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烟雾第一时间在周围弥漫开来，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

通常来说，在看不见的状况下，在打斗中贸然出声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但前提是，你是真的“看不见”。

“说起来，韦恩先生，你在请柬里面藏东西的手段是真的有失水准，就和你现在躲藏在烟雾里的水平一样。”

劲风从背后传来，但卡尔仿佛提前就知道一般侧身躲开了。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他们擦身而过。

“是因为之前那次全息投影的成功演技让你失去警惕了吗？”卡尔顺手一发原力推，蝙蝠侠隔空飞了出去。

“再这样下去，13岁的小孩都能够推理出来你的真实身份。”

三枚蝙蝠镖从角落中呈品字形飞出，却很快停滞在空中，掉落在地上。

“说起身份，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次卡尔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喘息。

长时间高强度使用原力对于精神和体力上都会产生一些负担。

这次扔出来的是麻醉针，他偏转了这些细小的针头，他睁开了眼睛。

烟雾弹渐渐消散，地上滚出两个滴滴响的小圆球，亮着红光。

“说真的，你的腰带到底是怎么装下那么多东西的，你也是哪里来的搞笑人物吗？”卡尔抱怨道。

他不得不飞身离开震荡手榴弹的爆炸范围，但比起一开始，他的行动速度慢了许多。

一道侧面传来的音波将其刚起身的卡尔又击飞了出去，跪倒在地。蝙蝠腰带还自带大喇叭功能，这可太合理了。

“因为我是蝙蝠侠！”

从这句话一出口开始，卡尔就知道，自己这次输了。

因为他是蝙蝠侠，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为了因果律武器，千万别让他说出这句话来。

“回答我的问题。”卡尔感到自己被揪住了衣领提了起来，刚才声波的刺激让他的脑袋有点昏沉，他晃了晃头。

“你知道在被声波武器攻击后正常人一般听不太见你在说什么的吧。”他回答道。

蝙蝠侠没有动。

“对了，你不觉得这座公园的蔷薇开的太茂盛了一点吗？”卡尔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停在这里呢，一座除了树木和罪犯其他什么都没有的公园？”

蝙蝠侠依旧没有动。

“啊，总算赶上了。”卡尔试探性的挥了挥手，松了口气，把自己的衣领从蝙蝠侠的手中解放出来。“说实在的，你这花粉起效的也太慢了。”

“这里是开阔地形，吸入式效果不是很理想。”不远处的树林中，走出一个绿色的人影。“体液接触的见效是最快的。”

毒腾女伸出手指，轻抚嘴唇，透露出几丝暗示的意味。

“说真的，就在昨天，你的人设还是个社恐的懒鬼，麻烦别变得这么快好吗，派对女王。”卡尔撇了撇嘴。“乖，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一边玩去。”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我和我到底想不想要是两回事。”帕米拉耸了耸肩，转身离开。“鉴于他是蝙蝠侠，所以我也不知道能控制住他多久，你最好快点解决这个麻烦。”

卡尔和帕米拉达成的协议的其中一项就是蝙蝠侠今后将不会打扰她，现在，是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很好，虽然流程不太一样，但我们总算扯回了正题。”卡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关于一些很让人值得思考的身份问题。”

“就在今天白天，有人和阿卡姆的著名心理医师雨果·斯特兰奇先生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会谈。”他说道“当然，那个人不是我。”

谈话的是哈莉。

“在经过一场深入的学术交流之后，斯特兰奇先生承认了自己在工作中可能犯下的错误，并且为某些之前存在误诊的病人开下了治愈证明。”

“这件事已经被提交到了法庭，而在友好的法官的帮助下，从技术上来说，这些病人将会被解除强制治疗的措施。当然，你知道我在说的是哪些人。”

不得不说，法尔科尼的人脉确实遍布整个哥谭，他手里起码掌握着一打法官和说得上话的律师。

“而在谈话中，斯特兰奇先生谈及了他最近的兴趣爱好是研究蝙蝠侠的身份。”他表现出奇怪的口吻“真是有意思，什么样的人才会去研究蝙蝠侠呢？”

实际上，雨果想要研究蝙蝠侠的初衷也很奇怪。他是一个很好的生物学家和心理学家，并且似乎想要做出完美生物。他用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做实验，制造出缺乏自我意识的巨大怪兽人——他把他们称作失败品，为此还欠了马洛尼的债务——这点已经被卡尔慷慨的还清了。在多次失败后，他开始觉得他需要更加完美的基因，而他认为蝙蝠侠正是那样的人选，他开始疯狂研究关于蝙蝠侠的一切，乃至于后来想要自己成为蝙蝠侠。

简而言之，一个奇特的蝙蝠粉丝团成员。

“总而言之，由于斯特兰奇先生的良好态度，他得到了一些关于蝙蝠侠身份的推测和信息，而我相信他将在最近进行一场测试——科学家严谨的态度，不是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蝙蝠侠终于开口了，看来他的喉舌先一步他的全身摆脱了花粉的控制。

“很简单，我在帮助你，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卡尔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你看，虽然流程可能有点奇怪，但我确实帮你减少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病人和罪犯数量。如果使用得当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再回去了。”

“而作为蝙蝠侠，你的身份暴露的不要太容易，这可对你未来的工作不太好。”

“所以我为你安排了一场有趣的测试，通过他，你将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完美。”

“这不是正确的方法。”蝙蝠侠似乎在缓慢移动他的手指，看来花粉的有效期要到了。

“也许现在不是，但是很快就会是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韦恩先生，你可是还有数不胜数的敌人呢，而有些人连我目前都无能为力。”

“那么，如果幸运的话，我们明天再见，当然，在白天就别戴那个愚蠢的头套了。”

卡尔离开了。

蝙蝠侠放下了手，依旧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