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我也没有四十块钱呀。”
阎埠贵显得有点错愕,笑容荡然无存,老脸微微抽动。
这明显是托辞,阎埠贵算计了一辈子,攒了一辈子。
可以说是吝啬鬼过日子——一分钱攥出汗来。
四十块对他来说不多。
“不会让您白帮忙的。这样,借四十我还您四十五,五块钱是辛苦费...我可以立借据。”
林卫国缓了一会,才假装肉疼地做出决定。
他早就料到像阎埠贵这样鸡贼的人,没点好处不可能帮忙,属实是耗子钻油壶——有进无出。
果然,听到有利可图,阎埠贵眼睛都亮了。
他知道林卫国晋升七级锻工后,每月工资八十四块五毛。
不存在还不起的情况。
这明显是一笔稳妥的买卖。
“卫国,有这好事你早说呀。放心,叁大爷舍了老本也帮这个忙。”
“快进屋,我们把借据立。”
边说边拉着林卫国进了屋,完全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
......
老狐狸始终是老狐狸,阎埠贵知道立了借据才能拿钱。
林卫国很“贴心”地建议阎埠贵用毛笔写借据,会美观很多。
阎埠贵很开心地答应下来。
他一直认为自己毛笔字写得好,有心卖弄一番。
不一会,借据写好了,没提五块钱辛苦费的事,只写着借出四十五块,月末归还。
因为如果写五块利息,就有高利贷的嫌疑。
阎埠贵这个精于算计的教书先生,足够小心谨慎。
看着写好的借据只有借款人签名,林卫国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句。
“叁大爷,签名那栏把出借人也写吧。”
对于林卫国的要求,阎埠贵没有丝毫怀疑。
毕竟四十块可不是小钱。
小心点总是没错。
他欣赏林卫国的缜密。
便补了出借人签名。
两人签好字后,林卫国一拍脑袋。
“哎呀,我还是不够专业,借据最好一式两份。叁大爷您也不提醒一下。”
“也对,也对。是我疏忽了,这一份我先拿着,马再给你立一份。”
阎埠贵把借据藏好后,立刻着手写第二份借据。
“卫国,你这份可以签名了。”
“好,借据您也拿了,叁大爷您去点一下借款给我吧。”
等阎埠贵走进了内屋。
林卫国快速把名字签。
然后往借据底下垫了一张白纸。
这样,待会阎埠贵签字时,墨水会渗透借据,在底下白纸也“签”自己的大名。
过了好一会,阎埠贵从内屋走出,最后再点算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四十块交给了林卫国。
等阎埠贵签完字。
林卫国把借据连同底下的白纸一并抽走。
“谢谢叁大爷,没啥事我回屋了,过两天我们再商量摆酒席的细节。”
大功告成后,林卫国再也没有了待在这的心思。
毕竟看着阎埠贵那张老脸就犯恶心。
“好,我送你出去。”
“真是幸福,手又是鸡又是肉的,这得能吃多久。可惜脑子不好使,终究被我晃点了,还白送五块钱,看来我当年说他傻是一点没错。”
目送林卫国走进后院,叁大爷阎埠贵一脸感慨。
......
林卫国看着白纸清清楚楚的“阎埠贵”三个大字,淡淡一笑。
有了阎埠贵的签字,想怎么写就全凭一支笔了。
他可不是什么圣母,面对阎埠贵一而再的算计,不可能当无事发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这一次,林卫国要让字非其人的阎埠贵付出惨痛代价。
让阎埠贵领略算来算去终算己的苦果...
林卫国拎着鸡肉猪肉回后院,路过中院时遇见了贾家的恶毒老太太,贾张氏。
贾张氏正在给棒梗纳鞋底,此刻眼尖,见林卫国拎着一只鸡和猪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看林卫国无视了自己,贪婪立刻变为怨毒,并伴随着低声的咒骂。
“林卫国真自私,工资那么高,顿顿吃肉,也不见孝敬一下我这个老人家。棒梗正在长身体,也从不见他分一点肉。”
“活该这个龟孙子娶不到老婆,我看以后也就是个绝户的命。小心哪天发生意外,有命挣钱没处花!”
贾家与林家积怨由来已久,可谓人尽皆知。
当年媒婆张大妈本来是把秦淮茹介绍给林家的,谁知道贾张氏看中了秦淮茹好生养,暗中使坏,散布谣言说林卫国人品不佳,再加秦淮茹本就是嫌贫爱富的货色,最后被贾东旭给截了胡。
非但如此,自知得来不正的贾张氏还五次三番抹黑林卫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家儿子与秦淮茹是情投意合。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强不息的林卫国是日子越过越好,现在更是晋升为七级锻工。反观贾东旭,工作多年毫无起色,现在还是二级钳工。
在巨大的落差下,贾张氏越来越嫉恨,说话越来越恶毒。
棒梗一听到要吃肉,也折腾起来:“奶奶,我要吃肉,快给我做肉吃。”
贾张氏被吵得心烦意乱。
但棒梗是她的心肝宝贝,根本不舍得骂。
而此刻的秦淮茹在洗衣服,她也十分眼红林卫国手中的猪肉和母鸡。
嫁到贾家之后,贾张氏尖酸刻薄,还好吃懒做,每天吃了饭就在门口养膘。
丈夫贾东旭是个十足的废物,酗酒还家暴,对她非打即骂,每天生活都是在煎熬。
贾东旭工资还少,家里人又多,她在家里地位最低。每次吃饭,贾张氏、贾东旭和两个孩子吃馒头,而她吃的永远是窝窝头。
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一丁点荤腥。
唉,当年要是不嫁给贾东旭,而是嫁到林家就好了。
那样她现在估计过着养尊处优大少奶奶般的生活。
可惜,当年目光短浅,见钱眼开。看林卫国父亲战死,母亲重病,家里一贫如洗,而贾家给的彩礼更多,贾东旭也会甜言蜜语,就转身嫁给了贾东旭,还跟林卫国结了怨。
现在,秦淮茹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