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时季风遥又开口,问道。
“什么少年?”
宁银珠扯扯嘴角,不语。
华之瑜拧了拧眉心,道。
“不干你的事。”
“你该不会是癔症吧?”季玄感看着宁银珠,扯着宁银珠的胳膊,仔细看着她脸上。
宁银珠看着凑的很近的季玄感,蹙眉。
“真的。”
“什么长相能把你迷住,有我好看吗?”
季玄感忽然问,整个人看起来生龙活虎的。
“你这人怎么非和别人比哇。”
宁银珠揉揉太阳穴。
伪装简新的秦桑遥走了过来,然后看着季玄感,生硬道。
“别动我们清扬的人。”
宁银珠露出一个笑,这个小郎君吃醋哇。
秦桑遥又生气了,谁让她笑的这么好看的。
还好真正的简新不在这里,不然迟早也喜欢上她。
顾朝舟冷着脸看着陈幼娘,然后让大家肃静,审视她道。
“你无话可说了,说,是谁指使你的。”
“好,你们都相信她。”陈幼娘凄惨的笑了一声。
“怎么有人这么好的命。”
“我问你,谁指使你的?这条蛇哪里来的?无头疫是怎么传播的?”
顾朝舟三问。
华之瑜此时走了过来,而后思索道。
“故南有名的大魔头陈衫人惯爱养蛇,此次是不是他指使你的?再者,这条蛇是不是和无头疫有关?传播……”
怪不得是男主,嗯,很睿智;宁银珠欣慰,她加快了剧情,还得感谢小黑莲让事情变得简单了。
手拿剧本就是快乐。
华之瑜眼睛眯了起来,然后打量宁银珠。
“宁师姐昨天吃了食物没有事情,其他的暂时也没有问题,水的话……”
宁银珠将手中的茶壶瓷片递给华之瑜,道。
“你看看,昨天我感觉水有股怪味,而后这个是陈幼娘收拾的,那个小郎君给我的。”
华之瑜拿着那块瓷片,认真探看了一下。
顾朝舟也拿起来,用蓝色火焰烧了一下,顿时冒出一些幽绿色的气味。
他连忙扔了下去。
“原来师姐你那时候是怕有毒才不让我们喝的啊。”
围观的有些清扬子弟顿时看着宁银珠冒出了一点好感。
“也就是说,那些中了无头疫的人千防万防,水源都没有问题,是因为烧水的茶壶的问题是吧。”
华之瑜继续嫌弃地看着陈幼娘,然后问道。
“无头疫的毒,是不是从青绿蟒蛇里提取出来的,没毒住就用让畜牲吃掉是不是?”
“是。”陈幼娘猛地大笑起来,然后道。
“就是这样,哈哈哈哈,反正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成全了成全了!!”
华之瑜猛地抓住陈幼娘的脖颈露出一丝狠劲儿,道。
“好恶毒的心,你怎么敢这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幼娘只顾惨笑,道。
“死了好,都死了才好!”
顾朝舟冷着脸让陈幼娘闭嘴,而后大家便朝着制作巷口茶壶的哪一家去了。
房子已经没有人住,连同桌子上都是一层灰。
还有好些没卖出去的茶壶,华之瑜都将这些销毁了。
“陈氏,是这一带的制作陶器的,基本天水巷的烧水茶壶都是他的。”
陈幼娘站在后面,此时缓缓开口问了一句。
“他死了吗?第几天死的?”
顾朝舟看了一眼陈幼娘,问道。
“你有什么要说的。”
陈幼娘眼眶已经结了血痂,看起来很是骇人,她慢慢低语道。
“这个蛊毒的好处就是遇到热水快速发作,喝进肚子里就无解了。
我啊,去巷口每一家串门的时候,就往他们的烧水壶中覆了蛊毒。
然后啊,他们互相接触体液就传播住了。
陈氏,我将蛊毒给他说是香料,他也毫不犹豫就往陶瓷里加,卖给大家,自己倒是最先死。”
“那他对你挺好的。”季玄感冷冷道。
“你倒是把他害死了。”
“哈哈哈,好?”陈幼娘睁不开眼睛,若是能睁开眼睛。
宁银珠相信那眼珠里肯定是一副阴寒的模样。
“他和别人成亲了对我那点愧疚算好,他死的好!!!”
“你为什么要害人?”黎苏苏问道。
“问这没有用。”华之瑜安抚,对黎苏苏道。
“反正事情查清楚了,到时候把建宏城所有的茶壶都换一道,接着我们再去抓陈衫人就行了。”
“让我见季风遥。”
陈幼娘的声音陡然平静,让人背后生出一些害怕。
“你说什么?”季玄感蹙起眉。
“让我见他。”陈幼娘的声音很稳,她不在发癫。
单薄的身子此时站得很直,道。
“我要见他。”
“你算什么东西。”季玄感不屑道。
“我可以给你们说陈衫人在哪里。”
“季公子。”黎苏苏的目光看向了季玄感,询问。
季玄感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陈幼娘将脖子上的项链扯了出来,打开里面藏着的小药丸道。
“是陈衫人给我的,吃了可以防无头疫,你们可以研究下。”
算是有诚意了,季玄感也是只好点点头。
反正最后落到还是死。
天水巷到底是有些偏僻,御剑飞行了一段时间才彻底到了建宏城里。
到了主殿,沈月清正在和季风遥讨论着什么事情。
众人走了过来,外面天光照在大家身上。
季风遥微微一顿,他看见了陈幼娘。
“爹,沈真人,我们查到源头回来了。”季玄感作揖。
清扬的弟子也对季风遥和沈月清行礼。
“是到了?”
陈幼娘的声音变得死气沉沉。
季风遥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问道。
“她是……”
“她就是此次传播无头疫的人。”季玄感禀报。
季风遥又是脸色一白,他的手掌发抖,道。
“真的?这是,真的?”
“是我,季风遥。”
陈幼娘的声音很弱,身子也毕竟瘦弱,但是此时在大殿她慢慢说话的样子,确实不可忽视。
在季风遥心头扎人。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敢见我,是吗?”
宁银珠站在原地,愣住了。
她有点想起来陈幼娘为什么会这样。
她莫名心口有点堵。
季风遥站在原地,难有的失控,然后对着大家道。
“各位,这位……犯人是我故友,请只容我们两人在场说说话吧。”
“爹!”季玄感担心,沈月清冲季风遥点点头,将季玄感也揽走。
……
宁银珠在踏出大殿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人并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