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张维贤回到军机处,一筹莫展,让人请来另两位军机,开起了碰头会,“周大人,王大人,平日里军机处的事务,多仰仗两位大人处理,本公闲来无事,今天进宫觐见了陛下。”说到这里,张国公拿起了茶杯,装模作样的品了起来。
周尚书心思一转,暗笑,这张爵爷有意思,不就是想要权吗,还在这装,可你再装,别的好说,想要权,没门。莫看张维贤以国公之尊领军机处,其实就那么回事,说起来现在的军机处挺尴尬的,小事有六部,大事得大家商量,在不行,本,陛下圣裁,这就尴尬了,周,王两位军机还好,本身就兼管着户部,兵部,在是文臣出身,办起事来容易的多。
张爵爷是勋贵,本身就跟文臣不对付,又不兼管其他各部,名义是领军机,实质啥也官不了。
莫看领军机似乎能插手六部,可六部中,兵部,户部有兼管的军机了,工部近期是陛下关注的重要地方,张爵爷除非觉得近期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才会去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乱来。
“爵爷,陛下有什么旨意?”
“对于三边总督杨鹤杨大人封赏一事,陛下说了,”张维贤又喝起了茶水。
王军机问道,“陛下怎么说,选了那个相封赏的方法?”
“陛下那个也没选,说了,再议。”我会告诉你,根本就没机会说出来,如何封赏吗?
周延儒不愧是大儒,养气功夫了得,对张维贤的恶趣味云淡风轻,“那就再议一议。”
“陛下的意思是以后再说。”张维贤驳回了周军机的话,本来想议一议的,现在就按陛下的意思,再议,下次再议吧。
周大人道,“也好。”
张维贤看了周延儒一眼,继续道,“熊巡抚的奏折,陛下驳回了。”
王在晋王大人皱了下眉,一方大吏,不过是招安个海盗,封个海防游击,有什么打紧,陛下竟然驳回了。
“陛下口谕。”张维贤一本正经的说着。
“请圣喻。”两位军机只好起来行礼。
“跟熊文灿说,不准,郑芝龙要想招安,让他派人来京师跟朕谈。”张维贤复述着崇祯的交代。
“臣遵旨。”两位大人被恶心坏了,张国公你闲的吧,这样的事你办了就是,平白的拿出来消遣我们。
张爵爷心里舒坦了不少,继续道,“皱御史行为莽撞,罢官夺职,问一问他,勾连内外,窥探宫禁,他想干什么?”
周大人还是面色如常,不知道心中想着什么。
王大人道,“皱御史宫门撞柱,不安抚也就算了,这罢官,过了吧。”
张爵爷皱了下眉,“过份啊,要本爵说,罢官夺职,还是轻了,窥探宫禁,他想干什么?杀头抄家也不为过。”
周大人道,“皱御史确实有过,如何处罚就按陛下的意思办吧。”
对于皱御史,周大人一点也不同情,别的不说,你个御史,贿赂个小太监,让帮递个话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闹出了事,还有脸撞柱,撞死了也就是了,大家道你声有骨气,做个样子撞下,你得撞晕啊,你连晕都不会晕,本官羞于这等不会做官的为伍,踢出文臣队伍也好。
王大人跟皱御史也没啥关系,默认了下来。
张爵爷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各镇又催饷了。”
两位大人品着茶,不急不恼,催饷吗,太正常了,兵部那天不收到几本各地催饷的折子,你催只管催着,不过有没有粮饷,什么时候下拨,等我们户部,兵部说了说。
张维贤继续道,“陛下有旨。”
两位大人看着张维贤,爵爷,有啥你就说吧,老拿陛下的话折腾我们两把老骨头有意思吗?你是闲的吧。
张维贤:“陛下有旨,着户部,兵部立刻筹措粮饷,发往各镇,尤其是西北诸镇。”
王大人到是无所谓,你户部拨出来粮饷,我兵部从中分润一些,其他的下拨就是,无非是做个过手的。
周大人的养气功夫在好,也保持不了心情平静了,“爵爷,户部无银。”
“没银子那就去筹,”周大人不舒服了,张爵爷心里舒坦了,“这是陛下的旨意。”
“张爵爷,就是陛下的旨意,臣也没办法,户部无银粮,臣又能如何?”
“周大人,你这话跟本爵爷说说也就说说了,本爵再告诉你一次,这是旨意,不是商量,户部,兵部拿出一批粮饷,拨下去。”
“户部无粮。”周大人咬死了一句话,没银没粮,就是陛下,也没辙,你个令军机,能怎么的。
张维贤笑了,“陛下问,西北各镇,朕的兵卒戍边,竟能数年无饷,户部,兵部诸官吏,也数年没有拿俸禄了吗?”
周大人,王大人脸色难看起来。
“陛下口谕,着户部,兵部筹措粮饷,送往各镇,以解燃眉之急,要是粮饷不及时,缺饷闹出了乱子,莫怪朕清洗。”张维贤看着两位军机大人的难看的脸色,舒坦了,末了,加了句,“陛下有交代,陕北民乱平定,要安抚,也给杨总督送一批粮饷过去。”
张维贤幽幽的说道,“两位,我等一起共事,本爵提醒一句,末往了前段户部清洗的事,这次要是办不好,陛下震怒,再次清洗,会不会连两位也,哈哈,哈哈。”张维贤畅快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