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城,宫殿内。
宇文述瞧出杨广因伍云召宣称杨广为弑父篡位的暴君反贼非常生气,边进言道:
“皇上,何不大赦天气?如此,便能让天下臣民看到皇上您的仁德,伍家反贼的污蔑之词,自然不攻而破。”
杨广一听,龙颜大悦,当即颁布赦书,大赦天下:
除犯十恶大罪,谋反叛逆不赦外,其余流徒笞杖等,不论已结证,未结证,已发觉,未发觉,俱皆赦免。
赦书一出,放出一个祸害来。
那边说仗着个人武力,鱼肉乡里,为恶一方,甚至卖私盐,还打死巡捕官的程咬金。
程咬金住在济南府历城具一个乡村,名唤斑鸠镇。他身长八尺,虎体龙腰,面如青泥,发似朱砂,勇力过人。
父亲叫做程有德,早卒。母亲程太太,与人做些生活,苦守着。他七岁时与秦叔宝同学读书,到大来却一字不识。后来长大,各自分散。
因有几个无赖,和他去卖私盐,他动不动与人厮打,个个怕他,都唤他做“程老虎”。
一日他们撞着一起盐捕,相打起来,程咬金凶性大发,把一个巡盐捕快打死。官府差人捉拿凶身,他恐连累别人,自己挺身到官,认了凶身,问成大罪。
问官怜他是个直性汉子,缓决在狱,已经三年。时逢炀帝大赦天下,他也在赦内。
若是放到其他太平时候,以程咬金所做的这些事情,砍十次头都够了,还妄称什么‘好汉’。
其实这些所谓的‘好汉’,指点便是绿林好汉,也就是一帮强盗头子。
能指望杀人放火惯了的强盗头子会做什么好事?
只因恰逢隋末乱世,这帮人才因缘际会,闯出一番成就。
看书中剧情便知道了,程咬金出狱后,程母给了她自己的一条旧布裙子,让他拿去当铺典当。得来的钱,不让他再去贩私盐,而是让他买些竹子回来,做柴扒售卖,安稳度日。
当程咬金呢?他接了程母的裙子,出门来到斑鸠镇上。
市上的人,见了都吃惊道:“不好了!这个大虫又出来了!”有受过他气的,连忙闭门不出。
来到当铺的程咬金大叫道:“当银子的来了!走开!走开!”把那些赎当的人一齐推倒,都跌在两边。
一条就是新的,也不过值几十个铜板的布裙,张口就要一两银子。
当铺的朝奉害怕被程咬金殴打,只能双手奉上白银一两,并道:“送与程大爷作贸礼,裙子断不敢收。”
程咬金连一声谢谢也不说,直接拿钱走人。随后又打了竹行主人王小二一拳一脚,骂道:“入娘贼,你不识得我程大爷么?快送几十枝竹子与我,我便饶你。”
王小二无奈,只能眼巴巴看程咬金把三十枝毛竹拖去了,又不敢上前扯住他,只得忍耐。
之后还更过分,程咬金肚子饿了,打算去酒店吃霸王餐。
市梢尽头,有一所村酒店,店中老儿老婆两个,是别处新移来居住的。不懂程咬金这恶霸的厉害,一见程咬金走进店来,便问道:“官人要吃酒么?”
程咬金吃饱喝足,不给钱就要走。店家不愿意,他大怒的回身打下一掌,把老儿打得一个发昏,跌入店里去。
那老婆大声叫屈,没想到程咬金不仅半点不亏心内疚,反而凶性大发,把锅灶踢翻,把架上碗盏物件,一齐打碎。
老儿老婆见不是路,奔上楼去,将扶梯扯了上去,大叫:“地方救命!”此时外边的人,见是程咬金撒泼,谁敢上前来劝?
程咬金把店中打砸一遍,还不满足,对那两个无辜的店家威胁道:“入娘贼,你不下来,我把这间牢房打坍,不怕你不下来!”
登的一脚,踢在中央柱上,把房子震得乱动。老儿老婆在楼上吓慌,大叫:“爷爷救命!”
若不是尤通赶来了,劝阻了下,程咬金才收手。
再看那些所谓的单雄信、齐国远、李如、王伯当等‘好汉’,打算给秦琼的母亲祝寿,寿礼怎么来的?都是去打劫来的。
所以,当谢弘和谢华来到尤通(字俊达)的庄中落脚歇息,正赶上尤俊达把程咬金请回来当做自己贩卖珠宝的打手保镖时。
瞧见程咬金根骨清奇的谢弘心性大起,要教授程咬金武功时,真觉得是助纣为虐。
不过谢弘的武功又便是谢华交的,他管不到,只能索性走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程咬金这强盗恶霸看出了谢华瞧不起自己,当即大怒:“入娘贼,敢瞧不起我程大爷!”
说完,他赶上前撩开五指超谢华打来。
谢华气极反笑,这恶霸,竟然敢惹到自己头上!
尤俊达急忙要上前劝:“咬金息怒,有话好好的说,不必动...”
话还没说完,只见谢华身形如鬼魅般靠近,一巴掌将程咬金打得眼冒金星。
随后他又单手擒住程咬金的手腕,猛然往后一掰,直接将之甩脱臼,然后一脚踹翻程咬金,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吐了口唾沫,骂道:
“你算个狗屁!老子就是瞧不起你这个猪狗又怎么!再敢在老子面前多一句废话,老子直接杀了你!”
程咬金害怕被杀,当真一个字不敢再放。什么义薄云天的好汉,不过是欺弱怕硬的毛贼恶霸。
见识了这帮‘好汉’的真是面目,谢华颇为无趣的将程咬金踹到一旁,直接跑外边闲逛散心去了。
原著中也有过揭露这帮好汉本性的场景,便是《说唐》第第四十一回。这一回,将众‘好汉’贪生怕死,只敢事后哔哔的本性描写得淋漓尽致:
西魏王李密,闻知宇文化及杀了杨广之后,自立为许帝,心中大怒。
即与军师徐茂公商议,发下十八道矫旨,遍约各家反王,兴兵征讨反贼,俱齐集在甘泉关相会。
十八路反贼相聚后,程咬金被拜为十八邦都元帅之职。率三军杀奔江都而来。
李渊想要欲诛宇文化及,并获得传国玉玺,也派出天地第一猛将,赵王李元霸去江都抢夺。
就是在这一章,天下第二猛将宇文成都被李元霸杀了。
随后李元霸封住紫金山山口,大叫道:“山上何人得了传国玉玺,快快献过来!”
众王齐吃一惊,元帅程咬全大怒道:“我们这里十八家大将甚多,何惧你一个黄毛小厮?”遂令众将一齐杀去。
李元霸大吼一声,冲入阵中,锤到处纷纷落马,个个身亡。罗成挺枪来战,被元霸一锤打来,罗成当的一架,把枪打做两段,震开虎口,回马逃生。
李密无奈,只得献上玉玺,求放回国。
李元霸大叫道:“玉玺我便收了。你这些狗王若要归国,可写下降表跪献上来。便饶你等狗命,不然便都杀死。”
众王无奈,只得写下降表,跪献上去。
却有鲁州净秦王徐元朗,不肯跪献。李元霸喝道:“为何不跪献上来?”
徐元朗道:“你是王子,俺也是王子,为何要俺跪献?此言甚属放肆!”
李元霸听了,冷笑一声,就把元朗抓过米,擎起两腿,撕为两片。众反王看了大惊,只得一齐跪下,献上降表。
轮到窦建德,说道:“我是你嫡亲母舅,难道也跪不成?”
李元霸不屑道:“不相干,你若在唐家做臣子,自然与你些名分。如今做了反王,若不跪献,将徐元朗为例。”
建德无奈,只得忍气脆下,献上降表。
李元霸收完降表,离开后。
程咬金这才敢在人背后放肆大骂:“这小畜生,愿你前去身死,那时俺杀上长安,则你老子认得俺的斧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