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精神病院，最高安全级别的会面室。

这里会面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控摄像头记录，而门口的两名手持麻醉枪的警卫会迅速解决可能出现的麻烦状况。

小丑穿着橘红色的囚服，双手被沉重的镣铐铐住，一脸郁闷地坐在桌前，就连他脸上画出的笑容都有变小的迹象。

在他的对面，把玩着眼镜的奎泽尔医生则显得悠闲的很多。她轻咬着眼镜腿，一脸感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哥谭最疯的精神病人，面带微笑。

“所以，你有什么问题。”他问道。“现在时间可不早，小丑叔叔也是要下班休息的。”

“哈琳...奎泽尔医生？”他瞄了一眼女医生的胸牌，问道。

从这个自称资深心理医师的女人把他从黑暗的单人囚室拉到这里来之后，她就只是单纯的坐在这，一言不发，却无形中散发着一股让小丑感觉很熟悉的气息。

就像他自己。

“哇，现在你确实听上去像马克·哈米尔了。”他得到的却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赞叹，她的嘴咧的更开了，这让小丑不是很开心。

通常他才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没有人能比他笑得更好。

“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为什么不笑呢。”医生问道“要知道，没有什么能比笑容更加有感染力的了。”

“那是我的台词。”小丑咕哝道“你偷了我的台词。”

见鬼，这个城市里还有心理正常的心理医生吗，克莱恩，泰奇，斯特兰奇。这个新来的疯女人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以前都没听说过她。

“你知道吗，最近一段时间城市里变得沉闷了。”医生自顾自的说“蝙蝠侠忙着和黑手党打交道，他似乎还有了个新朋友。”

“戈登、邓特，巴拉巴拉。”小丑无所谓地说道“都是些严肃的老伙计，不过不用担心，J叔叔会有机会教会他们什么是真正的笑容的。”

“不，我在说的是猫女。”她否定道“虽然我还没有看出来什么征兆，但他们最近出现在同一现场的场合可是有点多啊。”

意料之中的，哈莉看见小丑挑了挑眉毛。

“那可真是...出乎意料啊，小偷猫。”他说道“才过去了两周，蝙蝠侠就忘记了老朋友，这可不好。”

“所以，我想让你帮个忙。”医生站了起来，打开了她随身携带的文件袋。“挪挪你的屁股，好吗，我们都知道这个地方就跟你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漫画吗？”小丑没好气地问道“只需要一个分镜，魔术大师便离开了锁着的房间，你知道每次想从这里出去找乐子我要花多少心思吗？”

被拷着的手臂上传来轻微的疼痛，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化学药剂的侵蚀让他对疼痛等感觉的传达要比常人迟钝数倍，这样的馈赠能让他在被蝙蝠侠殴打时也能放声大笑，却不能让他刀枪不入。

他低头看了一眼，一把裁信小刀精准的扎在了他手臂动脉上，鲜血喷出，他没能看清女医生的动作。

“你知道这样是没法杀了我的，对吧。”小丑抬起头，问道。

喷出的鲜血给医生的白袍染了个不均匀的红色，但哈莉毫不在意，她只是笑着拿出准备好的采血瓶。

“当然不是，这可是礼物，我对你的感激。为了一些现在的你还没有做过的事情。”鲜血也撒在了她白净的脸上。她随手擦了擦，在脸颊上划出红色的弧度。

就像笑容一样。

“什么？”小丑问道，眼睁睁的看着采血瓶被逐渐装满。“我以为你只是个心理医生。”

“现在这年头，人们都得多掌握点东西，才能活下去，不是吗。”哈莉满意地弹了弹装满的血瓶，她随手撕开沾血的白大褂，露出里面红黑色的哥特风裙装。

想了想，又在头上握了握，将金发扎成一个双马尾。

没来由的，她咯咯笑了起来：“我喜欢你这样完全没弄懂情况的表情，这可比你笑得时候好多了。对了，记得多刷牙。”

“我的名字是哈莉·奎茵，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

她打开门，轻快地走了出去，原本应该在门口守卫的两名警卫现在却是瘫倒在一旁，他们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如同沉浸噩梦。

小丑低头看了看，努力伸出脖子，用嘴拔出了那把裁信小刀。

不一会儿，镣铐掉在了地上。

“bitch。”他骂道，舒展自己被捆住的双手，血已经止住了。

小刀掉落在地上，小丑消失在了门口。

阿卡姆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

理查德·丹尼尔的顶层公寓

对于一个银行行长来说，他的住所有些过于豪华了。

理查德心情很好，就在白天，他在董事会成功通过了哥谭银行和法尔科尼集团的合作计划——即使韦恩先生对此表现出不赞同的态度。

“生意就是生意，哥谭银行会用得上法尔科尼集团的那一大笔钱的。”他当时这么说道。

事情很顺利，股东们大多不在乎法尔科尼的钱究竟是从哪来的，或是在乎但是被摆平了，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总之，他完成了法尔科尼先生交给他的任务，可以预见的，他也许可以换到更豪华的别墅去住了。

而这件事值得他晚上开一瓶高档红酒，去开心一下。

突然，公寓的灯灭了，黑影不知从哪里借着外面的月光升起，而它有着一双都市传说中的尖耳朵。

“蝙...蝙蝠侠。”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法尔科尼的钱，别放进银行。”低沉的嗓音如同恶魔一般低语。

装着酒液的玻璃杯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中显得格外清脆。

灯亮了，就好像恶魔从未来过。

但丹尼尔知道，自己可能要重新考虑自己的职业规划了。

公寓楼顶，蝙蝠侠站立着，远眺四周。

“我已经解决了行长的问题。”他对着通信装置说道“他胆子很小，他会识相的。”

“很高兴听到您这么说，韦恩少爷。”阿尔弗雷德回答道，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安。“但是我恐怕得告诉您一个坏消息，阿卡姆的警报响了，目前还没有任何信息传出。”

“给我送来蝙蝠车。”

“已经自动驾驶到楼下了，先生。”

蝙蝠侠沉默地从楼顶纵身越下，身后的披风展开成一个蝙蝠翅膀的形状。

蝙蝠车的顶盖适时打开，他精准地落入其中，引擎轰鸣了起来。

今天哥谭的夜晚也将十分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