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嬴政吗?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少年威仪,已经有几分王者之气了。”
“只是,对儒家,嬴政有胜算吗?”
许多流派的门人皱眉。
虽然嬴政一剑斩百骑的战绩惊人,却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一名顶尖剑客,再加地利,未必不能完成这种挑战。
而闵行、冉青之流便是顶尖剑客,实力不容小觑。
嬴政对抗着霸道的儒家,诸子门下的弟子都不由得对他生出些许好感,担忧起来。
“既然要斗剑,那不知公子嬴政你代表的是哪一家?”闵行持剑而问。
嬴政:“吾精通墨家剑法,又准备代齐墨出战,自然是代表墨家了。”
“墨家?”
六国墨家钜子脸色一黑。
如此一来,墨家岂不是要与儒家对了?
当今天下墨家根本不齐心,对儒家,一点胜算都没有。
想要反对,却又说不出口。
要知道,百余年前还在说天下非儒即墨。
墨家,那可是牌面的代名词。
直接认怂,众人都有些不甘。
最终,诸国墨家钜子沉默不语,脸色难看地望着擂台。
闵行:“既如此,那就请公子赐教了。”
“好。”嬴政神色不改,反而主动介绍起自己的宝剑,“此剑名天星,乃是陨铁合赤铜锻造,剑锋犀利,远超青铜,闵行兄小心了。”
闵行:“多谢,接剑。”
说着,也不给嬴政废话的机会,当先一剑直刺过去。
高台之。
荀子神色淡然,望向邹子,问道:“不知邹兄觉得谁能胜?”
邹衍面带微笑:“嬴政有明主之姿,将来一统天下者非此人莫属。他气运正盛,胜者当是嬴政。”
荀子眼神一亮,望向嬴政:“邹兄就这么看好嬴政?”
邹衍摇头:“并非我看好他,而是他乃天生王者,注定不凡。”
荀子失笑:“邹兄还是喜欢这些神神道道的!怪力乱神,犹为可笑。”
邹子摇头:“便是孔丘,也是敬鬼神而远之,不像荀子你如此狭隘也。”
两人话不投机,不再多言,转而望向擂台。
“兼爱!”
嬴政长剑直指前方,好似随意,却又蕴含着无穷变化。
只是普普通通一剑,却让闵行感觉如坐针毡,无从下手。
而七国的墨家弟子却惊呆了。
这就是那一招让人嫌弃的墨家绝招——兼爱。
长剑平直,并无其他变化。
这一招在其他墨家弟子看来就是无用之招,太容易破解了。
甚至,墨家弟子在学剑之时就会下意识将这一招遗忘,懒得浪费时间。
但是,这一刻他们却发现自己错了。
这一招分明极有用。
明明是最简单的一个起手式,却仿佛活了过来,不只让闵行感觉难受,便是观众席的诸多剑客也呼吸一顿,不敢喘大气。
仿佛自己稍微一动就会迎来致命一击。
“这就是墨家剑法吗?”
许多流派的弟子望向墨家,又看向擂台之的嬴政,神色疑惑,“墨家的弟子好像没有学到这种手段啊。”
“非攻!”
正在这时,嬴政的长剑又起了变化,指着闵行的剑锋一转,横削过去。
闵行见了,露出一丝喜色,挥剑直刺。
“不妙!”
“师兄快躲开!”
场下的儒家弟子却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出声。
他们看到画面与闵行看到的画面不同。
在他们眼中,嬴政的剑势才刚起变化,就见闵行脖子往嬴政剑锋撞去。
仿佛就是自寻死路一样。
荀子惊得站了起来,喃喃自语:“好精妙的剑道变化,速度实快似缓,常人观之,只以为剑速很慢,可以以常理迎击。一旦迎击,却中了陷阱,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好一个非攻,这是让对手自己死于剑下。”
“对手速度越快,死得越快,不愧是墨家仁者之剑。”邹子也站起身来,“墨家剑法,好高明的墨家剑法,嬴政不过九岁,怎么可能将剑法练到这种程度,就算墨子复生,怕也不过如此。”
而此时,闵行也感觉到了危机。
他长剑刺出之后,自感胜利在望,却感觉到一丝凉意,心头升起一股致命危机,背冷汗直渗。
“糟了!”
“好高明的剑道,这简直欺负人。”
他自负剑道惊人,天下哪里皆可去得。
但与对面的人一比,却如同孩童一般,处处受人钳制。
正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就感觉脖子一痛,接着是失重之感。
原来,嬴政最后一刻收招,剑锋一转,变成了剑面拍击闵行脖子,直接将其拍飞出去。
砰的一声,身体落地,闵行只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半天都提不起精神来。
“我与儒家有几分渊源,今日就不见血了。若儒家弟子有不服气的,可以接着场赐教。”
耳边响起嬴政的声音。
语气平淡,毫无波动。
闵行听了,只觉得比听到嘲讽还难受,这完全就是无视了。
胸腔之中一股热血激涌,下一刻,闵行感觉眼前一黑,直接趴在地。
“嘶,嬴政公子这么厉害啊!”
小鱼剑道境界并不高,在他眼中,这轮比试非常儿戏——嬴政只是摆了个起手式,随手晃了一下剑,然后就将闵行这个剑道高手拍下擂台了。
而剑道高明的人,却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我来!”
冉青直接跃高台,“儒家冉青,请赐教。”
“请。”嬴政点头,示意冉青先攻。
冉青自然对面是绝世剑客,自然不会放弃先手机会,一剑直刺,速度快捷无伦。
嬴政:“儒家剑客果然不凡。”
随口点评一句,剑尖朝下,护在身体外侧,身体一转,仿佛风车,便将冉青剑势接住。
冉青一剑刺出,只感觉自己的剑击中了一块滚动的巨石。
而那巨石之更是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让他连剑都把握不住,整个人被剑拉着跌跌撞撞前行。
这一刻,人御剑直接变成剑御人。
冉青直接被剑身传来的巨大力量扯起,径直飞到半空,然后跌落到擂台之下,摔了个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