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的别墅堪称辉煌。

招呼两人入座后，便上楼去请杨瑜。

人家请的是梁静鱼，王洋没好意思留下，打算到车里补瞌睡，结果衣角被拉了一把。

“一起。”

“好吧。”王洋给梁静鱼的面子，勉为其难陪大导演吃个饭。

梁静鱼是真不客气。

挑准上座，直接笨拙地拿起筷子，净挑喜欢的菜先吃。

踢踏踢踏——

杨瑜下来了，带起一阵拖鞋特有的声音。

白色的浴袍，蓬乱的卷发，左手端酒杯，右手夹香烟，不像是个音乐人，倒像是黑大姐。

王洋看得入迷…

五十多竟还有这般身段和姿色，真不怪国际大导演甘当宠妻狂魔。

“杨老师，你好。”他站起来打招呼，可人家连个眼神都没打赏，一直盯着背对吃饭的梁静鱼。

王洋不停使眼色，咸鱼却只顾着吃。

那意思是，人家请吃饭，赶紧吃饱了滚蛋呗。

“你过来。”杨瑜声音挺好，但同样冷冰冰，靠在钢琴边抿了口红酒。

“杨老师叫你。”

“噢。”梁静鱼用手擦擦嘴，不太情愿地总算起来了。

王洋赶紧递上餐巾纸。

本打算也跟过去，结果肩膀被张导按下，笑眯眯的：“咱们吃饭，别管她们。”

于是，两个男人吃饭，两个女人谈音乐。

王洋都没看张导给夹的什么菜，反正只管不停往嘴里塞，眼睛则始终盯着那边两位高冷。

很怕谁先动手打了谁！

好在她们真是谈音乐，梁静鱼先弹了段《隐形的翅膀》。

“感觉怎么样？”

“很好听。”

“我是说菜。”张导更在意别人对他厨艺的评价，对音乐人的怪脾气已经见怪不怪。

“味道很好。”

王洋说的是实话，他也算烧菜的行家，很懂得每道菜的水平。为了洗脱马屁精嫌疑，补充道，“要是汤再加点味精，感觉味道会更好。”

“是吗？”张导亲自尝了口，“嗯…是该多放点料，嚯嚯，你也会烧菜？”

“嗯。”

四目相对，同病相怜。

突然钢琴声停了，两个女人声音都不小。

“这段弹得不好，重新来。”

“挺好的。”

“不好，最好连曲子都改掉！”

“不能改。”

“怎么不能改？”

“大师写的。”梁静鱼看向王洋，求助意味很明显。

王洋被张导盯着，很自觉低头喝汤，坚决不参合两个女人的战斗。

梁静鱼没办法，敷衍地按照杨瑜的意思又弹了一段，本来已经让对方挺满意了，可又不高兴弹了。

“又怎么了？”

“有味道。”

“什么有味道？”

“烟，酒！”她的原则性很强，自己可以邋里邋遢，但是别人不能，对杨瑜的烟酒气很反感。

这点上，人家王洋就做得非常好。

杨瑜脾气也上来了，当着面一饮而尽，还猛吐一口烟圈，才蹭蹭蹭上楼回房间。

张导赶紧跟上，饭都来不及咽。

梁静鱼也没了胃口，嘴巴嘟着下巴一扬：“回家！”

“好，等张导下来，打过招呼就走。”王洋巴不得早点回家，至于她和杨瑜合不来，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谁还不是个臭脾气！

张导下来时眼睛是红的，等梁静鱼上车后，单独叫住王洋，语气谢意十足：“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那怎么好意思呢？”王洋不会假客气，人家大导演更不会，所以很直白地说，“有您帮忙拍《隐形的翅膀》MV，我真是求之不得。”

张导微微点头。

很欣赏小伙子的直爽，再说这真是小事一桩，即便是为了妻子，也非常乐意亲手拍MV。

“明天联系我。”

……

……

王洋知道梁静鱼没吃饱，回家后贴心地给她下面吃。

随后起草一份合同，用于请张导帮忙拍MV，同时把周末的账单整理好，准备忙完去公司报销。

准备睡下时，接到张导电话。

“明天上午直接带小鱼过来拍摄，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听到小鱼两个字王洋愣了下，随即感叹张导办事效率太高，主要这上心度让人不敢相信。

“看来两个女人见面的成果不错。”

王洋把消息转达后也是老实，当真连着装都没帮梁静鱼准备。

合同起草后，发给陈鹏飞走过场。

结果和想的一样，陈秃一看到“张仲谋”三个字，再加上去张导家的情形，直接敲定。

“你办事，我放心！”

“公司全力支持！”

既然有张导这块大招牌，王洋肯定不放过宣传机会，睡前帮梁静鱼发了条微博——

“大家久等，《隐形的翅膀》MV即将上线！”

“由张仲谋导演亲自策划导演。”

“非常感谢张导！”

“特别感谢经纪人王洋，他是这次MV的监制，为了这次MV筹划了很久很久。请大家不要再误会他了，之前没有安排静鱼和大家见面，只是因为时机不成熟。”

“而现在，时间到了！”

“/爱心”

微博发出不久。

梁静鱼在房间内，习惯性地撇起嘴，以小鱼儿的名义点赞。

随后的评论基本都是羡慕嫉妒恨。

“王洋谁啊，为什么老谢他？”

“他有三条腿吗？”

“静鱼，我当你经纪人吧，我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能吃！”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呸！”

*

第二天一早。

王洋猛然从床上坐起。

突然想起拍片的事还没跟咸鱼说，要是她不同意怎么办，她倔起来可是牛都比不过呀。

然而梁静鱼比他还先起，早已装扮好在客厅等候。

虽然穿得比较休闲，但至少是不再邋遢。

她反倒催促起来：“快点！”

“你都知道了？”

“嗯。”

稀奇，古怪。

王洋做早餐时，还不时看看这条有些陌生的咸鱼，直到闻到她的体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用了19999的香水觉悟提升了！

八点半不到，两人驾车到达拍摄现场。

人挺多。

王洋正想打电话给张导，两位熟人前来打招呼。

“你给了什么好处，居然请动张导拍MV？”唐婉灵自然也在这个片场，仪式性对梁静鱼笑笑，直接问王洋。

“早上好，莉姐。”

“早。”

王洋不想和唐婉灵多纠缠，实话实说：“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是张导主动帮忙拍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王洋见到张导人了，远远挥手打过招呼，半挽着梁静鱼的胳膊朝那边走，心想这样能捞不少面子。

半道赶紧解释：“片场人多，怕你走丢了。”

“哦。”

唐婉灵没有眼红，梁静鱼倒先脸红，人家还是第一次被男孩子这样挽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