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血脉相连。
在坏老头陆建军动歪心思的时候,作为孙子的陆仟突然感觉左腿疼痛难忍,下意识远离亲爷爷。
陆建军踢了空,又见黄谦都要走远了,老伴儿女们还在夹杂不清,顿时暴喝道:
“够了!”
“这几十年你们都认定我被骗,说我死鸭子嘴硬!”
“结果呢,不肖子孙偷拿我的借条去讨债,黄大哥二话不说还钱,事实证明你们都错了,我才是对的。”
陆仟心里委屈,他都被打断左腿了,怎么还要被公开处刑。
陆建军老伴是个大家闺秀,从未见过老头子如此生气,生怕气出个好歹,连忙哄劝。
他的儿女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老爷子病得不轻,可惜无人敢出头。
陆建军冷哼一声,瞬间变脸,死活要请黄谦吃饭。
黄谦不缺这一顿饭,无奈盛情难却,也想了解下几十年前那些知青朋友的近况,便道:“吃饭就不用了,可以陪你聊聊。”
医院疗养区。
黄谦搀扶着陆建军,一边散步,一边聊些陈年往事。
陆家人紧紧跟在后面,目光犀利,盯贼似的盯着黄谦,而且越听两人的对话,越觉得荒唐。
因为无论他们怎么看,都感觉黄谦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可能经历那场激情燃烧的岁月。
不用说,肯定是骗子无疑。
还是一个做过功课,对那段特殊的岁月了如指掌的巨骗。
无奈,陆建军深信不疑,还滔滔不绝的讲述那些陈年往事,当真是红光满面,精神状态全所未有的亢奋。
没曾想乐极生悲,突发脑梗。
陆建军口吐白沫,手脚乱颤,直挺挺的朝地面倒去。
幸好,黄谦扶住了他。
紧接着,和陆仟坐在长椅扯淡的啤酒大哥,一个箭步前,抢过陆建军就往急救科跑去,举重若轻,速度飞快。
好在就在医院,抢救了回来,只是落得半身不遂,还失去语言功能,从今往后只能够卧床,坐轮椅。
陆家女人都红了眼圈,默默啜泣。
陆家男人也都心情沉重,纷纷将矛头对准黄谦,扬言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黄谦嗤之以鼻,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
转身就走。
岂料,往昔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翻滚来,原以为早已经淡忘。
哎!
果然是了年纪,容易心软。
黄谦转身回去,说道:“你们跪下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出手救陆老头。”
“你疯了吗,让我们跪下求你?”陆家人反应不一,有的跳脚,有的错愕。
黄谦懒得多说,直接去问陆建军:“要不要我救你?”
病床,翻身都难的陆建军闻言,艰难的竖起食指,支支吾吾的叫唤。
“爸,都到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相信他。”
陆家长子,也就是陆仟的爸爸暴怒道:“苏灿,麻烦你帮下手,把这个混蛋赶出去。”
啤酒老哥原来叫苏灿,闻言就去抓黄谦的臂膀,形如鹰爪,凌厉无比,却被人叫住。
“等等!”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说话之人竟然是孙子辈的陆仟。
陆仟拄着拐,满脸愧疚:“这件事情全都是因为我不相信爷爷的话引起,要不,我们就相信爷爷一回。”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老爷子竖手指,怎么就是同意让他治疗呢。”陆家二女儿道。
“老头子确实同意了!”
陆建军的老伴沉声说道,他们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十分清楚老头子对那个叫“黄谦”的男人有多么崇拜。
而且老头子要强了大半辈子,结果落得如此下场,她心里也很难受,哪怕希望在渺茫,在荒唐,她也要尝试下。
说不定就发生奇迹了呢!
陆仟得到奶奶的许可,便拄着拐代替陆家人跪下求救,结果疼的满头大汗,都没能跪下。
黄谦看了都感觉别扭,大发慈悲道:“算了,算了,我这里有份保密协议,都来签名吧。”
有人不愿意签,在陆建军的瞪眼攻势,老妈的劝说下,还是捏着鼻子签名。
“我也要签吗?”
啤酒大哥苏灿接过保密协议,内容很简单,就是保证不将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
唯独那字体很古怪,竟是用道家符篆写成。
对此,他的评价是装神弄鬼,道家法术何等神秘瑰丽,全世界也只有那几位老神仙可以施展,还要借助法器。
苏灿并不认为,随便冒出一个阿猫阿狗就能够施展法术。
只是看在陆家人对他有恩的份,还是签了名字。
黄谦不管他们怎么想,径直吩咐道:“去弄五十只野生甲鱼来,要活的,生命力旺盛。”
“什么?”
病房里一片惊呼声,又惊又怒。
陆仟更是下意识卷缩身形,生怕被家人拉出去暴打:“我错了,真的错了,刚才就不该胡乱开口。”
最后,陆家人还是满足了这怪异且荒诞的要求。
为此还特地走了关系,才没有被医院保安拦下。
当从海鲜市场买来的五十只野生甲鱼,入住特护病房的时候,黄谦便开始赶人,紧锁门窗,将神秘主义进行到底。
陆家人在门外焦急等待,心情无比沉重,就好像在做一件明知没有作用,为了安抚老人,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病房里,黄谦正蹲在超大号塑料前面,看着里面竞相践踏的野生甲鱼,从中挑出生命力最为旺盛的一只,抓到旁边单独存放。
随后,他便开始释施法,源自不知道多少年前系统签到的技能【六库仙贼无敌版】。
黄谦摊开手,从指间射出白色气流,落入龟群当中。
可怜的龟龟们浑然不知厄运降临,就被抽光所有的生命能量,连稍微有点营养价值的裙边,都被溶解成气。
六道白色气流迅速壮大,交织在一起,滴溜溜旋转,没几分钟凝绝成一枚龟丹,香气氤氲,神妙无比。
陆建军半身不遂的瘫在病床,闻着龟丹香气,心中无比渴望,竟再次发出了声音,虽然只有短暂的一个音节。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