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是陛下驾前一兵卒的时候,毛哨总充满了骄傲,“这次跟你南下,你的安危由我们保护,你不用担心,”毛哨总充满了信心,“看到那些小伙子没有?整整一哨,五十名经过严格训练的兵卒,一般的匪徒,汪大人你不用担心。”
汪文言口中感谢道,“如此就有劳毛哨总了,等到了地方,在摆酒致谢。”心中切道,我是担心路匪徒的人吗?除非是穷凶即恶的大盗,谁没事会杀官呢,虽然我如今混成了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可也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命官啊,我担心的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士绅啊。
毛哨总道,“酒就不用摆了,只是到了地头,少不得要麻烦汪大人了,到时候我们会以大人的家丁随从的身份,跟着大人一齐任。”
“啥。”要不是毛哨总就坐在马车厢里,就坐在对面,汪文言汪大人都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堂堂的太监不做,跟我做随从,还整整一哨人,我用的起吗,就算用的起,我敢用吗?你个堂堂太监给我当随从,要是漏出去,那些御史言官的口水都能把我埋了。
“毛哨总大可不必,我带三个两个的族人做随从就好。”
“汪大人,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我的身份,我只是通知你。你还是配合的好。”见汪文言推脱,毛哨总直接说道,“汪大人不会让我为难吧。”
汪文言道,“怎么会,只是这样委屈毛哨总了,以后护卫方面就麻烦毛哨总了。”毛哨总一提醒,汪文言才想起来,这家伙不但是太监,还有东厂的身份,也许还带有监视自己的任务吧,听话,就护卫自己的安危,不停命,也许就是要自己命的人了。
车轮滚滚,载着新近出炉的县令,向南行去。
陈林陈主薄到值房点了卯,倒了杯茶,准备开始处理新的一天的公务。这段时间,陈主薄勤奋了许多,谁让如今县令病入膏肓,眼看没几天活头了,还赖在任,就靠着老参等药吊命。
作为有进心的官吏,陈林陈大人也是有想法的,要是老县令病故,自己活动活动,是不是能进一步?
一想到自己以举人的身份,有一天也能主理一方,陈林陈大人就浑身充满了干劲,准备就绪后,陈主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就准备工作,哐当一声,值房的门被粗暴的撞开,没等陈大人发怒,心腹书吏小跑了进来,“大人,县令大人去了。”
哐当,陈大人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惊喜的问道,“真的?”连茶水溅到了衣袍都没感觉到。
“对,棺材都选好了,就等朝廷的消息,然后就要运官回老家了。”
陈大人见书吏脸挂满了喜悦,训斥道,“老县令病故在任,呜呼,我大明损失一良吏,我等损失一良师益友,本该悲痛,你这是什么样子,让人看到会怎么想。”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书吏口中应着,心中确道,刚才你那样子比我还高兴,娘的,谁让你是官,我是吏呢。
陈主薄收拾了心情,弹了弹衣袍,问道,“那边有什么动静?”
书吏知道陈大人问的是那边,回道,“没动静。”说着,将茶杯捡了起来,又冲洗干净,给重新泡了茶水。
陈大人赞许的看了书吏一眼,还有点眼力劲,“怎么会没动静,会不会故意做出来让我看的,背地里早就行动了。”随即皱了皱眉头,拿起了茶杯。
书吏道,“能有什么动静,新的县令都要到了,张县丞还能怎么办,还有个屁的动静。”
陈大人打茶杯没拿稳,又掉了下来,“怎么会这么快,这边老县令刚死,那边就要到了?”
“大人你今天来的迟,不知道,今早朝廷就来了消息,将老县令骂了一顿,称老县令病入膏肓,不能理事,还赖在任,乃官贼,称接任的新县令已经在路,让衙门做好交接的准备,老县令接到消息,承受不住,一口气没来,就去了。”书吏说道。
陈大人的好心情全没了,越看越发现这书吏长的贼眉鼠眼,陈大人怒心头,手指门口,大声喊到,“滚出去。”
书吏嘲了,我做错了什么?
汪文言汪县令在毛哨总的护卫下,日夜兼程,望着远方如巨兽般匍匐的城池,心中感慨,应天府,本官来了,是生是死就看这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