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何律瞬间灵光一闪。
“唉,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那这样想,所有的事情都通了。”
张小伟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的身份特殊,所以比较好下手。在这种情况下再稍微渲染一下,他肯定会退款。”
“不然,按照以往的思路直接去找培训机构的负责人,”
“他们肯定有一万个理由给你打发掉,总有一千个手段让你得不到退款,”
“但是从吴顾虎下手,收到法院的传票的那一刻他一定很慌。”
“职业压力驱使之下,他就会代替我们,去找这个培训机构的负责人。”
何律交叉双手做思考状,担忧问道,
“你也知道,一般这种人心肠都很狠的,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他们翻脸了否认这个关系呢?”
张小伟不慌不忙地摆好了一列的手办,接着擦拭手里的花瓶,
“这个我也想到了,按照人性,人第一个肯定都是自保。如果培训机构的人不搭理吴顾虎的话,”
“那么吴顾虎为了保全自己的工作,一定会竭尽全力撇清自己跟这件事情的关系,”
“这样一来,吴顾虎反而成了我们这边的人。”
“在法庭,他一定会出面举证证明这笔账这笔钱是王文军转道他手下的。”
张小伟得意地笑了笑,
“只要有了这个证明,我们就有跟他们对峙的正面筹码。”
“所以。我让那女孩直接起诉吴顾虎,这对我们来说是最有利的方式。”
何律脑袋一转,还是皱了一下眉头,
“可是如果你单纯告他这个不当得利,也不见得一定会赢啊,小伟。”
张小伟把手里的花瓶摆好,不咸不淡地撇了一句话,
“没事,输了也没有关系,下一步直接拿着这些证据告那个培训机构。”
何律继续追问,
“如果他们证明合同成立,你要怎么去证明合同是无效的?这么一来不是白忙活吗?”
张小伟笑了笑,
“那只是有难度,又不是完全没可能。”
何律指着那些资料,不依不饶地问道,
“可你对那几个富太太说这些,她们能懂吗?”
他甚至开始担心起她们的智商来,
“连那么明显的骗局都能被骗,我估计她们听不懂。”
张小伟双臂耷拉在身体两侧,
“我才没那么蠢,跟当事人说这些。”
“我只是让那几个闹腾的让他们开庭的时候一定要去。”
何律拖着腮,
“她们每天就忙着照顾家庭,你觉得他们一定会去吗?这退的钱可能还不及他们一个包包的钱呢!”
张小伟点了点头,附和道,
“我是让他们尽量都去啦,如果人比较多的话,给他们那边施压,法官一般会基于这种压力之下会倾斜向我们。”
“你说那个王文军能有那么强大的人脉,直接接触到富太太的圈子。”
“如果在那边他也能使一些手段的话,那其实对我们是不利的。”
“让她们都去,气势压倒对方,法官也会因为我们人比较多而想的比较多,可能在自由裁量权的范围内就会向我们倾斜。”
何律抓着他的手仔细下打量,
“你这都从哪里学来的?我有教过你吗?”
“按照我这两天的观察,你这把这把人性抓的透透的呀!”
“收钱利用他们的贪便宜的心理,现在还……”
何律指着他摇摇头,
“现在就是个人精!”
“都是师父教的好!”
晚9点,张小伟是最后一个离开律所的。
路面灯光越来越昏暗,自从跟前妻的离婚官司开始打了之后,他就没有回过曾经那个家。
现在租住在律所附近的一间小公寓里。
那个公寓的环境什么的相对很好,就是从律所到那边还有一段距离。
白天还好,一到晚这条路的人比较稀少。
不知道为什么,张小伟今天总感觉背后老是有几个人跟踪着他。
每次回头身后却一直没有人。
路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几辆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
张小伟心里毛毛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本想找一家亮堂的店,先进去躲着避避风头。
哪知道今天才9:30,所有店铺都关门了,像约定好似的。
路的车越来越少,身后的声音声音也越来越大。
好几次他都听到了脚步声,回头一望又都没有人。
男人的第七感告诉他,他被人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