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西州懵逼了,这晚上脑子不好使,连个喝醉酒的人的话也信,一定是瞎说了个地址,跑到别人家来了。
这里门锁打不开,可能就是搞错了。
他都不敢抬头看人眼睛,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弄错了,我这就走,打扰了十分抱歉。”
他扶着宋轻烟往外走,他个子高,怀里的人还算瘦小,不然今天这一身伤,有点吃力。
看来只好回自己的房子去,虽然是租的,但是有两房,住一晚不成问题。
感觉到身后一双视线极其锋芒,如芒在背,让人浑身不自在,没走两步他又回头,再次道歉,“真不好意思啊。”
结果刚说完就听门内的男人冷声说:“我是她的哥哥。”
啊?
陆西州:?他也喝醉酒了吗?
连自己妹妹也不认识了?
“刚刚没睡醒。”
湛欲景随口解释了一句,像是极为不耐烦地道:“把人送进来吧。”
“可是等等……”
陆西州可不敢这么轻易把一个醉酒的人给交出去,总感觉哪儿不对。
“你真的是烟烟的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没听说她有个哥哥啊…”
“湛欲景,你问她认识不认识。”
陆西州闻言一愣,原来这就是烟烟爱得不行的男人啊!
她竟然在醉酒的状态下说出的是他家的地址,连自家的地址都忘了,真的好爱他。
但是烟烟好像一直是单相思,湛总这人太冷漠,没少吃闭门羹。
他这一愣神,让湛欲景略不耐烦,“不信?”
“不是不是!!我这就把人送进去!”
陆西州把宋轻烟扶进了屋子,但就止步于玄关了,将人连忙交给湛欲景。
一脸殷切地道:“湛总,我把烟烟交给你了,她喝了不少酒,一会儿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给她熬点醒酒的汤,这样胃会好受一点儿的。”
“陆西州?”
“是我!”
陆西州很惊奇,湛欲景竟然喊得出自己的名字,原来是认识他啊!
是烟烟在他面前提起过还是?
“你可以走了。”
“……好的!”
陆西州被这冷沉气势给唬得一跳,连忙离去。
门被关上。
房子里恢复清冷气息。
而倚靠在湛欲景怀里的人醉得很沉,也睡得很香。
湛欲景眸光垂下,低头看向她,脸蛋通红,浑身酒气,真是喝了不少酒,为了刚刚那个男人,还玩得挺嗨。
新婚夜里酒里下药,转瞬又和别的男人纠缠不轻。
他的眼神之中显得极度厌恶,却又不得不管,此刻她完全醉酒睡着,放任在这玄关,着凉生病了也怕影响到奶奶去寺庙的进程。
于是他扶着她坐下,替她脱去了鞋子,然后将她拦腰抱起,送去房间。
就是那间新房。
那间房自那夜之后他再也没去过了。
她很轻,湛欲景抱着很轻松,推开房门,扔到床上,盖上被子就不管了,却在起身的那一刻被双手勾住了脖子。
湛欲景眸色一冷,低头看去,却发现她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之后的做梦行为。
真的是睡着了吗?
还是又趁着醉意胡作非为?
他根本不知道宋轻烟此刻正在梦里与一头猛兽搏斗中!
擒住脖子,纵身往上一跃,再向下猛击,用膝盖骨撞碎它的头骨!
现实中也踢飞了被子,一脚朝着湛欲景的肚子踹去。
湛欲景眉头一拧,反应极其敏捷地拿捏住了她的纤细脚踝,却又因为她勾着脖颈的行为,连带着让她也起身,像是又要抱起她似的。
总之很奇怪的姿势。
宋轻烟梦里的猛兽很难缠啊,她几番缠斗,终于咬住它的耳朵,一拳头砸晕了野兽的脑袋,从它背上翻跳下来,跳下来的时候脚脖子崴了一下。
脚下正踩着一块碎石,直接滑倒,感觉脊椎骨都摔得生疼。
她吃痛哼上一声。
呼吸都有点困难,好半天爬起来,一转身发现猛兽变成了一个人,那人的脸猛地凑近吓了她一跳,直接惊醒。
宋轻烟睁开眼适应一下黑暗的环境。
这不是湛欲景的家么?
陆西州直接给送这儿来?
她伸手去开灯,桌上的时间显示凌晨五点。
除了和雷姐喝酒谈笑,其他都不记得了,醒来不仅身上骨头疼,还感觉胃里难受,身上的酒气也难闻。
她起床去浴室冲洗了一下,发现脚踝一圈青紫。
是陆西州干的还是湛欲景那个变态?
想想都有点后怕,这次太大意了,喝酒真耽误事。
穿好衣服,头发随便擦干,就走出房间,去楼下喝水。
在一楼客厅,玻璃门外的庭院走廊站了个人,只开了暗灯,虽然看不太清,但除了湛欲景没谁了。
宋轻烟去倒了杯温水喝,然后往外看,这时候不睡觉干嘛呢?
外面黑漆漆的,思考人生?
她放下水杯,感觉嗓子和胃没那么难受了,穿过客厅走过去,推拉门的动静让湛欲景回过神来,转头看了过来。
那眼神绝了,好像恨不得弄死她!?
宋轻烟见此诧异,这不睡觉站这儿凹造型?不对,是拿着冰块敷脸?
“不是我弄的吧?”
“是一只狗。”
湛欲景收回视线,冷哼一声看向黑夜。
宋轻烟盯着他的背影,怎么觉得这人骂人呢?
不会吧?梦里她揍人的事情,是真的?
她转了转手腕,觉得见了鬼,这梦里动手,都会得到反噬?
难怪觉得身上骨头疼,一定是湛欲景报复给摔到床上的。
那她不仅给了他一拳,还咬了他一口,是耳朵……她在这光线下仔细去看,有牙印还流过血?
“你是故意的吗?”
湛欲景嫌恶地回头,将手里的冰块扔给她,然后推开玻璃门进屋。
宋轻烟接过冰块,看这融化程度,大概敷了三个多小时了……
“唉不是!我得解释一下。”
她也跟着进屋。
“我就是喝醉了,所以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我向你道歉呀。”
“不需要,你从这里离开就可以了。”
湛欲景倒了杯水坐下沙发,客厅的灯光下,可以看见他脸颊略显红肿,一看就是猛击之下造成的。
宋轻烟看着他的脸暗忖,她手下力气恢复了?
她捏着冰块转了转手,坐在他旁边,有些跃跃欲试,“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