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开业,急需人手。
裴雨欢又不放心外头的人。
没办法,只得把家里两个小男子汉临时抓了过来,八九岁,十二三的小伙子,在农村已经能做很多事了。
郑涛郑云很开心。
这代表着他们能帮家里的忙了,所以,麻麻就不用找别的男人来帮忙了。
就做得很用心。
事实证明,过年钱还是很好赚的。
别看木叶镇地处偏远,也没什么本地产业,周边村镇靠种地跟外出打工为生,但,把一年的消费压在过年这一个多月
可想而知有多疯狂。
尤其是那些二十出头染着黄毛在街头走出这街最靓的仔的姿势的青年。
反正裴雨欢赚了挺多。
“还不知道过年送礼送什么吗?牛奶菜油了解一下,保质期长又实用,不比那些容易轻飘飘的芝麻糊强?”
她囤了一整间屋子的货。
全卖光了。
在元月初一前后一周,最畅销的还有老街的人误解最大的香烛火纸。
成本低,利润高。
忙得脚不沾地。
一天三顿饭都是喊的外面的小炒。
连三个姑子家里请吃过年饭都没时间了。
饭什么时候吃不行,而钱却不能。
一直到十五前,裴雨欢的无名超市都忙到飞起,当然,赚的钱也是飞起了。
这天。
超市没什么人来。
裴雨欢坐在门口晒太阳。
两个小孩被征用了整个寒假,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她便一人发了十块钱,让他们出去玩儿。
想买什么就买。
至于闲下来补上个年饭神马的,不好意思,懒。
年都过完了,还补个锤子。
就见一个女的匆匆跑过来,胖乎的脸上掩不住的兴奋激动,离着好几米就喊了起来:“苏翠玉,你男人回来了!郑宏康回来了!”
裴雨欢吐掉瓜子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回来的是你老公呢。”再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高兴?
当然高兴了。
“诶,你晓得不,郑宏康是一个人回来的。”胖女人跑到她面前,挤眉弄眼。
裴雨欢撇嘴,“你怕是看错了吧,我男人早死了。”
胖女人一听就急了。
“你别不信呀,好多人都看到的。”说着一阵喧哗声传来,她忙扭身指着后面,“你不信,你自己看!”
“反正不管你说破天,我们郑涛他那死鬼爸都死了。”
胖女人冷笑。
人都在跟前了还嘴硬!
那又怎样。
街坊邻居的,谁还不认识郑宏康了?都能作证的。
不过,这苏翠玉运气还真好,但凡跑了的男人,没一个会回来的,郑宏康一回来,郑家还起不来吗?
但也有好戏瞧。
想到什么,她哎哟一声,忙喊道,“瞧我这记性,你赶紧的去吧,猪儿市场那边,你男人遭打了!”
裴雨欢懒洋洋的嗑着瓜子,“都说我男人死外头了,怎么你这是大白天的见鬼啦?”
胖女人:
好气!
“是真的!”
“也是郑宏康运气差,戴个帽子偷偷摸摸从车上下来,好巧不巧被在坝子里晒太阳吹牛的张老三看到了,他一声大喊”
“你赶紧去吧,再不去,郑宏康就要被打死了。”
裴雨欢悠哉无比,抓了把瓜子揣兜里,“走吧。”边走边吃。
去看看也好。
想必苏翠玉亲眼看到这一幕,一定很解气。
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郑宏康偷别人老婆,怎么能什么代价都没有呢。
想来他自己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非是必要不会回来,即便回来,也一定是偷偷的,先联系二姐郑宏芳提前把事情安排好,才踩着点到。
事情办完,立马就走。
而这里的必要,是诸如给他那私什么子办户口读书这类无法找到替代品的事。
胖女人掀了下眼皮,翻出个大白眼,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瞧这做派,连瓜子儿都备上了。
瓜子儿?
哼。
也是姓郑的活该。
快步跟上去,免得错过了好戏。
此时。
猪儿市场坝子里。
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正按着一个人往死里打。
边打边骂。
“郑宏康你这个,还特么敢回来,劳资不揍死你!”
“养的玩意儿!”
“说,王小惠那人呢!你把劳资婆娘藏到什么地方了!”
“特么还嘴硬,劳资叫你嘴硬!嘴硬!”
“都别插手,像这种自己抛妻弃子还勾着别人老婆抛夫弃女的渣滓,今天谁要来拦,都是跟劳资们作对!”
“揍他丫的!”
“说不说!你特么说不说!”
其间伴随着哎哟惨叫声。
裴雨欢在人群后看了好一会儿热闹,才被旁人发现。
是街上买卤肉的老婆。
对方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吐槽:“惨!打得真惨!”
“就是。”
乍一听到这回答,那人猛一转头,眼珠子瞪得老大,“苏翠玉怎么是你?!!!”声音又尖又细。
苏翠玉?!
声音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一看,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可不是郑宏康名正言顺的老婆苏翠玉吗?
就
“苏翠玉,你男人被打了?你还赶快去拉架?”
“陈老三几个下手贼狠,都快打死了。”
“你啥时候来的?没见你男人都要遭打死了吗?”
“苏翠玉你咋还在嗑瓜子呢!”
裴雨欢拍了拍手,把手指上的瓜子皮拍掉,漫不经心的看着那被摁在地上挨揍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男人,撇嘴,“都快打死人了,也没见你们上去拉一拉呀。”
“那又不是我家的。”
“那也不是我家的啊!”
裴雨欢耸肩,“我就来看个热闹。”
看热闹?
围观的人以为她不知道挨揍的是谁,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思给她科普,“那在陈老三拳头下哀嚎的是你男人郑宏涛。”
“我不信。”
那人:“”
“那真是郑宏涛,他们都可以作证的。”
说着还不死心的拉其他人。
裴雨欢从兜里掏出一把五香瓜子,边嗑边道,“我家那狗东西早就死外头了,应该是你们看错了,不晓得把谁看成他了。”
那人:“”
不光是他,其他人都很震惊。
看错了吗?
不可能!
都是几十年的邻居,有的甚至是看着郑宏涛长大的,不可能看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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