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睁开双眼，周围是一片绿色的雾气，狂笑夹杂着喊叫，和打斗声交汇，黑色和紫色的影子闪烁其中，形成一片别致的地狱。

狂笑之人劫持了大量的人质，然后释放了笑气。他身着紫色西装，胸口戴一朵塑料花，动作间发出阵阵笑声，显得乐在其中.他有很多名字，很多起源，但大家都只叫他小丑。

黑色的影子戴着防毒面具，有一双尖尖的黑色耳朵，他有很多身份，很多称号，也是很多地狱笑话的受害者，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黑暗骑士，披风十字军，但他只是蝙蝠侠。

毒气的受害者们同样发出附和的笑声，呆滞的目光集中在大厅的缠斗上，显得场内唯一不笑的人十分不合群。

但现在不笑的人有两个了。

就在刚刚，卡尔经历了一场可能是人生中最为漫长的梦境，或者说，如果现在他能明白的话来说，是一场长达不止一生的原力回现。

前生的他是一名普通的美漫爱好者，各类科幻大作，超级英雄漫画，电影和游戏均有涉猎。

但更久以前的他，则是一名绝地圣殿的绝地学徒。

卡尔·凯斯提斯，曾是66号密令大清洗之后绝地武士团的幸存者之一，在从对绝地武士的清洗中逃脱之后，一直生活在银河帝国的追捕之下，为此，他不得不暂时切断自身与原力的链接。

而现在的他，却生活在了一个更加黑暗的地方。

哥谭。

即使dc宇宙一直被人调侃太过于黑暗，哥谭在其中也是最糟糕的地方，一个即使是白天，都很难见到阳光的地方，化学工厂的烟雾和厚重的云层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遮盖了绝大多数想要照耀哥谭的阳光。

两年前，被誉为哥谭救星的韦恩家族的大少爷自五年的游学归来，他回来那天，天阴沉的可怕。

不知道从何时起，黑暗都市的流言在悄然传播，普通市民在夜晚出行要更加小心了。除了无处不在的帮派成员，街头巷尾的强盗小偷，一只黑色的蝙蝠型生物似乎统治了哥谭的夜空。

如同吸血鬼一般，这个生物似乎能从黑暗中突然冒出，击倒面前的一切活物，然后再钻入黑暗中，突然消失，他与蝙蝠为伴，他无孔不入，他很愤怒，他在狩猎。

雨后春笋般，各种奇装异服的疯子随之出现。在一名戴着红色头罩的抢劫犯被报道掉入化学池生还后，一个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的疯子将整个哥谭拉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而现在，骑士正在与小丑进行最后的较量。

但卡尔知道，这不是他们俩之间的第一次交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如果是觉醒前的卡尔，如果在绑架中活下来，只会事不关己的按部就班度过自己生活，在哥谭生活多年的他已经习惯这类突发事件，因为在黑暗中再抹一笔笑容并不能让它变成五彩斑斓的黑。

而现在的卡尔则多了一丝探求欲望，一丝兴奋，和一丝谨慎。现在的他是谁？该做什么？不可否认的是，一点笑容确实能够开拓人的思维。

蝙蝠侠刚刚出道不久，所以现在是《蝙蝠侠：元年》？但是这里是漫画里的地球吗？如果是，又是什么时期的？吸入笑气却觉醒的他会死去，还是成为下一个小丑？如同《哥谭》里那样？

国际新闻风平浪静，氪星的美国农场小子还没有展露头角，尘封的古文明也没有显露出踪迹。

但是既然蝙蝠侠已经出现，其他的故事也即将开启，在dc漫长的大事件年表里，即使算上重启，能够存活下来的普通人也不多。

他能够凭借自己存活下来，平安度过一切吗？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危机尚未解除：小丑毒素。

这种毒素会让人成为新的小丑，或者和大部分人一样，狂笑着死去。

无需激情，平静心智。

这是曾作为绝地学徒的他恪守的信条之一，时刻注意平心静气，控制住内心的感情，这也许是他还没有受到毒气太大影响的原因，但是随着毒素吸入时间的增长，情况会越来越糟糕，而如今尚未与原力重新建立联系的他需要更多的外力帮助，而且要快。

不远处，黑暗骑士与弄臣的角斗落下了帷幕，狂笑声一直持续到一记重拳将小丑击晕过去。

远处的警笛声正在逐渐靠近，很快戴着防毒面局的警察将带着医生将这些吸入笑气的人质们带去医院诊治。

但是蝙蝠侠知道，这些人时日无多。这个自称小丑的疯狂罪犯出现的时间还不够长，即使是他那精通十八般武艺的终极管家阿尔弗雷德，也尚未能及时对他的毒气研究出针对性的解药。

小丑毒气的研究还在进行中，而这些人希望渺茫。

然而他这次却发现了一个例外。

一名人质努力晃动着自己的身子，他的声音淹没在一片笑声之中，似乎是在求救。他双手被反绑，有着一头暗红的短发，文质彬彬的面庞，看样子是个大学生。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

黑色披风翻滚的时间显得很短暂，似乎只过了几秒，卡尔便发现自己已身处某栋建筑的楼顶，面前则矗立着黑色的雕像。

“你是谁？”经过变声器的嗓音显得富有电子感而低沉。

“卡尔·凯斯提斯。本地人，哥谭大学学生。”卡尔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从小生活在哥谭的自己，并努力显得自己很真诚。“谢谢你救了我，所以，蝙蝠侠是真实存在的？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见鬼的都市传说。”

并不是卡尔不信任蝙蝠侠，而是他清楚，现在能够帮助到自己的并不是他，现在的蝙蝠侠出道还不久，万能腰带里并没有那些现在他急需的东西。

而且按照自己前世的经验，蝙蝠侠可是有会把有感染迹象却没有表现出症状的感染者强行关在蝙蝠洞的黑历史的，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蝙蝠侠是个侦探，而侦探会怀疑所有人。

蝙蝠侠沉默不语，透过面罩的目镜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特殊病例：“你为什么没有收到小丑毒气影响？”

“可能是因为我运气好，所以没有吸入多少那种绿色气体？”卡尔回答道“我不知道这种气体成分是什么，吸入致死量是多少？对了，我是化学专业的。”

管家的声音透过尖耳朵的麦克风传了过来：“布鲁斯少爷，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信息，并没有任何问题。他来自哥谭孤儿院，成绩优异，是韦恩基金会给他贷的款上的大学，没有犯罪记录。

“去找警察。”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留下一句话，撩起披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刚打击犯罪两年的他还没有黑暗到直接囚禁有风险的嫌疑人，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小丑后续要处理。

等待已久的阿卡姆疯人院要迎来他的老朋友了。

在他离去的背后，卡尔嘴角一抽，露出一个有些奇诡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