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亮起一团团火焰,狼烟冲天而起,燃烧的烈焰在岩壁上组成一头摇头晃脑,四蹄狂奔的火焰猪形象。
“敌袭,妖魔入侵!”
“敌袭,战士们,拔出刀剑,守卫我们的部落。”
“老幼妇孺躲进后山的山洞里,弓手上箭楼,警戒空中的袭击。”
老族长萎靡不振,少族长史远道站了出来,他挥舞着利剑,井井有条地指挥着族人们抵御妖魔的进攻,几位首领领命而去,各司其职。
瑶夕背起长弓,握住父亲的手,叮嘱族人将父亲带入后山山洞中,自己则走了过来,站在夏听雨的身边。
夏听雨奇道:“你不跟着去后山吗?”
瑶夕嫣然一笑,笑眼朦胧,眼眸仿佛一轮弯月,又似一眼清泉,眼神清澈无比,却又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媚态。
瑶夕将胸膛一挺,对着夏听雨晃了晃手中的长弓,骄傲地说道:“我虽然是祭司,却也是一名合格的战士,我要保护我的神使大人。”
夏听雨感受到了女孩眼眸中的骄傲,心中好笑,也好奇豕人部落如何和妖魔战斗,轻轻握住瑶夕的小手,身体扶摇而上,带着她飞上茫茫黑夜。
瑶夕吓得瑟瑟发抖,小脸煞白,嘴里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尖叫,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哆嗦成一团。
很快,神职二人组飞到了谷口要塞,夏听雨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戏谑道:“我伟大的女战神,快从我身上下去吧,你的腿缠着我的腰,差点把我勒断气。”
瑶夕满脸通红地站在一旁,晶莹剔透的耳朵羞得通红,好似一只小鸵鸟。
如此响声早已惊动了守卫,豕人战士们抽出刀剑,将二人团团围住。
一个黑汉子走了出来,他身高两米左右,在人群中仿佛鹤立鸡群,像座铁塔一样矗立不动,宽宽的浓眉下面,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上下打量夏听雨,厉声道:
“朋友,你是何人?要将我们豕人部落的圣女劫持到哪里去?”
瑶夕站了出来,红着脸道:“史雷叔叔,这位是虹映神的使者,受到虹映神的委托,前来拯救我们豕人部落的。”
“神使大人可厉害了,他一眼就识破了妖魔的诡计,将隐藏在我们身边的诡异秽物找了出来。”
她绘声绘色地将夏听雨从天而降拯救自己,识破史公羊真身,拯救自己父亲的事说了一遍。
战士们听得面面相觑,史雷黑漆漆的脸上毫无喜色,他将瑶夕圣女拉到身后,轻声道:“圣女大人,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
“我闯荡过大荒,大荒山海之中,诡谲阴毒之术无数,莫要轻信他。”
马道之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少族长史远道提着宝剑走了上来,先给大汉豕雷行礼,又来到夏听雨面前给他行礼。
史雷拉着史远道,一老一少站走在一旁小声交谈,询问夏听雨的来历,以夏听雨的听力,他们俩说什么听得一清二楚,也没有多说什么。
瑶夕圣女看出夏听雨的不悦,轻轻地走到他身旁,道:“神使大人,我父亲被妖魔暗害之后,整个部落的重担都压到了史雷叔叔的肩上,他有些多疑,您千万不要介意。”
夏听雨恍若未闻,他望着山谷外密密麻麻的妖魔,心中有些惊诧,妖魔们几乎倾巢而动,趁着黑夜的掩护,正一点点逼近谷口的城墙。
白面书生佘毒骑着一条黑色蛟龙,手中拎着白骨鞭,摇头晃脑地走到城边,对严阵以待的豕人战士们喊道:
“我的点心们,束手就擒吧。”
史雷一声冷哼,将手中大斧一举,手臂一震,城墙之上响起凄厉的惨叫声,火光忽明忽暗。
数十只被生擒的妖魔齐刷刷跪在城墙上,刀光一阵闪烁,鲜血四溅,数十颗头颅滚下城墙,豕人战士们一拥而上,用绳子将妖魔的半截尸体吊在城墙之上。
佘毒脸色铁青,眼角眉梢气得突突乱颤,他用白骨鞭点指芥子谷,一字一顿道:“进攻,杀进豕人部落,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鼓声四起,声音惊天动地,响彻云霄,天地间一片萧瑟肃杀。
妖魔们挥舞着明晃晃的兵刃,结成战阵,仿佛一朵黑云,卷地连天而来。
巨梢砲,三百位妖魔同时拽动砲索,百斤砲石凌空飞射,砲石石碾大小,轰到城墙之上,地动山摇,墙倒屋塌,碰到血肉之躯,立刻砸成齑粉。
铁床弩,十几名妖魔绞轴张弦,一名巨型妖魔用大锤锤击扳机,十几只一米多长的带羽短枪呼啸而起,成排钉到城墙之上,妖魔们不用云梯,借此攀登城墙。
石灰车,五十名妖魔才能推动,高约数丈,形似立起来的石棺,推到城墙边,一名妖魔解开油布,狂风带起无数石灰粉,如烟龙一般席卷城墙,迷人二目,烧人口鼻。
夏听雨看得瞠目结舌,今日终于明白,为什么妖魔能攻破一个又一个万人部落,这火力也太猛了,现在除非在城墙上架上十几把冒蓝火的加特林,否则绝对压制不住妖魔的进攻。
天边的明月,不知何时染上一层血色,月华如水,空中响起无数翅膀扇动的声音,羽族妖魔呼啸而来,手中捧着一个个陶罐,排成阵列,如轰炸机俯冲一般,将手中的陶罐砸进人群。
黑漆漆的石漆流淌出来,粘稠无比,遇火便着,顷刻之间,整个城墙烧成了火海。
第一波空袭结束,第二波空袭紧随而来,羽族妖魔们掷下无数发烟罐,毒藤毒草冒出滚滚毒烟,呛得人无法呼吸。
巨石,短枪,烟龙,漆罐,毒烟,妖魔还未攀上城墙肉搏,豕人部落的战士成片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