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可儿又来了。
将车停入车库后,一眼就看见坐在凉台里聊天的姜晚和厉风爵。
两人手里拿着手机,低头说着什么。
举止亲密。
她脸色瞬间一变,冲过去,将两人分开,气急败坏的对着姜晚就是一耳光。
姜晚不躲不闪,硬生生的挨了她一巴掌。
白皙的小脸蛋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嘴角也被打破了,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姜晚,你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未婚夫,你给我离他远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姜可儿指着姜晚鼻子破口大骂,仪态全无。
“勾引?”姜晚冷笑,既然已经被扣上了勾引的帽子,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顶帽子?
她的笑让姜可儿觉得无比刺眼:“你笑什么?”
“知道什么是勾引吗?”说完,当着姜可儿的面,走到厉风爵身边,趁其不备,快速的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挑衅的看着姜可儿:“这才是勾引,明白了吗?”
温软的触感,让厉风爵当场愣住。
心脏很不争气的狠狠跳了一下。
冰冷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丝丝涟漪。
“啊……”
姜可儿气的崩溃大叫,冲过去扬手又朝姜晚脸上甩过去。
姜晚眸光微闪,闪身躲到厉风爵身后。
姜可儿挥下去的手掌不偏不倚的落在来不及闪躲的厉风爵脸上。
“啪……”
画面彷如静止。
厉风爵俊脸布满寒霜,宛如阴戾骇然的魔鬼。
姜可儿傻了。
看着厉风爵俊脸上渐渐浮现的五指印,整个人都慌了:“风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要打那个贱人,我……我不是要打你……”
姜晚走出来,轻轻抚上厉风爵肿起的脸,小脸蛋皱成一团,故作心疼道:“哎呀,都肿了,是不是很疼?我去厨房给你煮鸡蛋揉一揉。”
说完,在厉风爵拆穿之前,脚底抹油跑了。
留下气急攻心的姜可儿和被寒气笼罩的厉风爵。
姜可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厉风爵,顿时吓的手足无措起来。
以往厉风爵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会看在厉墨白的份上,给足她面子。
这一次,她似乎真的惹怒他了。
“风爵,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姜晚,她就是故意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她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所以想抢走你,报复我。”
厉风爵幽沉深邃的眸子瞬间盛满怒气。
“姜可儿,你的身份只是小白的母亲,婚约我从未承认过,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妄想干涉我的生活。我能让你以小白母亲的身份自由进出这里,也能拿走你的权利。”
“风爵……”姜可儿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双眸盈满泪水。
倘若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梨花带泪,会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但是,姜可儿脸上被足球踢的印子没有消散,鼻子又红又肿,此时眼角垂泪的模样,简直成了大型车祸现场。
厉风爵冰眸一阵刺痛,不想再看见她,离开凉亭。
姜可儿差点气的吐血。
四年了。
厉风爵对她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可是却允许姜晚亲他。
为什么姜晚那个贱女人运气这么好?
四年前阴错阳差睡了厉风爵,还怀了他的孩子。
四年后,又能让厉风爵另眼相待。
厉风爵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
厉风爵脸色难看的走进屋,抓住正在指挥佣人干活的管家,咬牙问:“姜晚呢?”
话音刚落,就看见姜晚端着一个盘子走出来。
里面是还在冒热气的鸡蛋。
看见她,厉风爵一张脸阴黑阴黑的,冰眸几乎能喷出火来。
“姜晚,还记得我提醒过你什么吗?”
居然敢亲他。
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姜晚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让他有说下去的机会,笑眯眯的迎上去,满怀歉意道:“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为了表示歉意,我给你煮了鸡蛋,鸡蛋消肿效果特别好的!”
厉风爵瘪瘪唇,满脸嫌弃:“不需要,我有药。”
“是药三分毒,能不能咱就别用!”说着,将盘子放到餐桌上,给鸡蛋剥壳。
因为鸡蛋太烫,剥壳的时候,两只手互相倒腾,不停的朝手心吹气。
模样笨拙又可爱。
厉风爵竟然看出了神,嘴角不知不觉的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姜晚不经意见瞥见,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是在笑吗?你笑起来多好看啊,以后没事多笑笑,别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
厉风爵嘴角的笑僵住,眼底掠过一抹窘色,僵硬的撇过头,不去看她。
姜晚将他摁到椅子上,熟练的将剥壳的鸡蛋滚在他挨打的脸上。
“鸡蛋有点烫,你忍一忍!”
两人挨在一起。
中间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能互相闻到彼此的气息。
空气中萦绕着独属于姜晚的馨香。
厉风爵呼吸乱了节奏,脑子一空,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他脱口问:“你和姜可儿什么关系?”
两人都姓姜。
还带着天然的敌意。
不可能不认识。
姜晚手里的动作不停,勾起嘴唇,自嘲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母亲在我五岁那年去世,但是她却只比我小半岁。可笑吧?”
更可笑的是,她居然从未细想过她和姜可儿的年纪差。
还认贼做母了十几年。
厉风爵眸光微闪:“你就是姜老爷子找了四年的亲孙女?”
“嗯!”
想起爷爷,姜晚心里酸涩的厉害,眼眶泛红。
四年前,她不辞而别,最对不起的就是爷爷。
回国后,她一直不敢去看他老人家。
她愧对爷爷对她的疼爱,也害怕面对爷爷的责怪。
厉风爵眸光沉沉的看着她,沉声开口:“你知道姜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姜晚手里的动作一顿,一张小脸瞬间惨白:“你,你说什么?”
厉风爵解释:“一个月前,姜老爷子被诊断出患了直肠癌,但是他拒绝治疗,如果不赶紧干预治疗,最多只有一年可活。”
闻言,姜晚手一哆嗦,鸡蛋落到地上,摔的粉碎。
她怔怔的看着厉风爵,带着微弱希望问:“是不是你弄错了?我爷爷怎么可能患直肠癌。”
厉风爵坚定摇头:“是封楠池亲自下的诊断书,不会弄错。”
封楠池是全球最权威的外科医生。
他的诊断,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