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张弛和沉落雁还在天上飞着,尚未落地之时,龙城市,剧组入驻的酒店之中,迎来了一对特殊的人。
酒店大厅里面,冯成看到了笑语盈盈向自己走过来的妻子汪秀琳和老同学袁越。
他不动声色,迎了过去。
“在高铁站恰好碰到了袁越,就蹭他的车过来了。”汪秀琳和冯成抱了抱,而后解释了一句。
在高铁站刚好碰到。
怕不是在这龙城市的某个酒店刚好碰到吧。
连借口都扯的这么荒诞。
“今天上午,我刚好没有戏,上去坐坐吧。”冯成澹澹一笑,而后对着袁越说道。
实际上,今天上午,他是有拍摄安排的,不过却被他推辞了。
在得知自己的“好妻子”今天上午会来上班之时,他就特地请好了假来迎接。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遇到了另外一位目标人物。
刚好,人都到齐了,可以一并解决。
“不了,我还有一笔生意要谈。”袁越也笑了笑,委婉地拒绝道。
“来都来了,况且你还特地绕路送了秀琳一程,怎么地,也得上去喝杯茶吧。”冯成态度真诚,继续发出邀请。
都已经来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对方离开。
“老冯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还是上去坐坐吧。”就在这个时候,作为女主人,汪秀琳也开口了。
袁越见此,也就没有继续拒绝,“那就上去坐坐吧。”
很快,三人就离开了酒店大厅,前往了电梯间。
三人这一番交流,在大厅里面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加之冯成还戴了口罩,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们前脚刚刚离开之时,后脚,一个约莫三十来岁,同样戴着口罩的女人就偷偷摸摸地跟了过来。
女人的眸中射出一抹怨毒的光芒,死死盯着三人离去的方向。
看到三人进入电梯之后,她迅速跟了上去。
他并没有进入电梯之中,而是就在电梯间外面等着。
这座酒店大楼高达三十层,进入电梯之后,鬼知道他们去了哪一层。
除非看监控,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还没有这样的能耐。
出了电梯,又走了几步,很快三人来到了房间外面。
“就是这个房间,进去喝杯茶。”冯成拿出房卡,刷了一下,打开房门,伸手引了引。
虽然觉得今天的冯成有点过分客气了,不过袁越并没有多想,而是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同样没有一点防备的也包括汪秀琳。
看到两人没有一点防备地进了房间,冯成轻轻关上了门,并且上好了防盗锁,同时嘴角浮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冯成,你们剧组的待遇不错嘛。”进入房间之中,袁越立刻扫视一圈,打量了起来。
砰!
下一刻,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一只大脚狠狠踹了过来。
大脚结结实实踹在了袁越的后背上。
大脚不遗余力地踹下去,加之没有丝毫防备,所以袁越直接被踹得往前倾倒。
砰!
袁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重重撞到了书桌上面。
“嗯!”
脑袋和书桌的桌脚来了个亲密接触,袁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啊!”刚准备去倒水的汪秀琳看到这一幕,瞬间吓傻了,而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袁越有点懵,整个人被踹翻了,和书桌来了个亲密接触,不过冯成却是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只见他紧追不舍,再次扑了过去,伸脚就踹,没有丝毫留力的意思。
这个时候,因为要拍这部戏而特地锻炼的身体素质就体现出了它的重要性。
总之根本不是袁越这种辗转于酒桌与办公室之间的生意人能比的。
袁越看到冯成露出凶狠的模样,再次袭了过来,脑袋有点懵。
他本能地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不过冯成却是半道更改了袭击方向,直接踢到了他的肚子上面。
“呕!”
这一脚,正中目标,踢在了袁越的肚子上面,把他踢得腹部一阵阵痉痛,早餐都快吐出来了。
“老冯,你干嘛,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汪秀琳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伸手拉住了冯成的胳膊,企图阻止他的行动。
继续打下去,真的可能会出事情。
啪!
冯成没有丝毫犹豫,一甩手,直接一巴掌抽在了汪秀琳的脸上。
汪秀琳也被打懵了,她怔怔地看着冯成,不敢相信,这是那位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丈夫。
这一刻,她感觉,冯成陌生的可怕,同时也让她有一点点心季。
什么事情能让对方如此疯狂,不管不顾地殴打袁越,甚至对自己也是毫不留情地下手。
答桉似乎只有一个。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一阵慌乱。
自己和袁越的事情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袁越也想到了这一茬。
他有点心虚,想要起来,不过脑袋和肚子传来的双层疼痛让他有点支不起身子。
冯成怒目圆瞪,死死盯着汪秀琳,“我是疯了,疯了才会看上你这个贱女人。”
他目光如刀,继续看向袁越,“我不只是疯了,还瞎了,瞎了才会结交你这样的畜生。”
“冯成,咱们是多少年的老同学、老朋友了,有什么误会慢慢说,别动手动脚的伤了和气。”袁越很清楚,这会儿,自己根本不是冯成的对手,想要稳住他。
冯成根本不吃这套,直接就是一记老拳锤过去。
袁越刚刚晃晃悠悠地起身,来不及闪躲,面门直接挨了一拳。
这一拳下去,很快,袁越的又眼眼眶上面就浮现出了一大块乌青。
“老冯,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事情了!”汪秀琳有点发憷,不过看到袁越被揍,担忧之下,还是开了口。
“怎么,担心你的姘头了?”冯成听了这话,却是犹如被触及到了什么敏感点,直接嘶吼出声。
“老冯,你误会了,我和袁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别听信了什么谣言!”汪秀琳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
一看就是底气不足的样子。
“是啊,冯成,你可能是误会了!”再次被打倒的袁越也是立刻附和地说道。
“我倒希望,这一切都是谣言,都是误会。”
冯成悲愤欲绝,死死盯着汪秀琳和袁越,“但是你们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们在干什么吗?”
冯成这一句冷冰冰的话出口,却是犹如晴天霹雳轰在了两人的头顶。
汪秀琳和袁越听了冯成开口质问出来的话,尽皆愣住了,脑子里面嗡嗡的,都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毫无疑问,冯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答桉已经不言而喻了。
自己和袁越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终于还是被发现了,而且还是被最想隐瞒的人给发现了。
想到这里,汪秀琳的整个人如堕冰窖一般,她目光闪躲,不敢和冯成对视。
倒是袁越,毕竟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江湖,虽然明知事情已经败露了,不过还是开口狡辩了一句,“什么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在陪客户吃饭,人都不在龙城市?”
他一脸无辜,说的好像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一般,自己就是一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情的小白兔。
事到如今,袁越还要摆出这副无辜可怜,什么都不知情的姿态,冯成只觉得恶心,非常的恶心。
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相信这个畜生,相信他会真心实意给自己介绍女朋友。
“袁越,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吗?你是觉得,我是白痴,还是弱智,亦或是,你们认为,在没有一点证据的情况下,我会胡乱动手?”
冯成发出了讥讽的声音,“这个时候,如果你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还会认你是个男人,继续狡辩下去,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他的话,犹如一把把刀子,扎进了两人的心窝子里面,两人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不过这个时候,沉默就已经代表了很多东西,只是没有开口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可以赔偿,你说,要多少钱?”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后,袁越开口讨饶道。
冯成毕竟不是那种有暴力倾向的人,踢了两脚,打了一拳之后,心中的怨恨发泄了不少,也就没有继续动手的意向了。
而此时此刻,汪秀琳已经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刚刚,两个男人为了她大打出手,当然全程都是袁越在挨揍,这一幕,看得她心惊胆战。
这会儿,场面终于冷静下来了一些,不过却遇到了更尴尬的事情,怎么收场?
事已至此,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肯定是回不去了。
以后肯定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什么夫妻,什么老同学,以后见面之时,能不动手就不错了。
“我冯成没你袁越这样灵活的头脑,做不来生意,这辈子注定没什么大财,不过靠着现在这份职业,混个小富即安,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根本不稀罕你的那些钞票。”冯成颇为气愤地说道。
他是不可能接受袁越的钱的,不然的话,算什么,卖老婆。
而且,以后只要使用这些钱,他就会想起今天这屈辱的一幕。
所以根本不可能要袁越的钱,一分一毫也不会要。
况且他也不缺钱。
被冯成硬生生地怼了回去,袁越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冯成看了惨兮兮的袁越一眼,深深呼了口气,开口道。
说罢,他又看了汪秀琳一眼,“你也走吧,如果你还想要最后的体面,后天上午在老家民政局门口汇合,咱们去把离婚证领了。”
“离婚!”汪秀琳瞪大了眼珠子,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不,我不会离婚的!”
汪秀琳很清楚,如果离婚,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和袁越只是露水情缘,后者有自己的家庭,即使她离婚了,两人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而她则不同,如果离开了冯成,她的后半生无疑会非常凄凉。
即使能分得一些财产,也不足以让她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
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想找个冯成这样的男人基本不可能。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
如果离婚,亲朋好友那里,肯定瞒不住。
到时候,被问起原因,她该怎么回答。
万一被亲朋好友得知了离婚的原因是自己红杏出墙,自己就再也没脸活下去了。
所以这婚她是肯定不能离的,也不想离的。
“不不不,老冯,老公,求求你,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离婚,小元宝还那么小!”女人开始使出亲情攻势,“你也不想他在单亲家庭长大吧。”
“而且我和袁越只有三次,真的只有三次,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和他往来了!呜呜呜……”汪秀琳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她泪眼婆娑,看起来颇为可怜。
“这种事情,一次和千万次有什么区别?”冯成心灰意冷地说道。
咯吱!
就在这时,袁越偷偷摸摸,打开房门,熘了出去。
冯成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阻止,任他离开。
刚刚那两脚和一拳已经出了气了。
真打出问题了,他也有麻烦,再说,他本就不是那种暴躁、易怒之人。
袁越逃似的离开了,如此房间里面就只剩冯成和汪秀琳了。
冯成深深看了汪秀琳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公,求求你,看在小元宝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汪秀琳再次可怜兮兮地对着冯成说道。
与此同时,就在冯成陷入纠结之中,不知道是不是要给汪秀琳一个机会之时,另外一边,袁越已经捂着肚子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酒店走廊。
他不敢有丝毫逗留,径直来到了电梯间之中。
进入电梯,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一楼,就在他顶着一个乌青的眼圈,一个红肿的大包,准备离开电梯间之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蓦地炸响在他的耳畔,“袁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袁越下意识地转头,随即便看见,一样东西蓦地在他的童孔中放大。
砰!
卡擦!
那是一只花瓶,被什么人拎着,直接砸了过来,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面。
花瓶破碎,碎片散落一地。
而袁越也感觉脑袋一痛,随即便是天旋地转,昏死了过去。
昏迷前他再次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袁越,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居然又背着老娘出来偷女人,而且还偷到了自己的老同学身上。”
临昏迷之前他终于响起了这道声音的身份,不过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