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蒋天生会如何处理好靓坤这件事情,但谁都知道蒋家在港岛的底蕴。
自蒋天生的父辈蒋震开始,把一间普普通通的字花档,经营到全港岛顶尖的社团。
蒋震在授位与蒋天生的时候,早就拟定好了社团的转型计划。
能活下来的社团,脑子里不应该满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一个社会应该有两种秩序,一种明面的法治秩序,还有一种地下秩序。
蒋家很清楚地下秩序想要得以存活,必须仰仗明面秩序制定者的鼻息。
这也是洪兴说什么也不再做撒粉勾当的原因。
综合大厦二十四层的高档会议室内,蒋天生正坐在一张偌大会议桌的首位。
他躺在软和的办公椅,翘着二郎腿,满脸的云淡风轻,好像一切都在运筹帷幄之中。
挨个到来的堂主,都恭恭敬敬的与他打着招呼,仿佛他蒋天生从来没有从洪兴的这块龙头宝座下去过一样。
左立东与陈浩南等人坐在会议桌外围的椅子,连被茶水都没有。
但他不在乎,眼下正是积累自己力量的第一步,目标达到就好了。
可惜,靓坤已经被他干掉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什么湾仔枪神了。
就在他心情大为不错的时候,一个不符事宜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并和他打了声招呼。
左立东抬头看去,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男子——红毛鸡。
他面不改色,但心情很快阴沉了下去。
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处理掉!
红毛鸡面不改色的坐在他身边,给了他一个戏谑的眼神。
“东哥,一会走之前,谈一谈?”
左立东两手交叉,放在膝。
“好啊,谈一谈。”
眼见大大小小的来人都到位了,蒋天生看着高楼窗外最后的一丝夜景,一丝玩味的笑意浮现在他嘴角。
“好了,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我很欣慰,今天没有人迟到!”
蒋天生此话一出,在座的众堂主皆是眼皮一跳。
一次开会,便是靓坤向蒋天生发难的时候,也是靓坤唯一一个迟到。
就连平时最爱起哄的巴基,此刻也是缄口不言。
当日靓坤位的时候,他就是第一个带头鼓掌的。
坐在位的蒋天生,一改往日和睦的脸色,此时他目光如电,桌的人无一敢和他直视。
除却两个靓坤发难时候弃权的,最得意的应该就是大l佬B了。
他自信自己死里逃生,重扶蒋天生马,当属头功。
而洪兴的白纸扇陈耀,脸色就显得难看多了。
他低着头,闷声不语,等着蒋天生的清算。
他在洪兴做了这么多年的军师,怎么能不知道蒋家的底蕴岂能是靓坤说翻就翻的?
只不过靓坤答应位之后,给他一大笔钱暂时去南美避避风头,等局势稳定了再做计议。
没想到这才多久,钱还没有拿到,靓坤就已经被人做掉了。
心中不由的暗暗佩服蒋天生的雷霆手段,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计划的发起人,居然只是当日一个并不特别起眼的矮骡子。
能打又怎么样?混到他们这个层次,早就看不起动不动就拿单挑来说事的马仔了。
“承蒙各位抬爱,愿意再给我蒋天生这个面子,来到这里一聚。”
随着蒋天生的发言,现场的气氛更加的沉闷。
“今天来,我们先不谈别的,来,给大家先看一段录像。”
随着蒋天生的发话,身后的副手马打开了后面的DV机。
众人的目光随之交汇在这片屏幕之。
【靓坤,放开我老大!】
【放人?我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把他弄到这里,你觉得我会放人吗?】
【出来混的要讲信用,说要冚他全家就要冚他全家。】
【你来的正好,一起陪大B下去做个伴吧!】
【靓坤!你先看看这是谁。】
……
随着录像带的结束,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有些人虽然已经猜到了靓坤位后对大B下手是迟早的事情,但没有想到这么狠辣。
一言不合就要做掉全家。
这是这群出来混的人心中的一个底线。
欺师灭祖能容忍,同门相残也很常见,打打杀杀被使绊子也能接受。
毕竟出来混了这么久,对这些事情多多少少有一个心里的底线。
但是,冚全家这个事情没有人能接受!
祸不及妻儿,谁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给自家的妻儿老母带来灭顶之灾。
“草他吗的这个靓坤太过分了,对待同门这种事情他是怎么干得出来的?死得好!我都想再给他补两刀。”
基哥这个大嘴巴看完之后,义愤填膺的坐在位置破口大骂道。
就连坐在下面的左立东都不由得暗暗感叹这人的脸皮是真的厚。
大B可不惯着他,当场就把他拆穿了。
“基哥,好像当天靓坤位的时候,你是第一个鼓掌的?”
“我草他吗的,要不是我命大,今天差点就死在荒郊野岭成了孤魂野鬼了。”
巴基却是一点也不怯场。
“大B,这事情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阿坤会这么的丧心病狂啊!”
“当时靓坤也是大家举手选出来的啊,我一切遵循洪兴的规矩,这样有什么不对?”
他在作为讲的眉飞色舞,肢体语言一并运用,倒让人真的相信他是一个坚守帮规的老骨干一般。
“再说了,我对蒋先生一直是很尊重的,今天蒋先生的人打电话给我,我可是推卸了好几个亿的业务就跑了过来了。”
听得巴基这一番话,不少人都暗暗咧嘴。
这个王八蛋,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把火马就烧到了众人的身。
眼下,只能看蒋天生接下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