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吉看着马前莽古尔泰的尸体,喜怒哀愁各种情绪一起发作,“莽古尔泰,你且先去,本汗必消灭这支内延兵,为你复仇。”
“对,擒了崇祯,让他给贝勒爷送葬。”岳托道,至于杀,是不能杀的。
两蓝旗众将领望向岳托的目光和善了起来,可见到一旁的鳌拜,立刻咬牙切齿,“请大汗为我等做主,为贝勒爷复仇,斩杀鳌拜,以敬贝勒爷在天之灵。”
鳌拜没想到两蓝旗剩余的将领们来这一手,梅勒额真带头,齐齐请令。
岳托说道,“大汗,按兵制规矩,主子战死,亲卫必受罚,可如今莽古尔泰贝勒亲卫具死,不可在罚,鳌拜虽不是两蓝旗的人,可当时正跟贝勒爷作战,护卫不力,致使贝勒爷战死,有罪。”
两蓝旗看向岳托的目光越加柔和了,这么多将领大臣,眼睁着看自家主子莽古尔泰死了,也只有岳托为主子说几句话,请大汗主持公道。
“将鳌拜先行拿下,等回到盛京在作处置,今天以晚,大军远来疲惫,先安营扎寨,明天在于崇祯战过,”皇太吉下令道,“本汗亲帅诸旗将士出击,为莽古尔泰复仇。”
“谢大汗!”两蓝旗将领齐声感谢。
皇太吉道,“莽古尔泰战死,吾心甚痛,然两蓝旗不可无主,岳托,本汗命你暂带正蓝旗。”
岳托心中喜悦,“岳托遵令!”
两蓝旗将领觉得,比起别人,能为两蓝旗说话的岳托做旗主,还能接受。
“至于镶蓝旗,如今大军还在大明京师复地,情况特殊,就由本汗暂时亲领,带打败明军,回师关外,回到盛京的时候,在作计较。”
其他各旗虽有不满意的,可大贝勒代善,贝勒阿敏都不在,地位没有能跟皇太吉抗衡的,也不敢反对。
见大家都默认了,皇太吉下令道,“退兵,扎营,明日再战。”
对面传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声。
皇太吉一指莽古尔泰尸体,“好生收敛,带运回盛京,厚葬。”再也不看看莽古尔泰一眼,打马离开。
“退了,退了,建奴退兵了。”守城将领欢呼了起来。
王承恩撇了一眼,没有发作,淡淡的吩咐道,“有没有安排人看看阁老的伤势,虽然钱阁老大逆不道,竟敢诅咒陛下,可毕竟是阁老,没有陛下的旨意,不便就这样让他死了,自己不小心摔伤,还是要治一治的。”
钱阁老躺在墙根下,本来已经缓过了口气,隐约听到王承恩的话语,心中发怒,竟然有如此无耻之徒,王承恩王大太监,你好样的,本阁老要是度过了这关,必不与你干休。想到伤心处,一口老血喷出来,昏了过去。
文武百官一时间慌了手脚,围着钱阁老呼唤了起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崇祯的大旗移进了城门,崇祯进了城门,就见百官乱纷纷的围作一团,皱了下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锦衣王百户跑过去,纠过一官员,那官员官小位卑,进不了里层,正垫着脚看热闹,被人一纠,差点摔了,还没等发作,王百户狐仗虎威,一巴掌扇过去,“瞪什么瞪,陛下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官吏被打嘲了,再一看,陛下就在面前,赶紧跪伏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道旁参见起来,就将凄凄惨惨,昏迷不醒的钱阁老露了出来。
崇祯见了钱阁老的惨样,很是疑惑,自己不过踢了一脚,当时出城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这老头怎么搞成这样子?
“阁老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摔成了这个样子?”
本来昏昏沉沉就要醒转的阁老大人又一口血喷出来,再次昏迷了过去。
崇祯跟百官面面相觑,“也许阁老想要清洁一下喉咙,喷啊喷的就习惯了,不妨事。”
百官惊了,本以为王承恩就够无耻的了,陛下你这是没有底线了啊,你将阁老踢下来就算了,想必阁老也没脸叫屈,想必他也不想落个贪生怕死的名头。
可如今还要包庇王承恩,让钱阁老打断了牙齿自己咽下去,过份了。
众官们见识了崇祯的底线,谁知道,这底线很快就被打破了。
老国公张维贤小跑着下了城墙,到崇祯的马前大礼参见,“臣张维贤叩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张维贤没有起身,一脸正气的对崇祯参奏道,“臣有本奏。”
“准。”
“臣参文渊阁大学士钱龙锡钱阁老语出恶言,诅咒陛下,居心叵测,意图不轨。臣请严查!”
百官们惊了,老国公,平时你不声不响的,原来一直憋着坏呢,合着是以前没值得你出手的,如今逮着钱阁老这倒霉催的,往死里弄啊。
钱阁老刚缓过口气,就听到了张维贤的参奏,一口气没来,又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