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仙祠街边小店内。
雷万霆、阮利来、钟天正、李新发四人一起喝茶。
大多时间,都是阮利来在讲述自己的近况。
他自从替雷万霆做事后,直接算是断了房地产行业的路,不知道多少房地产商恨死了阮利来,别说是盖房,连一些装修生意他都不可能接得到。
阮利来对此倒是没怪谁,他也知道拿了雷万霆那么多钱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点代价不用付出,只是收房开铺子,佣金几百万,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样事。
所以阮利来干脆一条路走到黑,拿到奖金后,到黄大仙买了两间铺子,专卖冥用品。
说起来,其实他生意也算不错,这里客流量巨大,每天都会有不少人来他这里买东西。
冥用品的利润也极大,大多纸制品,倒是能让阮利来过上富裕的生活。
可是对于现在的生活,阮利来是不太满意的,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发不了财”。
听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雷万霆这才开始插话,一出口便十分惊人道:
“阿来,有没有兴趣再替我做事?”
“哦?”
阮利来双眼大亮,满脸堆笑,赶忙为雷万霆冲茶:“当然有兴趣,霆哥要让我做什么?”
“这次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如果你选择上船,那就很难再下来。”
“如果你跳船的话后果十分严重。”
雷万霆脸色平静话语却是饱含锋利道。
阮利来收起笑容没敢马上答应小心道:“霆哥,我能不能知道是做什么?”
“炒股票!”
雷万霆没有隐瞒,简单说出三个字。
“炒股票?”
阮利来一愣,随即老实道:“霆哥,我不会啊。”
“不用你会,简单学一点就行了,其他的事,我都有安排。”
雷万霆说着,看向旁边坐着的李新发,严肃道:“他是不是自己人?”
听到这话,阮利来心知雷万霆这是准备直接告诉自己需要做什么,而且看起来似乎是需要保密的事。
看了李新发一眼,阮利来肯定道:“是,阿发是我兄弟。”
“阮先生。”
这话让李新发特别感动,雷万霆却不管阮利来的事,话语道:“阿来,你已经去过我那边,应该知道我那边收消息的事吧?”
“我知!”
阮利来点头认真看着雷万霆。
“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的交易所开张近半年,买消息已经花了我两亿卖出的消息不过四千万。”
雷万霆说的也是实话,这就是遮天交易所在消息这项业务上,巨大的收支不平。
当然,雷万霆的目标非短期,就长远来看,待到完成香江人物的档案,给雷万霆带来的就不仅仅是经济效益,而是一切。
中期看,消息累积之后,也不是一杆子买卖,是永远的卖品。
甚至在一些特别重要的消息上面,针对客户的需求,一条消息就可能卖出几千万。
不过短期,是真的投入巨大,收益微薄啊!
也就雷万霆意志坚定,做出决定后勇往直前,这才能坚持到现在。
要换一个人,早就改行了,或者干脆关闭买卖消息的业务。
嘶!
听到如此夸张的钱财支出,阮利来、钟天正、李新发三人无不倒吸口凉气。
不是两百块,那可是两亿啊!
要是他们有这笔钱,还做什么买卖,早就躺床上吃吃喝喝了。
三人之中,也就阮利来够资格开口,小心话道:“霆哥,既然这笔生意没得赚,为什么你还要做下去?”
“不是没得赚,是我还没开始赚,所以我今天过来找你。”
雷万霆摇头,一边解释,一边问道:“阿来,你知道股票沽空吗?”
“我知道!”
阮利来点头,对于一些基本的股票知识,他还是懂的,话语道:“是不是就是卖出股票,之后如果那支股票跌了,我们再买回来补齐,就能赚到跌掉的钱?”
“大体差不多。”
雷万霆点头,坦白道:“我让你做股票,就是要让你专门替我做沽空!”
阮利来苦着一张脸,话语道:“霆哥,还是那个问题,我不懂炒股啊,更不知道哪支股票会跌,怎么做沽空啊?”
雷万霆神秘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阮利来道:“你先看看这个。”
阮利来接过,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一张纸。
纸上面写满内容:“1986年7月29日,李云伟向花旗银行抵押贷款,六千四百万,抵押物是位于沙田区三家小型化工厂。”
“1986年10月13日,李云伟向澳门新世界财务公司,借款三千万,利率四分。”
“1987年4月,李云伟变卖浅水湾豪华别墅,作价三千八百万。”
“1987年9月,李云伟再次抵押两家工厂,向香江恒大银行借款四千两百万。”
“1988年3月”
一张纸上,写满了借贷,总金额过亿。
阮利来看得疑惑不已,问话道:“霆哥,这个李云伟是什么人?”
“上市公司主席,幸福金业的老板。”
雷万霆简单一句后,详细话道:“幸福金业是上市公司,虽然体量很股价也不过三四块,但只要有股票,我们就有得玩。”
“我查过了,他这家公司市值8亿,而事实上李云伟这个人嗜赌,股票与公司那些物业,早就被他抵押出去了。”
“只是他很会拆东补西,除了银行借贷,他更多找的是财务公司。”
“你应该也懂啦,银行与银行之间相通,可是他们不会知道财务公司,财务公司也没资格查银行帐。”
“所以现在没人知道李云伟借了那么多钱。”
“这个消息一旦曝出去,你觉得会怎么样?”
讲得这么明白,阮利来当然明悟,双眼大亮道:“他的公司马上会垮!”
“不错,最要紧是他的公司股价,会跌到地板上面。”
雷万霆微笑点头,话语道:“跌下去之后,有人收购,买壳上市,又或是其他什么,这都和我们没关系了。”
“最要紧是我们现在沽空他的股票,再扔出这些消息,最后买货补偿,赚完抽身。”
“我明白了!”
阮利来可不傻,相反非常聪明,激动道:“霆哥你的意思是,以后你会给我这样的资料,我只要不断沽空那些股票,之后放消息让他们跌,也就行了。”
“就是这么简单!”
雷万霆点头,语气平淡,再次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有兴趣,很有兴趣。”
阮利来连连点头,期盼看着雷万霆,都恨不得马上开始。
这样的生意简直不要太简单,只要消息够真实,几乎是必赚的买卖,而且赚得不会少。
买卖上市公司股票啊,就算再几千万利润也是有的吧。
相比于自己现在的冥品店,阮利来十分愿意改行。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我以后就会交一些资料给你,让你专门替我做股票。”
“资金方面,我会给你五千万进行操作。”
“不过有言在先,你要决定做,那还是老规矩,无论怎么样,都不能牵扯到我身上。”
“另外,我这次不会给你佣金,但允许你参与进来,你有多少钱,也可以跟着做。”
“总之我会给你准确的消息,其他的事都由你负责,有没有问题?”
雷万霆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打算,简单来说,就是让阮利来继续做白手套,干的也是“遭人恨”的买卖。
当然,条件可不差,雷万霆给出准确消息,那就相当于内幕。
阮利来只要够本事,靠着雷万霆,成为亿万富翁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没问题,谢谢霆哥关照。”
阮利来对这样的条件完全能够接受,激动话道。
见阮利来答应,雷万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话道:“多学一点股票方面的事,沽空只是最简单的,以后如果你够本事,我还有很多事交给你做。”
“是,是,是,我一定用心去学,霆哥你放心吧。”
阮利来连声答应。
接下来,雷万霆又交代一些补充事宜,不外乎是一些很简单的多户头操作等问题,全是前不久从利兆天那里学来到的,可谓现学现卖。
阮利来听得认真,更加佩服雷万霆,感觉这人怎么什么都懂啊。
同一时间。
位于香江太子道的明心医院,三楼走廊上。
一名二十几岁,身材高挑,长相普通,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手里拿着一本记录册,翻看不停。
在她面前,站着两位六十岁左右的夫妻。
夫妻两人都是一脸哀伤,甚至眼角还有泪水溢出。
女人一手抓着女医生,悲愤道:“阮医生,我儿子到底怎么样?”
“我说过了,他昨晚因伤重不治,已经死了。”
女医生一脸冷淡,说话也毫无情绪,生死在她嘴里似乎特别的寻常。
说起来,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阮利来的女儿,阮方瑜。
“呜呜呜,这不是真的,我儿子才二十五岁啊,他怎么会死的,呜呜呜呜”
女人显得很是难以接受,不过她也没有为难阮方瑜,只是自顾哭天抢地道。
阮方瑜也是非常奇特,她不仅没劝阻,反而是冷冷道:“人活着就会死,二十五岁也好,五岁也好,都一样。”
“你儿子被车撞了,身上多处骨折,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没生命体征了。”
“你在这儿哭也没用,还是准备准备,替你儿子办后事吧。”
试问家属哪里听得了这个,女人当即就开始起了撒泼,激动道:
“你,你算什么医生,你为什么不救我儿子。”
还好,那个男人看起来坚强很多,他双手抓着老伴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道:“阮医生,那我儿子现在在哪儿,我们能见见他吗?”
阮方瑜眉头微皱,不解道:“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嘛,楼下太平间,三十八号床啊!”
“我们去过了,下面的医生说根本没有我们儿子。”那个男人给出解释。
“不可能!”
阮方瑜几乎是第一时间脱口话出,看了面前老两口一眼,收起记录册道:“我带你们去。”
“我亲手写下的记录,不可能有错,要不就是下面的医生弄错了。”
“麻烦你了,阮医生。”
两老夫妻互相搀扶着,可怜巴巴跟在阮方瑜身后。
坐着电梯下楼,阮方瑜很快就领着两夫妻来到一条走廊通道口。
进入通道,里面左右两边就是太平间了,通道尽头的房间里面,甚至还有一些炉子,可以给一些无名尸体就地火化。
怪异的是,往常并没有守卫,随意进出的走廊通道,今天却站了四名身穿制服的保安。
看到阮方瑜三人,其中一名保安当即拦下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是谁?”
被保安拦下,阮方瑜疑惑不已,倒不是对于被拦住疑惑,而是对四名保安的生面孔起疑。
阮方瑜可不是第一天在明心医院上班了,这里的人,即便是清洁大婶,她都是认识的。
可眼前这四个保安,却是她完全不认识的。
“我们当然是明心保安啊,你什么意思?”
那名拦住阮方瑜的保安双眼微眯,打量着阮方瑜,质问道。
阮方瑜一点都不怂,伸手入衣兜,拿出自己的证件,一边挂在脖子上,一边话道:
“我是高级医师阮方瑜,楼上外科部的,你们四个哪儿来的?我没听说最近招过保安啊。”
“谁让你们在这里拦人的,拦住不让进太平间,你们想干什么?”
呃!
四名保安对视一眼,随即还是拦路那名保安道:“你等一下!”
“阿广,去叫王医生出来。”
“嗯?”
阮方瑜一脸疑惑,对于这四名保安的怪异举动,很是摸不着头脑。
要说没问题,他们直接回答不就好了嘛,自己问题也不是很难,照实说就行了。
可要说有问题,这四个保安也不能是小偷啊,这一层是太平间,里面除了死人什么都没有,他们能偷什么,难道是偷器官?
人一旦有了怀疑,好奇心的驱使下,很难没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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