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小宫医生走去后。
松田阵平小心翼翼地将其扶起,用自己身上的灰色手帕,利用在警察学校的课堂上,学习到的急救知识,为对方做了简单的应急处理。
这种时候,就不能仅靠着个人的力量了。
于是,
拨打电话联系警察,大致说明一下情况后,便挂断电话。
他知道,
接线员肯定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自己。
但,
若是一一回答的话,就太浪费时间了
如今的情况,时间就是生命。
清楚这一点的松田阵平,在拨打完联络电话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绑在小宫医生腰间的炸弹装置上。
可以很直观看见,绑在腰间的炸弹,有着六根雷管。
从剂量上来说,虽不至于将整栋千滨大厦夷为平地,但至少让身处这层楼的人,一同前往天国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除了被组合在一起的雷管外,正中央处还有着倒计时装饰。
定时炸弹并不罕见。
但,关键在于,倒计时的计时器,以及电子板、颜色线,全都被集中装在一个小方盒内。
能够打开的透明小方盒,能够让人直观的瞧见里面的构造。
除此外,
在左下角计时器的右斜方,有着一个白色的纽扣状物体。
这是?
松田阵平心中不解。
就在这时,面前的小宫医生,忽然出声说道:
“从炸弹的种类,以及特征来看,这个炸弹的特点,就是打开盖子的时候,运动传感器会做出反应,倒计时速度加快。”
“看上去很容易。如果剪掉那根红色的弹簧线,炸弹说不定就会停止但是,也会有立马爆炸的可能。虽然还有黄线和红线”
“但,松田这不是你在电影院中看见的电影。现实中,拆弹的风险太高,往往都是疏散人群后对炸弹进行转移,或是就地引爆炸弹。”
“如果设计者不希望炸弹被拆除的话,就不可能拆掉。即使能够拆,也有很多风险,以及不确定的因。”
“在你没有足够的专业知识,或是经验之前,还是放弃吧。”
劝阻的话语,从她的口中不停说出。
以至于松田阵平根本无法插话,就连原本想要说出口的措辞,也硬生生吞回到了腹中。
原本是想要宽慰对方,
自己小时候经常玩拆解游戏来着,应该也可以将炸弹拆除
但,事实的确如小宫医生所言那班。
现实不是游戏,更不是影视剧。
那些影视剧中的情节,更多的只是为了影视效果。
实际的拆弹,比想象中,或是表象所看见的更为困难,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也有着极高的危险系数。
再加上,也没有任何工具
赌吗?
用三个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松田阵平沉默。
他没有那样的自信,以为自己有着不死的主角光环,可以在不具备任何相关知识的前提下,对小宫医生身上的炸弹进行拆除工作。
可是,
如今倒计时只剩下两分钟了。
无论是等待爆炸物处理班的到来,亦或是自己网上查找相关信息,试图现学现卖,都是来不及的吧?
一时间,松田阵平感到了哑然。
本以为阻止了野村亮,再加上自己已经将对方制服,就可以成功解救小宫医生的。
没想到最终,
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
“反正时间所剩无几了,要不冒险一试吧?说不定,运气好的话,都有生还的可能”
松田阵平强扯出一个笑容,不希望气氛变得太强硬。
可迎接他的,不是对方的感动,而是比以往更为严肃认真的表情。
这样的表现
与从前的小宫医生,似乎判若两人。
“你是一名警察官,应该肩负起自己应当的职责!”小宫医生满脸严肃的,说着这样的话,仿佛训斥松田阵平的不懂事一般。
早已习惯吊儿郎当的他,
听见了这样的话以后,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可是,警察官的使命,是保护市民小宫医生,不也是一般市民吗?”
松田阵平给出了回应。
听见后,
原本满脸严肃表情的小宫医生,忽然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似乎很高兴,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回答。
只是,他似乎误会了什么,以为是同意了自己方才的提议,想要冒险一试。
还不等脸上展露出欣喜的表情。
原本坐在地上的小宫医生,忽然站起身来。
这令松田阵平感到了不解,
更多的则是困惑。
不明白对方准备干什么。
“小宫医生,你”
开口想要询问。
然而,
还不等心中的疑惑,尽数脱口而出,对方就已经用双手,用力推向自己。
这一刻,松田阵平的脸上划过一丝错愕。
太过突然的举动,
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别提抓住窗框,让自己不要掉下去。
“不!”
松田阵平伸出手,却始终无法阻止这一切。
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
犹如此时的大脑,已无法再出现任何清晰的思绪,只觉得一片混沌。
“谢谢你,松田警官”
隐约间,
他似乎看见对方脸上露出的笑容,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情绪。
还能感受到一丝坦然。
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
但是,从口型来看,还是大致猜测出了,想要告诉自己的话语。
“哄!”
剧烈的爆炸声随即响起,犹如乐曲的高潮。
“通!”
松田阵平应声落入河中。
清澈的河水将他静静包容,没有任何受伤。
千滨大厦的身后
原来有一条河
这是他始终没有料想到的一点。
坠入河水中的松田阵平,感觉身体不断下坠,似乎要朝着最深处落去。
似乎还感到一丝疲倦。
下坠的同时,这样的感觉越发明显。
感官也被封闭,周围的一切喧嚣也无法听见。
干脆
就这样好了
心里不免产生这样自暴自弃的念头。
明年的花火大会,我也想与小宫医生一起。
好啊。
可恍惚间,意识即将消散之际,脑海中又一闪而过了这样的画面。
当时的她微笑着,看向自己,
仿佛世界只有自己的存在一般。
这样的自己,不是与小宫医生约定过,明年也要参加花火大会吗?
如果自己不再了
那么
由谁去履行约定,带着小宫医生参加明年的花火大会?
东京、千叶、长崎、北海道
还有好多地方的花火大会,没来得前去欣赏
注: r 写作,读作s n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