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放下酒杯,一把抱住她,就欲往里间去。
“真不行。”
辛宪英急忙轻轻推了袁熙一把,“夫君数日俱在我房内,姐姐会不开心的。”
“不用管她。”
一个曲意迎合,一个给看不给碰,用脚指头都知道选谁。
正当辛宪英无奈,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二公子。程先生说要紧急事情求见。”
辛宪英急忙离开袁熙的怀抱,说道:“程公寻夫君,应有急。夫君且去看看吧。”
袁熙颇为留恋道:“怕不是什么好事。”
他已经知道大概是什么事情了。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辛宪英轻笑道:“夫君知是何事?”
袁熙打了个哈欠,说道:“无非就是打仗的事情。”
辛宪英俏脸脸色微变,试探道:“莫非吃了败仗?”
袁熙笑了笑,道:“宪英这么聪明,还能猜不出?”
辛宪英轻笑道:“妾身不知道天下还有谁能让袁军吃亏。”
“多了去了,壁如大哥和三弟。”
袁熙收拾好心情,“宪英早些睡吧,我先走了。”
“大哥和三弟?”
辛宪英忽然想起袁尚大败,如今袁谭......
又想起袁家几兄弟,势如水火的关系,辛宪英忽然明白了袁熙这段时间的一切行为。
“这么说,父亲能安然返回,应该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想到这里,辛宪英莫名芳心一甜,打算回家劝说父亲和大哥。
袁熙一路疾走,倒没有辛宪英那么多小心思。
他只希望前线多打一段时间,袁谭别败得那么快。
自己也能晚点离开幽州。
州牧府内,此时灯火通明。
程昱、韩珩、贾诩、于禁,许褚等人均在列。
“都来了啊。”
袁熙望着众人心中稍安,随意打招呼。
韩珩道:“主公,前线探子来报,大公子吃了大败......”
“知道了。”
袁熙平静道:“通知下去,明日北城守军,全体出动,前往许昌。”
袁熙看向贾诩、程昱:“文和和仲德与我同往。于禁你跟随韩别驾镇守幽州。”
于禁面色微变,沉声道:“末将愿随主公同往许昌。”
袁熙叹道:“我知你心意,只是我要打的是你故主,介时交手,你......”
“主公多虑了。”
于禁神色淡然道:“于禁虽不才,却也知道自己效忠于谁。”
“好!”
袁熙拍案而起,“于禁听令!”
“末将在!”
“着你为镇北将军将军,明日聚你麾下所有兵马,于被城外随我出征许昌。”
“唯!”
“许褚,你留......“
“主公,末将不愿留守。”
许褚没有多说,但话语中态度坚决。
袁熙暗暗点头,笑道:“既如此,便带上你所有骑兵,作后军,随我明日一同出发。”
“唯!”
一串连续的命令颁布下去,最后镇守蓟县人选,袁熙出现了为难。
张南、焦触二人肯定要跟他同往。
张辽、徐晃不在身边。
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人镇守蓟县,袁熙还真不放心。
虽然他幽州地处河北腹地,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蓟县是根本,该留人镇守还得留人镇守,不能含糊。
韩珩迟疑道:“倒是有一合适人选,只是......”
袁熙打断他的话,“何人?”
韩珩道:“颜良之子,颜无双。”
袁熙大吃一惊,“你说颜良之子?”
别人或许没听过,但颜良文丑袁熙如雷贯耳。
可惜他醒来时,这两人已经被关羽斩了。
没想到颜良还有个儿子。
“不错,无双虽然久病缠身,但文韬武略,精于防守。卑职认为是个不可多得惹人才。”
“好。”袁熙微微一笑,“能加别驾这么称赞的人,想来能力不会差到哪,就有他来协助韩别驾镇守蓟县。”
袁熙不了解颜无双,但他相信韩珩的判断。
韩珩心中感动,沉声道:“卑职替无双多谢二公子。”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挥退众人,袁熙立让人叫来吕玲绮,让她写一封信给老丈人甄逸。
粮食不够不能到时候再想办法,得先把粮草的问题解决了。
袁熙率领大军奔赴许昌时,此时许昌的气氛却异常古怪。
打了败仗的袁尚和袁谭,很默契的都没有在攻击对方。
许昌袁府。
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袁绍早已经没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宛如一个行将木就的老人,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两个儿子前后战败,给了他重重一击。
袁军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让他颜面大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便是想领兵剿灭曹丕,也无法振作精神了。
“父亲,喝点粥。”
袁尚面色憔悴,衣不解带照顾着袁绍。
袁绍吃不下,艰难地扭过头。
“父亲就吃点吧,吃了身体才能好。”
袁尚举着勺子,把精细的白粥放在袁绍的嘴边。
“不吃。”
袁绍声音低沉,“显奕来否?”
一抹阴霾在袁尚眼中闪过,道:“二哥尚未过来,看时间应该快了。”
袁绍叹道:“显奕对付曹氏有战功,或许能帮袁家挽回颜面。”
袁尚心里极度不舒服,闷声道:“当初二哥杀了曹操多有凑巧,如今曹丕联合马腾,就怕二哥也不是对手。”
袁绍淡淡道:“你可知道,当初你领兵打曹丕时,你二哥说了些什么?”
“什么?”
“他说派张郃、高览前往,最为适宜。”
袁绍扫了眼面色微红的袁尚,“不是你在我面前极力请战,我袁家如何会经此大败?”
袁尚面有愧色,“是孩儿无能。”
袁绍道:“你和你大哥,太过轻敌了。我袁军势力远超敌军,这两次打下去,如此惨白,别人会如何看你们?”
袁尚端着碗,死死垂着头。
袁绍轻轻拉过他的手臂,望着袁尚,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显甫啊,你记住,想要成为大人物,就得有容忍之量,能听进去别人的意见,你可明白为父的意思?”
袁尚恭敬道:“孩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