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头痛欲裂的早晨。

睁开眼陈凡发现这次是在自己的屋里。

不过这会已经十一点多了，马良应该早都搬砖去了。

躺在床上的陈凡想不起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断片了？”

掏出手机，给孙雯发了个微信。

陈凡：昨晚我咋回家的？

孙雯：？？？大哥，你自己叫代驾走的啊。

陈凡：……

孙雯：陈哥，你酒量真猛，胆子真大！

陈凡：咋了？

孙雯：发了个问号的表情，你不记得你和顾瑶喝酒了吗？？

陈凡：记得一点……

孙雯：大拇指表情。你昨天把关武和孙雯都喝倒了。牛皮！

陈凡一阵无语……

孙雯：不过，顾瑶好像今天回家了，可能是昨天喝的不合适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陈凡有些意外，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必要去吧……

我这可不是不负责任…

纠结之时，韩建学的电话竟然打了过来。

“喂，小陈啊，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陈凡一听懵逼了，难道这顾瑶小妮子真出啥事了？

出了门的陈凡还是头重脚轻，所以没有开车。

赶到韩建学办公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

“哟，小陈来了，怎么满头大汗，坐坐坐。”

陈凡笑着点了点头，顺手放下自己提着的牛皮纸档案袋。

韩建学瞄了一眼就收进来自己办工桌最下边的抽屉里。

“韩书记，找我啥事啊？”

陈凡心中直打鼓，不过看韩建学的表情，应该不是啥坏事。

“啊，好事啊，呐，给你的。”

韩建学随手把桌上的文件袋给陈凡拿了过来。

陈凡好奇的打开。

【特困生助学金申请表】

【申请人：顾瑶】

“呃？韩书记，是不是拿错了。”

陈凡将手中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哦哦哦！你看我这脑子，年龄大了不中用了啊。”韩建学笑着拍了拍光滑的脑门，从桌上另一边拿起一个一模一样的文件袋。

这次打开是没错了。

竟然是传媒大学给自己发的荣誉证书，毕竟这次活动是出钱的冤大头啊。

陈凡笑着将证书塞进文件袋，这东西就是50万买的？

本来想离开，却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对了，韩书记，我刚看那个申请，那个顾瑶是？”

“哦！就是学生会的那个顾瑶。”

韩建学扶了扶眼睛，也是叹了口气。

“这孩子呀，就是命不太好，家里条件太差了。”

“前一阵她的父亲也出了点事，据说要花好多钱才能治好。”

“真是太不幸了……”

“学校嘛，最多就是特批个补助，还是杯水车薪呐。”

陈凡听完韩建学的唏嘘，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和顾瑶接触的越多，越感觉那天的顾瑶和自己认识的根本判若两人。

“她平时品行如何呢？”

“品行？”韩建学诧异的看向陈凡，一般人也不会这么问的。

虽然不理解陈凡的意图，但是毕竟那人家手短，韩建学还是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小姑娘可是很不错的。”

“品学兼优完全配得上，而且在这种物欲横流的时代，有这样的条件还没有沉沦的年轻人还是不容易的。”

“当然啦，这姑娘性格也是犟得很，就这次歌手大赛不是还和我犟过，哈哈哈。”

韩建学人老精了，眼珠一瞟，打问道：“诶，小陈啊，你不会是想和人家搞对象吧。”

“啊？哈哈，没有没有，问问而已，韩书记你忙。”

陈凡完全被最后一句给弄出戏了，落荒而逃。

……

一下午的时间，陈凡也是终于缓过劲来了。

身体上是通畅了，可是脑子里却越来越乱了。

“这到底是神马情况？”

“打电话也没人接！”

“算了，直接去问就知道了！”

陈凡开着车便朝着顾瑶的家里驶去，地址他已经在早上的申请表上看到了。

X市**区马家腾村。

这块是属于郊区的城乡结合部，也就是以前叫的城中村。

因为整个区域的开发规划失败，马家腾村也一直不上不下，没人拆没人建。

所以这里面大多数都是些条件不太好的人家。

陈凡只能把车停到远远的街道上，自己走进来找楼号。

幽暗逼仄的楼道，竟然还有垃圾道，可见这楼房的年纪确实不小了。

“502！应该是这间了吧。”

在楼道灯昏黄的照耀下，陈凡只能试试自己的记忆了。

“咚咚咚！”

敲了一会，无人应答。

“敲错了？”

陈凡诧异，准备下楼再找的时候门却吱嘎的被推开了。

还是那个短发，那张美丽的面容，只不过此时连嘴唇都泛白的样子让人有些担忧。

“你……”

一身睡衣的顾瑶有气无力的往回拉门，却被陈凡一把拽住。

“你怎么成这样了。”

陈凡皱起眉头，看着顾瑶的样子担心不会是有什么胃出血之类的吧。

“你别管……快出去……”

“那怎么行！你这样我怎么敢走！”

顾瑶无力的拉了拉门，实在是拉不动了，忽然一下豆大的眼泪便决堤而来。

虚弱的她，瞬间感觉无数的委屈一拥而上，再也撑不住了。

靠着墙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

这一幕可把陈凡吓坏了。

“这……诶，你别哭啊……”

陈凡最怕的就是女生哭，手足无措的蹲下身子，比划了半天还是将顾瑶抱在怀里。

顾瑶挣扎了两下，还是放弃了。

……

“你怎么找到这的……”顾瑶坐在床上，手上拿着纸巾，声音囔囔的。

陈凡看着眼前柔弱的顾瑶，轻声解释：“在韩书记那看到了你的申请表。”

“哦……”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陈凡看着不大的闺房，东西不是很多，但是基本上是被粉色系的东西填充着，只不过床单上一块蓝色的牛仔补丁极其显眼。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们把那天忘了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

看着泫然欲泣的顾瑶，陈凡心中却更是郁闷。

“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

“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很显然顾瑶不想谈及那天的事情，挣扎再三，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看向陈凡。

“我说了的话是不是能放过我。”

陈凡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顾瑶低下头，低声开始诉说起来。

“我需要钱，我在网上看到说这种兼职来钱快，就去了。”

“那天我没骗你，我第一次去就遇到了你，我也不会喝酒。”

“之后就……那样了。”

顾瑶把腿埋在膝盖之间不在说话。

陈凡听的有些哭笑不得。

“我天，那你为啥不拒绝呢？”

“我看你挺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