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熬过眼前的黑暗,终将会迎来光明的晨曦,却不知,有些人就是倒霉,她身处的环境,是永夜。
什么叫永夜?
当你在期待破晓的那道光时,其实,黑暗永无尽头。
宁寸心的表白再也无法说出口。
她在地狱。
还是不要打扰……别人的生活了。
肖冬一行进了教室,径直往最后排走去,几分钟后,裴雨欢啃完最后一口饼,感受着胃里的温热跟满足,她背着书包脸上露出少见的微笑,朝着另一边的后排走去。
没错,客户跟暗恋的男生隔着中间足足四张桌子的楚河汉界。
她靠走廊,对方靠操场。
就……
唉像是注定不能在一起一样。
天意!
一整个早读,裴雨欢都在埋头苦读,宁寸心还有两个月就要结束初中生涯了,整个初中该学的都学完了。
问了问同桌女生。
八点了。
顿时绝望的伏在课桌上。
还有半个……不,借鉴她上学时的经验,顶多二十分钟,老师就要抱着一摞试卷进教室来了。
语文,对,最先考的是语文。
赶紧翻一番,每本书都翻一下,着重看一些名言诗词。
内心吐槽:都多少年过去了,就是客户本人来参考,也一脸大懵。
同桌是个胖乎乎的女孩纸,头发又黑又亮又多,脸颊透着健康的红,笑起来露出两颗雪白的大门牙。
慢悠悠的说道,“莫紧张,就是个月考,再说,你成绩那么好,肯定没问题的。”眉毛一挑,“不如我们来下棋吧。”
说着就从桌肚里掏出一副木头原色的象棋来。
裴雨欢:“……?”
把象棋推回去。
脸木。
或许客户是个学霸,但她一个大学都毕业了好几个月的初来乍到者,实在搞不定初中的语数外政史地理化生。
呃。
语文外语可能还能拯救一下。
摇头,“算了,昨晚打雷下雨家里还进小偷了,头昏沉得厉害,马上就要考了,脑子里连豆腐渣都没有。”
“这次绝对挨逑了。”
李彩听到她这话,顿时惊呆,“进、进贼了?没事吧?”
却见裴雨欢脸色极其复杂一副不想多提的样子,连话题都不想岔开,直接摆手,“不提了不提了,没意思。”
后排女生拿笔戳了戳李彩,笑眯眯的,“趁老班还没来,先杀一局。”
李彩见同桌实在没甚精神,转过身跟后桌聊了起来,边把象棋摆好,全然没有即将考试的升学压力。
从宁寸心的记忆里她知道同桌跟后排两位都是学霸。
emmm
说学霸有点太过,反正,班上前几名是也。
可惜现在她来了。
四人组即将变成三人帮,已经换了芯子的她不配跟学霸们一起玩了。
很快。
下课铃响。
裴雨欢赶紧去了趟厕所,回来又扒着书翻,本着能多记一点是一点,在老师第三次提醒“童鞋们把跟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好”后才不甘的把课本放在桌肚里。
撇嘴。
就她个人而言,书本这些都是跟考试有关的。
难不成卷子上的东西是书本以外的?
试卷传下来。
她大致扫了一眼,感觉应该没问题。
教室里响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午饭是在食堂里吃的。
很简单的两菜一汤配大米饭,却让裴雨欢吃得热泪盈眶,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充斥着,几乎能跟前世那场遗憾的表白的平起平坐了。
要知道,在昨晚过后,宁寸心再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
刺激太过。
客户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裴雨欢赶紧安抚:莫激动莫激动,这算什么,以后绝比顿顿让你吃上热乎乎的大米饭,吃个饱!
宁寸心这才含着泪应了一声“嗯!”。
真……可怜孩子!
半大孩子最要面子,以往宁寸心没有生活费,一整天都是饿着,却从没人知道,也是因为她总是独来独往一到饭点就消失了。
再说,谁会问你吃没吃饭这种事啊,不吃饭干啥。
下午考的是数学。
这个就,真糊了!
一堂考试下来裴雨欢的脑袋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晕乎乎,最后一节课完全处于“我是谁我还在吗”的状态。
李彩还在跟后排传纸条。
裴雨欢:无忧无虑真特么的令人羡慕!
终于到放学了。
她把书包里的书全都拿了出来,李彩已经收拾妥当准备走了,见同桌这与众不同的一幕,好奇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就见对方撇了眼她鼓囊囊的书包,翻了个大白眼:“怎么你背这么多回家都能全部看完?”
“呃……”李彩:“不能。”
可,可这不是大家都这样吗?
向来只有成绩不好混日子的学生才会书包空荡荡的回家好伐。
裴雨欢低头把历史书放进书包,鉴于明天要考的科目,她还是要加紧时间抱一抱佛脚的。
“走了。”
背着发旧的书包很快消失在教室门口。
李彩摸了摸下巴,总感觉同桌妹纸今天格外不同,身上的郁气一扫而光,关键,她居然没最后走。
这就很神奇了。
“李彩!李菜菜!”
“诶,来了!”
……
其实要说最后走,也不尽然。
宁寸心只是等到肖冬先一步离开后才匆匆收好书包走出去。
隔着人群,即便只能看到后脑勺或侧脸,偶然听到熟悉的一个声音,她就心满意足了,回家的脚步都是欢快的。
不是少年迟钝。
是她藏得太深。
当然,宁寸心拖拖拉拉磨磨蹭蹭还有个原因,就是不想太早回家。
但裴雨欢没有这种顾虑。
她今天还坐了车。
本来还想买一根棒球棍之类的东西,不过想到家里随处可见的酒瓶子,也就放弃了另寻工具的想法。
唔……
马大勇伤了头。
也不知张婉华是怎么跟他解释的。
小区门口。
保安大爷看了她一眼,又眯着眼睛哼小曲了。
遛娃回来的大妈热情的打招呼,“寸心回来啦,快回家吧,你爸又把你妈给打了,这次有点凶呢。”
裴雨欢歪着头怪异的看着她。
想到什么,甜甜的说道,“婶子,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王大叔了,他在公园跟个阿姨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妈一愣,随即咒骂一句,“个死妮子,乱说什么!”
然鹅裴雨欢已经走远。
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婶们附和了一番,又纷纷劝。
“你还是去看看吧。”
“听说总有些不要脸的女人在公园里专挑老头子找。”
“你家老王不是有前科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