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面是先是一片黄色的雾气，接着，则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你究竟是谁。你在恐惧自己的身份吗？

黑暗中有什么在低语。

我是卡尔·凯斯提斯，不，我不恐惧我的身份，无论我的前世是什么，又经历了什么。长了同一张脸也并不意味着我将成为小丑。

那你恐惧死亡本身吗?死亡既是一切的终结。

不，我并不恐惧死亡本身，仅仅前世作为一名普通的漫画爱好者，我也知道死亡并不是所有的结束。人在死后依旧存在着意义，更别提这是一个怪力乱神的，人经常死了又复活的世界，不管这是否是那造物者的恶趣味。

更加久远的记忆涌了上来，而低语仍在继续：

你在恐惧堕落吗？你已接触了原力的黑暗面，也吸入了小丑毒素，而你将堕入黑暗与疯狂。

不，如果我只是曾经的绝地学徒，我会拒绝黑暗面。但现在，我知道绝地信条是错误的，原力需求的并不是纯粹的光明和黑暗，而是平衡，纯粹的光明和纯粹的黑暗都将带来灾难。

但你还是恐惧了，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平衡的失去，作为原力使用者，原力的失衡将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我害怕故事的终结，作为故事的爱好者，宇宙的一切在人类眼里都是故事，宇宙的终结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结束，但是无论是光明照耀大地，还是黑暗笼罩一切，都意味着故事的终结。而那将意味着一切不再得到关注，一切将变得微不足道而无趣，一切将从此停滞。

那么，你已经得到答案了。你要做的事情，和你想要达成的结果。

黑暗中逐渐浮现出两个人影，一个带着光明的虚影，却又飘渺空虚，一脸严肃。另一个被黑暗笼罩，却又带着笑容。

他们身后又浮现出一个个不同的虚影，他们不同却又相似，只是更加模糊。

他们逐渐合为一体，他们都是卡尔·凯斯提斯。

卡尔睁开了眼睛。

克莱恩依旧保持着冷眼旁观的姿态，仿佛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只是当那个红发年轻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室内的气氛似乎发生了变化。

稻草人从一开始就对卡尔表现出了十足的警惕，原因是他之前虽然表现得很正常，但却透露出一股疯狂的气息，这让他联想起了最近哥谭很火的新人喜剧演员小丑。

但是现在的他却表现得很沉静，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他的笑容也不复之前的奇异和疯狂，而是让人感受到他的自信。

“啊，亲爱的教授，谢谢你的作品。”这是卡尔自睁开眼后说的第一句话。“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他抬起手，微微移动，一把椅子从屋子角落飘到稻草人面前放下。“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吧。”

“我不是很明白有什么好谈的。”克莱恩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讽刺道：“你闯进了我的实验室，用一些奇怪的小把戏抢走了我的毒液，而现在还在和我打哑谜，这就是现在年轻人的尊师重道么。”

“啊，对不起，这是我的问题。”卡尔回答道“作为补偿，我将给你一个小提示：恐惧能够控制疯狂，而疯狂也能压倒恐惧，区别只是剂量上的大小。”

事实上，这就是当初黑暗骑士对抗不慎吸入的小丑毒素的方法之一，他在心灵空间里与小丑病毒产生的疯狂人格斗智斗勇，并且成功用恐惧毒液引起小丑人格的恐惧，并最终将其永久幽闭。而这也是卡尔在得知自己吸入了小丑毒气后第一时间去找稻草人的原因。

只不过小丑毒气也分很多种，在没有经过尝试前，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小丑毒气有什么样的解法。

还好卡尔赌赢了，不仅如此，他还收获了更多。

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也更多了。

克莱恩的眼神稍微凝重了些，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自己在某些会发生的斗争中便拥有了额外的竞争力，而这种能力是非常宝贵的。“我该如何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要知道，你之前表现得可不是非常友好。”

“不，你不需要相信我，即使我刚刚和你演示了我是怎么做的。”卡尔回答道“你只需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作品是完美的，这样就行。”

值得称赞的一点是，在各种漫画中，稻草人的恐惧毒素因为效果单一固定，致死率低，恐惧情感强大而泛用，几乎在某段时间内成了蝙蝠侠乃至蝙蝠家族必备的其他未知毒素的压制药剂甚至解药，虽然稻草人本人知道这一点可能不会特别开心就是了。

“现在，让我们谈谈生意吧。”卡尔继续说道“我了解你，教授，你是个天才，也是个偏执狂。你致力于让所有人恐惧你，这就是为什么你被大学开除，沦落为一个罪犯。”

“谢谢你的夸奖，我的前学生。你在我的课上拿过A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对我评头论足。”克莱恩生硬地回答道“我也不明白你想谈的生意是什么，要知道你连刚才的恐惧毒液都还没有付钱。”

他很想夺回谈话的主动权，在很明显的恐惧毒液对来者不起作用的情况下，他需要通过自己的其他技能来夺回场面的主导，而很明显，身体素质并不是稻草人的强项之一。

“噢，我亲爱的导师，不要在意这点细节。您现在的对话水平很不符合一个心理学大师的水准。”卡尔略带夸张地叫道，他挥起了手臂“要知道，我现在的谈话技巧起码有一半是从您那里学到的。”

“而现在，我们要谈的可是美好的未来”他继续说道，仿佛在附和他的说辞，在卡尔的左手移动时，几枚不知何时出现的硬币在空中凭空上下移动：“你看，就在刚刚，我被小丑绑架，吸入了一些笑气。幸运的是，我不但没有死或者发疯，反而因祸得福，拥有了一些...天赋。”对于原力的应用，他换了种更加通俗易懂的说法。

“而现在，我希望在哥谭出人头地，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好我受到了一些启发，也有一些计划。”他看了一眼克莱恩，只见他面露沉思。

“不幸的是，我不清楚这里的大人物办事的规矩。我在这里生活了20年，可我依旧不太了解它。幸好我遇见了您。”

“你是稻草人，人们愿意听你说话，而不是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你通过售卖毒气获得了人脉，而我也需要这些东西。你有一些自己的计划，但缺乏实施他们所需的智慧和力量，而我能够帮助你。”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呢，您是我的导师，我尊敬您，你可以继续指导我，而你也缺少帮手。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