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赢长安在大观园与焱灵姬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嬴政下发的诏书,也在咸阳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陛下有旨,长公子扶苏三日后离开京城,前往九原,襄助大将军蒙恬防备匈奴。
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商贩走卒,亦或是平民百姓,听说消息之后,全都一片哗然。
大秦一统六国,扶苏日渐成长,并且开始随朝听政。
长久以来,长公子将成为大秦帝国的继承人,已经是一个默认的事实。
不管是谁,都觉得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嬴政发下的这道诏书,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扔下一块巨石,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有的人感到惊愕,有的人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长公子扶苏为人坦诚,谦逊有礼,在咸阳城乃至整个大秦都是名声远播。
在任何人眼中,怎么看,扶苏都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很多人想不通。
陛下为何忽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当然。
扶苏被赶出京城,也有不少人暗中庆贺,甚至欢呼雀跃。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六国贵族后裔。
比如说此刻正在京城,准备策划刺杀嬴政的张良。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的仰天大笑。
“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一旁的项伯目光复杂的看着神态疯癫的张良,问道:“我说张良兄,扶苏离开京城,跟我们有啥关系?你那么高兴干啥?”
“项伯兄,肤浅了吧?”
张良略带优越感的瞥了一眼项伯,悠悠开口道:“扶苏乃是嬴政皇子之中最有才能的人,也是对我们未来推翻暴行威胁最大的人。”
“他相当于大秦帝国的储君,暴君嬴政日渐衰老,在这个时候让长子离京,那么就说明他们两个人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也就是说,大秦的内部出现了分裂,肯定会为日后埋下祸根。”
“在嬴政百年之后,诸多皇子里面,除了扶苏之外,没有一个人能收拾局面。”
“只要咱们谋划得当,大秦定会分崩离析,这难道不值得庆贺吗?”
听完张良这番言论,项伯也恍然大悟,不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愧是张良兄啊。”
张良仰着脖子,享受着来自项伯的赞美,有些心花怒放。
“不过,我看那个十九皇子倒是也有些才能。”
夸赞完张良后,项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瓷娃娃,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总感觉那个小娃娃不简单。
张良不屑一笑,淡淡道:“一个小娃娃,能掀起什么风浪?不用管他。”
“对了,我已经打听过了,几日后,暴君会出城打猎,回咸阳城的时候,暴君会接受全城百姓的叩拜。”
“那个时候是咱们下手刺杀最好的机会。”
“项伯兄,你有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项伯犯难的摇摇头:“没有,我挑选的那些人,顶天也都是先天境,不管是心性还是实力,都差了一大截。”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我亲自了。”
听闻此言,张良大喜,将手搭在项伯肩膀,说道:“项伯兄,若是你亲自动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有宗师境的实力,在近距离刺杀暴君,易如反掌。”
项伯白了一眼张良,撇嘴道:“你小子一开始带我来咸阳,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这一步?”
张良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啊?呵呵,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坑朋友呢?”
“就你?以后给我留个全尸,我就谢天谢地了。”
项伯也不在意这些,随口玩笑道。
毕竟他们楚国项氏,与大秦有不共戴天之仇。
刺杀暴君,他义不容辞。
……
夜晚,万籁俱寂。
咸阳宫的长公子府,扶苏孤零零的站在庭院里,显得有些落寞孤寂。
“我与父皇,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他抬起头,望着满天繁星,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长公子千万不要灰心,陛下或许只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
一个面色坚毅的青年男子,站在扶苏的身旁。
“蒙毅,不必安慰我了,我不是个傻子。”
扶苏苦笑一声,摇头道:“我与父皇理念不同,父皇不会让我继承帝位的。或许此次一走,今生,再也不会回来了。”
蒙毅忍不住问道:“长公子,难道你就不能服个软,同意郡县制吗?”
扶苏逐渐收敛笑容,语气坚定的说道:“有些东西可以服软,但有些东西不能服软。若我改变了我的信仰,不仅父皇瞧不起我,连我自己也会瞧不起我自己。”
“……”
蒙毅有些哑然。
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扶苏的大脑袋,就像是个榆木疙瘩。
那些腐儒别的东西不会,洗脑还真是有一套。
长公子算是彻底废了。
“蒙毅。”
这时,扶苏转过头,目光认真的看着蒙毅,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长公子请吩咐!”
蒙毅双手抱拳,肃然道。
扶苏低下头,沉思一会,紧接着抬起头,像是下定了决心,沉声道:“蒙毅,从现在开始,我要你跟着小十九。要像对我一样对他忠心耿耿,和他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