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候选者”这三个字，牧鸣微微皱起眉头，不着痕迹的问道：“你觉得，杀了你我们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倒立在铁架上的小丑眼神不屑：“得到的是我的位置以及你的性命，失去的是自由。”

牧鸣缓缓道：“自由吗……”

小丑继续说道：“即使杀了我，你也得考虑考虑怎么干掉你另外三个朋友，毕竟能活下来的候选者……只有一个人哦！”

站在牧鸣身后三人表情同时一变。

牧鸣目光闪烁：“我们并非是冲着你的位置来的，我们可以离开，你可以活下来。说说看其他的选择？”

小丑咧嘴一笑，嘴上的妆容就像是一把弯刀，期待道：“死亡是瞬间的，而痛苦永恒。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们没有别的选择，拔出我胸口上的剑，享受胜利的果实吧。”

四人看向小丑腹部的剑。

那把剑不仅能够致小丑于死地，同样也是场上唯一的武器。

目前还不清楚剑上有没有携带其他的力量，但是谁要能把这把剑给拔出来，大概率就会成为候选者中，唯一能够活下来的那个人！

“呵呵，看来你很期待接下来的闹剧啊。”

站在最前面的牧鸣在沉默中伫立了片刻，随后在三人的目光之中，缓缓将手伸向那把剑。

张婉莹露出紧张之色，月云欣微微皱起眉头，顾云若有所思的看着牧鸣。

三人心中多少产生了些顾虑，但都一致的没有什么动作。

小丑看着旁边没有动静的三人，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怒：“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让他拔出了这把剑，你们可就没机会了！”

他满心期待的想要在死前看到一场自相残杀的美妙盛宴，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牧鸣将手放在剑柄之上，嘴角缓缓扯起一丝笑容，低声道：“灵院领域！”

黑雾从牧鸣瞳孔中涌现而出，小丑眼前场景无法控制的旋转扭曲。

等他恢复过来时，发现眼前变成了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医院大楼，牧鸣背对医院楼与他一起现在一片空地上。

“这里是……”

小丑惊疑不定的看着牧鸣。

牧鸣开口问道：“你真的想死吗？”

小丑眯起眼睛没有回答？

牧鸣从容不迫道：“和我合作你就可以活下来！”他的手指转了一圈：“这里是我的领域，你那些隐瞒着的，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小丑朝着医院走进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抬头望着眼前的建筑。

他脸上夸张的妆容在这样阴森诡异的氛围之下竟然显得很搭。

沉默的片刻，他低头看向完好无损的腹部：“你想怎么合作？”

牧鸣摊手道：“告诉我关于剧院的一切，告诉我让四个人同时离开那里的办法。我们离开这里，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剧院控制者。”

小丑抬起头：“这座剧院漂浮于神秘海域中，是这片海域周边最大的建筑，他的主人就是自身……”

说到这，他停下来，迟疑的望向四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牧鸣无奈说道：“这里彻底隔绝于那片空间，不用这么谨慎。”

半天没有动静，小丑用两根手指让自己的嘴唇两端向上，形成一个笑容：“我相信了。”

他可以在任何时候露出任何模样的笑容，但如果真心想笑，只能采用这样的动作。

小丑迈着可笑的步伐来回走动：“杀了我，你们必须死三个人才能换一个幸存者。不杀我，你们作为无用的候选者，全都会被我杀死。不过……有另外一种可能！”

牧鸣等着小丑继续说下去，消耗大量的咒力，将他拉入这个世界，为的就是这另外一种可能。

小丑嘿嘿一笑：“剧院出口就在刚才的房间，不过经过特殊的道路重新回来才能进入真正的出口。你们从出口离开，我就会继续在剧院当控制者，或许可以再当……一天，两天，或者很多天。”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诡异：“不明白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

牧鸣挑了挑眉头：“听这语气，你对这皆大欢喜的结局似乎并不满意？”

“皆大欢喜？”

小丑轻哼一声：“我是已经注定要被放弃的人，就算这次活下来，下次也一样要死，算什么皆大欢喜？”

牧鸣试探性问道：“那么你想……”

小丑用手指咧开嘴角：“很简单，来做一场交易吧！我给你指出正确的道路，你带我离开剧院——就用现在这个方法。”

牧鸣微微沉吟，这场交易确实可行，如果带小丑离开，大家都被绑在了一条船上，至少不需要担心他故意指错路。

问题在于……

“情况和你想的不太一样，我并不能将你带出剧院之外的其他地方，这片领域无法当做送你的交通工具。”

牧鸣食指朝下，在空中画了个圆：“你没法在我所在的世界生存，就算把你带进来，你也只能像是被囚禁一样的待在这，享受不见天日的无聊与空虚。”

小丑眨了眨眼，随后十分干脆地说：“没问题！这片空间和剧院没有太大区别，本来我也就只能待在剧院之中，来到这里能换个活命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他用手指向牧鸣身后的方向：“而且……你不是带了一些我的朋友进来，有他们陪着怎么会无聊？”

“嗯……哈？什么朋友？”

牧鸣面带狐疑之色，扭头看向身后，接着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只见，在围住医院的长长铁栅栏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栋别墅，铁栅栏与别墅院子连在一起。

院子里能够看到，带着乌鸦面具的灵体以及各种各样的虚影正在欢快的飘动。

正是之前被牧鸣困入精神囚牢的那些怪物！

精神病院竟然和别墅融合在了一起？

望着这些飘来飘去的灵体，牧鸣嘴角微微抽动：“喂……结果你们被我关进精神囚牢后不仅没死，还欢快的把别墅当成新家了？这算哪门子的歼敌技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