修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去!”
林义这时开口道。
“呃……是!”
董修一脸懵逼的跑了出去。
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两人竟然要喝酒,而且还是在衙门里。
算了……管它娘求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得了。
……
“你觉得县令大人怎么样。”
县尉突然问道。
“之前我只是一个捕快,与县令并无过多交集,不过听说其除了有些贪财外,为官还算尚可。”
林义想了想回道。
“我与县令大人说起了已经相识数十年之久了,我们同是荫安县人,从小便是同窗,一同伏案苦读,一同进京赶考,最后一同在这里落了脚。”
“他从文为县令,我从武为县尉,我们曾经发下豪言要让荫安县再无饿死之骨,再无不平之事。”
“只是官场如棋,最易人心,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之间有了间隙。”
“他走时曾找过我,向我隐晦的透露过一些消息,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在意。”
林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中途董修回来,足足两斤的穿肠烧。
咕咚!
一碗下肚,毫不在意的用袖袍摸了摸嘴角的残留的酒水。
“穿肠烧,这是当年我和县令大人最爱喝的酒了。”
“只是已经许久没有喝过了,……咳咳……,这种辛辣却是有些受不住了。”
浓郁的酒精气息,刺激的县尉有些干咳。
咕咚!
没有犹豫的一碗下肚,感受到酒水划过喉间的爽辣感。
林义第一次觉得酒没有那么难喝。
前世的他并不喜酒。
只是单纯的不喜那种辛辣感。
县尉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酒水已经见底。
县尉端起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与林捕头虽然交集并不多,但也看得出林捕头绝非无情无义之人,近日却是有一事相求。”
说完,县尉突然起身,俯身便拜,竟是对着林义行了一个大礼。
“大人只是何意?”
林义眉头一皱,便欲将其扶起。
只是县尉挡住林义动作,依然跪倒在地,继续说道。
“同治,顺平已失,我知道很快就会轮到荫安,明日我会安排全县人员向天顺府撤离。”
“我知林捕头先天之姿,想要离去,断无难度;只是希望林捕头能够护送这荫安百姓一程。”
“我知一人之力有限,不求其它只希望能力之内林捕头能出手相帮。”
“若有危险,林捕头尽管退去,林捕头前途无量断不可因此涉险。”
林义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其扶起,随后朗声说道。
“大人却是小觑我林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