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归扯淡,安兹乌尔恭和南宫那月在简单认识对方后,就没有再对彼此投以过多关注了。
毕竟对方是什么情况对他们各自而言其实并不重要,会做简单的自我介绍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所以很快,安兹乌尔恭安分地坐下后就向两人问道。
“那个,赤杯先生,还有南宫桑,你们之前是在说什么正事吗?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去旁边等一会,等你们结束了我再来吧?”
“不用。”
回答他的人是南宫那月,她摇摇头说道。
“该说的基本也都说完了,你们要说什么就说吧。”
“这样啊,那…额……”
一时之间,安兹乌尔恭看了看南宫那月,又觉得有些犹豫。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这个意思倒是够明显的,南宫那月也是意会地说道。
“需要我回避吗?没问题,正好我现在也想去魔法区那边看看……”
“不用了,南宫桑。”
突然,安兹乌尔恭打断了南宫那月。
或许是觉得反正对方是来自异世界的人所以无所谓;也或许是觉得自己和对方都有图书馆的有缘人,所以没必要那么见外;又或许是什么其他原因。
总之他是带着点善意的语气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也能听听我的苦恼。”
“那好。”
虽然南宫那月是这么不冷不热地应答了一声,但其实她心里的情况倒是没有外表看去那么觉得无所谓,事实她对能将这个骷髅强者困扰的事还是有点兴趣的。
虽然她之前说的“想去魔法区看看”这样的话也不假,但那毕竟什么时候都能去,也不着急,所以想着还是先听一下安兹乌尔恭想说的话好了。
而在这期间少年一直没说什么,只是直到现在都在默默地笑着而已,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什么。安兹乌尔恭并没有在意,毕竟从认识到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少年脸挂着的基本都是这副表情。
于是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安兹乌尔恭慢慢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
人类是种非常复杂的生物。
“理性”这一概念的存在赋予了人类优越之处的同时,也交织着化作了“道德观”这样限制人类本能的荆棘。
由这样的人类构筑出来的社会和世界,在一定程度来说,也是非常复杂……或者说是疯狂而残、现实而冰冷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被逼得“理性”丧失的人不在少数,区别只是在于丧失的多与少而已。
情况好一点的人,或许给他带来的影响只是些许的烦躁而已,听听歌、跑跑步也就好了。
情况差点的人,根据其程度,或许最后会走犯罪的道路。
而情况最恶劣的人,连作为人的最根本的“人性”都会不复存在。偏偏这部分人当中还存在着某类不能接受自己现状、保持了部分道德感的奇葩。
连人性都没有了,却还要在内心承受着作为人类才有的背德与负罪感,那么也就不难想象这种人的存在有多扭曲了。
顺便一提,安兹乌尔恭并非那类人。
因此虽然他给人一种好像要说很久的感觉,但实际要说的却是几句就概括完了。
毕竟安兹乌尔恭并不像述那类人那般作茧自缚,让他现在感到困扰的不是什么杀人的背德感,只是与少年、与朋友的缘分而已。
因此在他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他今天的经历、以及最后的想法之后,少年甚至觉得可以只用一句话来概括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只用一句疑问:
“如果我完全脱离了人类,还能到图书馆来吗?”
所以少年就也只用一句话简单应答:
“没问题,不当人就不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图书馆的大门不会因此而关闭,这份缘分比你想象中还要牢固。”
非常随意的一句话后,少年就打了个哈欠,似乎不仅觉得说这些没意思,而且还大有一副结束话题的意思。
这就搞得对面的安兹乌尔恭有些愣神,虽然他并没有考虑过会和少年在这个话题聊多久这种问题,但就这样一句话结束、还是在少年这样一副风轻云淡的态度下结束,这就多少有些出乎安兹乌尔恭的意料了。
拜托,我原本那么烦恼来着好吗,然后就这么简单地出结果了?而且还是个好的结果?所以我之前到底是在烦个啥啊?!
而比起他心中的纠结,少年却是没怎么将其放在心。
他以前是说过“从最根本的地方发生改变会失去缘分”这句话没错,但他那指的是比“人性”还要根本的东西。
所以安兹乌尔恭所担心的问题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那么少年会产生出“还以为什么事呢,结果就这啊”的轻视想法也是难免的。
而在他的这种态度影响下,旁边一直在听的南宫那月对安兹乌尔恭表示不太能共情,反倒是一些细节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村落、骑士、虐杀……听起来是中世纪文化、剑与魔法的世界啊,有点兴趣呢。”
“有兴趣吗,那哪天叫安兹带你去那他那边的世界玩玩好了。”
“哦?那种事也能做到吗?”
“哈哈,穿个世界而已,轻而易举啦~”
“诶~”
……
于是,默默坐在一边陷入纠结的空巢老骨,
和在一片轻松氛围下闲聊起来的少年和南宫那月。
这副稍微有点不协调的两副情景组合在一起,就是目前图书馆柜台场所的主要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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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应该就是架前最后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