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巩永固接下了烫手山芋。
“收来的银子,朕要七层,锦衣衙门留两层自用,剩下的一层,分给办事的。规矩朕懂,想要马儿跑,当然得给马儿吃好的。”
王百户听的愣了,我听到了什么,这是皇帝说的话吗,怎么感觉像是一伙山匪在讨论抢掠分配呢。
“是。”
朱由检道,“该给的朕不会少,让他们手脚干净点,谁要是敢拿朕的银子,给朕也来个漂没什么的,莫怪朕无情,让他尝尝锦衣卫的家法了。”
“是。”合着陛下什么都知道!
“你去办事吧,办的好,锦衣卫就由你来主事。”
“是。”
“想必到时候热闹的很,宫中又多不少柴火。”
王百户:本以为陛下让巩大人带着我来,是让我冲锋陷阵收银子的,没想到这么得罪人的事,巩大人去做了,留下我干啥。
“锦衣卫百户王建伟,父兄均战死辽阳,荫锦衣卫总旗,后因功迁副百户,百户,家中有老母,娶妻李氏,有一儿两女,儿女双全啊。”朱由检说道这里,停顿了下。
王百户可怜巴巴的跪着,身体微微颤抖。
“尚有弟妹,弟以成婚,妹未出阁?”
“是。”
“办案时即谨小慎微,又心狠手辣,可有错。”
“是。”
“朕有一事交你去办,办的好,升官发财。”
停了下继续说道,“办不好升棺发财,大碗吃席。朕送你一口棺材。”
我还有得选吗?王百户崩溃了,死定了,“微臣遵令。”
“走漏了消息,朕多送你几口棺材,你自己算算,还缺几口?”
王百户浑身汗流如雨,陛下,你不能啊。
“若是事不成,朕自会尽力护你家人,至于护不护的住,就看运气了。”
“陛下,微臣还有得选吗?”
“你说呢?”
“若事不成,请陛下勿忘今日之言。”
“大伴,”朱由检叫了一声,王承恩托着一秉剑走了出来。
“传旨,升王百户为锦衣卫千户。”
王承恩微笑着说道,“王千户,恭喜了。”
“谢陛下。”这是买命官啊,王千户叩首。
“此剑乃平时朕所用,今赐予你,如有必要,锦衣卫各千户所,你皆可调动,若有人不服,持剑斩杀,朕要你暗自追查皇兄遇害一案。”
“臣遵旨。”王千户惊了,先皇真要是遇害,追查下去,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身死族灭。一旦走漏消息,对方的反扑定然凶猛,难怪陛下都不敢保证能护住自己家人的周全。
“皇兄落水之时,跟随的近侍太监已经弱水身亡,一时间难以追查,朕要你从尚书霍维华身查起,朕不问你如何行事,朕只要他开口,不然,就让他全族俱灭,为皇兄陪葬,朕到要看看,姓霍的会不会为了幕后之人,宁愿身死族灭,也不开口。”
“陛下,为办成此事,臣要从南北镇抚司抽调一些人手。”
“准。朕要他们的滚滚人头,固皇权,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敬畏,什么事做不得,哪怕想也不能想。”
怡香楼中,灯火阑珊,宾客满堂,随着八旗建奴退兵,怡香楼的生意似乎也好了几分,作为近期的常客,几位举人又在此小筹,“此番八旗建奴入寇,京畿民众损失惨重,兵将们既然夺回了钱粮丁口,就该分与民众,稍微补偿,随想尽一毛不拔,此举不妥。”张傅饮了杯酒,又开始评论了起来。
汪文言笑了笑,没有反驳,以前一直觉得东林是做大事的,等换一种看法,发现张天如这帮人,除了吹牛,还是吹。
“汪兄以为如何?”张天如可不愿放过汪文言。
“张兄高见,高见。”汪文言随口敷衍。
张举人哈哈一笑,正要继续高谈阔论,门口一阵喧哗,皱了一下眉头,“什么人在此喧哗,平白扰了兴致。”
“诸位爷,对不住,有不开眼的来找事,扰了几位爷的雅兴,马就赶他们走。”小厮过来赔笑招呼。
一举人来了兴致,微笑着问道,“哦,竟然有人敢来怡香楼找事?”
“不过是几个不开眼的无赖,随便也就给打发了。”小厮轻蔑的笑了笑,虽然处在食物链的底端,可比起街头巷尾的无赖,小厮自觉还是高一等的。
“哎呦,哎呦,你们给爷等着。”门口的喊骂声渐渐消失,小厮轻蔑的说道,“解决了,不知道那来的几个无赖,空口白牙想呃银子,开口就是三千两,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银子想瞎了他们的心,要不是怕闹大影响了诸位爷的雅兴,至少打个半死,再送衙门里去,怕弄不起他。”
几位举人只当小事,也没放在心,继续高谈阔论起来,汪文言皱了皱眉头,装着不胜酒力的样子,就想告辞离开,门口传来更大的喧哗声。
汪文言心中叹气,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