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村上就开始讲述起,关于“那个”的传说——
无论是警察学校,还是在警察组织内,染发、纹身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在有特殊需求的前提下,这个规定才被放宽。
因此,渚清教官那一头与众不同的银发,甚至比降谷零还罕见的发色,很难不让人去猜想,是否是因为之前曾执行过什么特殊任务。
可惜,遗憾的是,这样的猜测根本不成立。
因为渚清教官的头发颜色——是天生的。
大抵是因为有着,这与众不同的发色,导致了在某些方面,也有着过人的天赋。
第一次射击场训练,就取得了十枪十环的佳绩。
往后的训练、测验,直到最终的鉴定,也同样取得了出类拔萃的成绩。
以首席毕业生的身份,拥有了特殊待遇,跳过为期两年的警署实习、直入警视厅搜查一课!
作为被众多有着成为警察志向的人,所向往的搜查一课,渚清月无疑是幸运的。
而他的表现,也同样没有辜负众人期待。
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搜查一课公认的“王牌”。
十四年,震惊全国的“警视总监被狙击事件”;
十二年,让无数父母心碎的“三十名少年少女连续被杀害事件”;
十一年前,“浅田一家被投毒杀害事件”……
全都是由当年的渚清教官一手经办,最终成功捉拿凶手,还了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属一个真相。
有着这样光鲜履历的渚清教官,理所当然的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可好景不长。
十年前,因为一场无法公开的事件,以及众说纷纭的原因,渚清教官被连续降职。
最终,调离搜查一课,来到警察学校,成为了一名教官。
警察学校的教官,警衔皆是“警部”。
若是没有十年前的意外,想来如今的渚清教官,说不定已经坐上了“警视厅一把手”的位置。
成为警察组织历史上,最年轻的“警视总监”。
“后来呢?”降谷零忍不住追问。
“没有后来了,剩下的就是大家现在看见的这样。被调到警察学校后,渚清教官就一直恪守本分,专心做起了一名教官。”
“那……渚清教官十年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萩原研二继续追问。
惹得村上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无奈的神情。
“我如果知道的话,早就已经说了啊!而且这些,也都只是我从前辈那里听来的,消息保不保真都不知道。”
听完方才的一席话后,降谷零似乎了然了什么。
双指摩擦着下巴,思索道:
“如果消息属实……或许就是因为,那个人瞧见了渚清教官这奇怪的做派后,觉得跟自己想象中的,‘搜查一课王牌’应有的模样相差甚远,所以才会如此吧?”
“那你觉得,搜查一课的王牌,应有的模样是什么?”
话落,有一个冷淡的声音,突然进行追问。
降谷零根本来不及过多思考。
在听见了提问后,他下意识的张口想要回答。
“我觉得……”
可话还没说到一半,就突然发觉了不对。
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莫非!
降谷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就扭头朝身后望去——
只见身穿警察制服,一头天然银发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
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表情,让人分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没、没什么!”
连忙讪笑着摆手,想要狡辩。
可奈何,对方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
“降谷、诸伏、村上、松田……还有伊达。吃完晚饭后,记得去将操场打扫干净。接下来的一周,没有例外。”
渚清月直接下达命令,无视了松田阵平的目瞪口呆,以及萩原研二一脸哑然,没想到躺着也中枪的表情。
说完,不等几人说些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
前往了队伍的尾巴,遵守规则,依次排队就餐。
这一点上,教官与学生是平等的。
只是……
方才的惩罚,或许真的只是渚清月的私欲。
……
晚餐过后,被渚清月点名的六人,去杂物间找来了扫帚等清洁用具。
前往操场清扫,处理掉落在地的树叶。
还有一些碎纸屑。
也不知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存在的。
不过这样的“惩罚”,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给他们几人带来了好处——
晚饭过后就是自习时间。
所谓“自习”,就是在自习室内低头默默看书,绝不能交头接耳。看的书籍,基本上都是与法律有关的,因为是考试测验中必考的东西。
作为一名警察官,若是连法律的条款都不熟悉,很难获取市民的信任。
作为法律专业的毕业生,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优势,可实际上,并不会考得太过详细。
都是一些,死记硬背就可以记住的东西。
虽说即便如此,可也不乏一些喜欢临时抱佛脚,对于自习什么根本难以集中注意力的存在。
大抵是才进入警察学校不过一天的时间,六人中正好有几人还未收心,因此正好趁着机会去逃避枯燥乏味的自习,还可以顺便放松一下。
毕竟这一整天下来,跑得自己腰酸背痛,脚底更是酸痛、发软。
痛得让人直咬牙。
“……我去一趟卫生间。”
松田阵平突然出声。
说着,将手中的扫帚交给了萩原研二,双手插在裤兜内,转身离开。
“阵酱!”
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萩原研二忍不住呼唤了一声。
要知道,卫生间可并非是在那个方向……
不过想着,对方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考量,还是别多加干涉为好。
便也由着他去了。
离开后的松田阵平,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显然所谓的“去卫生间”,不过只是一个借口,可至于离开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什么,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
只见他微低着头,一脸有心事的模样,表情也略显凝重。
嗒、嗒……
嗒……
一路上沉默不语。
当终于快到靠近围墙后,他立马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了那比自己高出半截身子,可要想翻越,对于自己而言,却轻而易举的“牢笼”。
只要翻越这堵墙,离开这个地方,那么一切都会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