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清妙的话,身老儒的笑容竟然多了许些诧异:
“你是说,那状元令?”
“对,就是那个状元令,既然这呆子能入咱们文院,想必肯定有一番诗书韬略,倒不如让他试试。”陆清妙十分的得意,这便是她方才的心上一计。
状元令,是当年王爷在朝廷上结交了一位新科状元,如今那状元已经官居朝廷翰林上院,给王爷留下了半首状元令,对王爷说若是有人能对出这半首状元令,便可入京科举,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但这状元令何等之难,王府里几代才子才女都无人能对出,就算能对出的也是被方爷爷婉拒了,因为词句不通意,因此这首状元令便成了文院的题名,如雷贯耳,若是谁能对上状元令的下半部分,便是王府文院的秀才。
嘻嘻,那状元令那么多人都对不出来,姑奶奶就不信你这个小书生能对出来,这样小姐势必会失望,说不定对他的青睐消退也说不定。
哈哈,姑奶奶果然冰雪聪明,就在某个姑娘自我陶醉中,许凉也知道了这状元令的故事,张平和许柏淳面面相觑,都看向他。
“如何?要不要试一番?”就连老儒都趣味盎然了起来,身后的才女们也期待了起来,那少女同样凝望着他,许凉有点犯难了,毕竟他就是个二把刀,虽然有点才情那也仅限心灵鸡汤。
好不容易抱了个铁饭碗,万一对不上说不定饭都不给吃了,问题不作吧,也可能没饭吃,不禁对那个小姑娘有点恼,这娘们可没安啥好心啊,想打我饭碗呢。
百般交杂中,他也只能苦涩:
“我试试吧。”
“好,请状元令!”
话音落下,两名才女行入里面,不一会儿举着一块牌匾出来,那牌匾上白纸黑字,许凉的眼神注意到了上面。
状元令
大乾:范泱。
寒门贵子青梅投,怎得家姻似江流
此行辞别入盛京,只为她来把名谋。
“如此便是状元令,那位状元说,此令之下提笔,一来要蕴含风花雪月,二来更要饱含春夏秋冬,终究要有相思点缀,方可一首状元令,这状元令,可是我文院首屈一指的难题,放眼王府,乃至武安城上下,无人能作出。”
老儒笑呵呵的道,眼神还在他身上盯着,那样子就像是要考察他一番,四周的才女们同样凝望着他,带着期意也带着许些的迫切,许凉点点头:
“我想想吧。”
“好,另外,这状元令只可观望而不可提笔,一旦提笔务必要一挥而就,若是失败,这状元令可就作废了,因此这些年至今无人敢在这状元令上提笔。”
老儒为他讲解着,许凉点点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这四行诗,张平和许柏淳也吃不进去了,都提心吊胆的看他。
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状元令,但知道这是文院学士大人在考他呢。
这要是答不上来....
张平暗叹了下,只能攥紧心看着他,希望这小子能答出来,可又不知道能不能答出,心里这般的忐忑着,阁楼里气氛已经凝固,才女们看着他在状元令前沉思,陆清妙得意极了,正想要不要挖苦他几句,谁知道他忽然拿起了笔。
动笔了!
所有目光随行而去,看到那毛笔在状元令上龙飞凤舞:
状元令:
大乾:范泱。
寒门贵子青梅投,怎得家姻似江流。
此行辞别入盛京,只为她来把名谋。
却待官郎归乡日,良人步登他人楼。
两小有情却无果,挥泪回堂掌事休。
一案一木一廉正,清官人喜也人愁。
春来夏去一年时,黄叶片片绕指柔。
忽有故人心头过,回首山河已是秋。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这一刻文院上下再无声音,所有的才女才子目光愕然,全然盯着那状元令上下字里行间,黛眉清眸中寸寸的惊艳和不可思议,而那名少女直直的看着那状元令,红唇喃喃着,却没有看到老儒的眼神已经亮了:
“春夏秋冬,风花雪月,春来夏去一年时,看尽世间沧桑事,黄叶片片绕指柔,仕途管场一席梦,佳人辞别已隔一秋,忽有故人....忽有故人!竟然是用在此处绝唱,妙!妙啊!何能淋雪,唯有相思!哈哈哈!状元令!好一副状元令啊!!”
老儒畅快的笑声打破了文院的寂静,张平惊愕中忽然喜了,莫非这小子给答出来了!只有许凉颇为脸红,虽然前面真是他自己写出来的,毕竟也是个文科生,语文他从来没低过140,但后面两句一时仓促,实在想不出只能用古人的诗了。
倒也正了这状元令的意境,相思。
殊不知他古怪的模样,却让阁楼中所有才女俏脸羞红,看着那人英气俊逸的容貌,一挥而就的才气,站立漂漂洒逸的姿态,青年傲气已然轻薄颗颗芳心。
公子.....
终于,老儒笑容可掬:“既然你对出了这状元令,依规,你便是我文院当世秀才,诸位,拜见许公子。”
“许公子好。”
齐齐的声音终究响起,陆清妙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可能对的上的!
完了,完了,我的计划啊!
这给许凉整的相当尴尬,这可是你们让我装的,老儒对他的眼神满意至极,也慈爱至极:“如此,我文院秀才文女,璞玉天成,真乃人世间绝配,哈哈哈。”
绝配?
许凉看向那个文女,发现她已经红了脸,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看的他浑身发毛。
咋感觉这妞不会笑呢,别是个面瘫吧,再说十四五岁,这搁上辈子那才初中生,高中配初中,这绝配吗?
压根没那个心思,许凉抱拳道:“若是老先生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好,明日此时,老朽等着公子。”
“公子慢走。”
才女们笑吟吟着,许凉如坐针毡的跑了出去,一路上张平简直快佩服死他了:“行啊娃子,俺老张这辈子没服过个谁,你小子可算一个咧。”
仆院的一个家丁,一天的时间居然当上了文院的秀才,这已经是成凤凰了,相信等王爷回来后,这小子肯定得升官一下,起码不用再干苦活儿了。
“还行还行。”
“对了,晚上早点回来,今儿咱仆院可有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