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落音,郎姒已经拉开门坐到了后座上,随手把那黑色的手提包拿在手里,理直气壮道,“这车是家里的财产,我有份坐。”
“这是我用奖学金买的。”郎胜男坐上驾驶座时淡淡陈述。
郎姒嘀咕,“有奖学金了不起吗,我下次参加全运会拿个第一,也能有奖金。”
回应她的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郎姒悻悻地,身体一歪,就倒在了后座上,睁大了眼睛望着车顶,在车开出十分钟后,故意大声叹气,“看在今天你开车送我的份儿上,我决定不生你的气了。而且,看在你是我亲姐的份儿上,我决定跟你普及普及我们学校的人物关系,免得你头天上班就踩雷。”
她等了几秒没听见人声,忍不住伸手扶着副驾驶座,半撑着身子偷看她姐,“我跟你说话呢。”
“你说我听着。”
“哼,也就我忍得了你的脾气。你要对我好点……”
还没说完,就被郎胜男打断了,“到了。你还有十分钟就会迟到。”
“……”
怎么时间过这么快!
新学期第一天迟到事大,郎姒不敢耽搁,一溜烟下了车,拔腿就要跑,不想一条粗壮的男人胳膊挡在了面前。
她还没骂出声,人已经被她姐拉到了旁边,“去上自习。”
“哦。”郎姒莫名其妙,一边想搞明白刚刚挡在她面前的男人要搞什么名堂,一边不能迟到,于是一步三回头,只见那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说了几句什么以后,就给她姐递了一个信封。
这年头难道还有人写情书?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姐去喜欢那个她一看就不顺眼的男人。
郎胜男接过自称是佐理的男人递来的信封。
佐理态度谦逊有礼,“阚少的手被令妹用灭火器砸伤了。这是律师函。”
郎胜男没去拆信封,“他昨天睡得好吗?”
一般人不是在接到这类律师函的时候首先会问一句为什么吗?
眼前这位是不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这个他……应该指的是阚少吧?
问阚少睡得好不好,是讽刺被个小女孩“弄伤手也要律师出马”的意思吗?
佐理义正言辞,“我们的所有程序都走的是法律程序,如果函件上的要求未满足,我们会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但显然这波严肃操作没有吓到眼前从头到脚都透着冷艳的女孩。
“今天我会去见他。会给他带好吃的。”
佐理,“……”这是个什么操作?
佐理怎么说也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十来年,见过的人多如牛毛,偏偏摸不清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路子。
是装傻,还是接着借此机会接近阚少?
估计后者居多。
佐理摆出更加严肃的神色,正要说什么时,谁知道对方已经走开了。
佐理,“……”
“你盯着她看什么?”
一个冷傲的熟悉的声音吓得佐理一个激灵。
阚熠辉坐在停在两米开外的银灰色林肯车上,眸色晦暗,嘴里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觉得她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