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契约之力的缔结，甘雨眼中，钟离和苏洛的身同时都升起了一道暗金色的光芒。

借着契约之力，两人终于可以通过意识进行无障碍交流。

“你到底是什么人，归终的死，又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意识空间中，看向自己面前的苏洛，钟离眼中的神色变得异常坚定！

听到询问，苏洛心中也已经有了打算，尤其是看见钟离先前的反应之后。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我只知道，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出现在了至冬国，成为了他们口中的圣兽，我的身边，便出现了一个每天用自己体内鲜血滋养我的小女孩！”

“后来，当这个小女孩再度回来的时候，她便成为了至冬国的女皇。”

“为了能让我顺利降生，所以她不顾所有人的劝阻，破开了尘封千年的藏宝阁，拿出了至冬国的圣宝——空月女神的祝福！”

“之后，我便来到了璃月的绝云间，被送进了一处名为龙冢的地方！”

“直到今天，当请仙仪典开启的时候，我错把它当成了至冬国的召唤仪式，这才出现在了帝君遇刺的现场！”

“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

说完，苏洛微微抬起头，双眼直视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钟离。

听到回答，从苏洛的眼神中，钟离可以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眼前这个人真的没有对自己撒一句谎，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这样坦白自己至冬国圣兽的身份，难道就不怕自己真的对他出手嘛？

哪怕这只幼龙真的通过某种秘法和璃月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自己也可以再像当初镇压漩涡之魔神那样，将他镇压数千年，难道他一点都不害怕的嘛？

看到钟离没有对自己直接出手，苏洛心中也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错，这就是他的第一步计划。

虽然不知道这块岩神令牌之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但很明显，因为这块令牌，一向心如磐石的老爷子竟然会生出想要杀人的念头，可见影响力非同一般！

这个时候，钟离绝对已经处在随时都可能暴走的阶段。

所以，唯一能让他暂时冷静下来的，就是说真话！

自己刚刚展示过璃月之主的特权，相信钟离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犹豫，只不过因为归终对他的意义太过重大，所以他才会情绪如此失控！

如果自己说谎话继续激怒他的话，毫无疑问，那绝对会当场暴走！

至于说假话能不能骗过这位活了六千多岁的老爷子，苏洛的想法，还是一个字——稳！

谁都知道老爷子浮游尘世这么多年，人心人性，一双眼睛，可以说能看透世间万物也不是吹嘘。

单纯想靠说假话就能哄骗，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是，苏洛又不能完全说真话，否则，必定会落得和漩涡之魔神一样的下场。

因此，只能真真假假，时真时假，似真似假。

让钟离恢复理智，进行思考，自己才有作假的机会！

众所周知，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理智，是绝对没办法讲道理的！

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也就没办法作假！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至冬国的人了？”

因为暂时弄不清楚苏洛心中的想法，钟离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而是打算继续问下去。

毕竟，当年归终离世背后的真相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眼前，很可能就有弄清楚真相的机会，他不能轻易就这样放弃！

“不错，每个人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地点，生于至冬国，这件事情我没得选择！”

“不过，现在七国战火已熄，提瓦特大陆已经重归和平，难道就因为我生于至冬国，你就要杀了我而重新挑起各国之间的战火嘛？”

到了这个时候，苏洛也不能再装呆萌，只有彻底讲明利害，让对方明白自己的重要性，才能让钟离心中留有忌惮！

众所周知，坏人是没办法威胁的，但好人可以！

而作为默默守护了璃月将近三千七百多年的岩王帝君，显然不可能是什么无所顾忌的坏人！

通过刚才的提醒，钟离也明白了苏洛的意思。

现在的苏洛，不仅是至冬国的圣兽，还和至冬国女皇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杀了苏洛，至冬国女皇肯定会重新挑起战火的开端。

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钟离倒是还不会在意，毕竟他相信璃月的战力，也相信自己举世无双的神力！

最让他感到无法出手的是，现在的苏洛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和璃月的地脉连接在了一起。

如果杀了苏洛，璃月大地的地脉将会就此枯竭，失去了地脉，也就失去了万物赖以生存的根本。

作为守护了璃月数千年的帝君，钟离绝对不想看到这种结果。

看到钟离递过来的眼神，苏洛也毫不避让的和他对视。

“你的表现，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刚出生的幼龙！”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自从看到苏洛的第一眼，钟离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只是说不出来。

但经过两人缔结契约时的灵魂交谈，钟离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

这只幼龙的表现实在太过镇定了！

无论是自己先前煞气逼迫时的反应，还是他主动向自己发出缔结契约的邀请，还有刚才利用至冬国和璃月两个国家来逼迫自己的举动，这绝对不是一只幼龙能够表现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至于为什么会表现的不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或许是我意识觉醒的比较早吧，祭祀的祈祷，耳边的呢喃，都让我不停地思考，然后成长！”

“既然你很早就觉醒了意识，那想必你应该知道这块令牌是怎么出现的吧！告诉我！”

听到苏洛的回答，钟离也是想起了自己还未出生时，也曾能通过大地的岩石获取周围的信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眼前这只幼龙一定知道这块令牌的来历才对！

“对不起，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

“你真的知道！！”

原本钟离只是抱着万一的念头，本身也没有太大希望，但听到苏洛的回答，瞬间拳头便握紧了！

他终于有机会了解当年的真相，找到杀害归终的凶手！

“对不起，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

听到同样的回答，钟离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但却被亲手掐断的感觉，让他几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你不要逼我，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对不起！”

看到彻底陷入暴怒的钟离，苏洛心中也是七八下的，毫无疑问，此时他绝对是在玩火，而且是站在刀尖玩那种！

果然，这一次，钟离不再询问自己，而是陷入了沉默。

许久，一枚暗金色的面具从钟离怀中掏了出来。

“你知道嘛？曾经，我是一个脾气很不好的人！”

“只不过，后来，我遇到了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女人！”

“初遇时的笑容，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为了守护这个笑容，我甘愿付出一切！”

“但是当我完成她心中的梦想，成为众人眼中最推崇的那个人之后，她却永远的离开了我的生活！”

“此后的无数年，我浮游尘世，只为能寻找到属于她的一丝痕迹，但却始终一无所获！”

“但，当初与她的约定，我却从来没有一刻忘却！”

“她希望我有人爱，有人敬，所以从那以后，我便很少发脾气。”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发现，这个世界，能够让我发脾气的人也越来越少，所以他们都认为我脾气很好。”

“不过他们不知道，那只是因为早已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挑动我的心绪！”

“但今天，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让我生气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

“我这个人啊，最讨厌的就是威胁！”

“尤其是，当有人用她的消息来威胁我的时候！”

“璃月真的很重要嘛？或许吧！毕竟那是她心中的梦！”

“但梦毕竟是梦，和她比起来，又能算的了什么！”

“我既然可以为她救世，依然可以为她灭世！”

话音刚落，只见钟离缓缓闭眼睛，将手中的武神面具覆了去。

瞬间，一股惊人的煞气席卷了整个精神世界，如同一只沉睡了数千年的凶兽苏醒一般。

长枪依在！

只见一柄暗金色的岩枪缓缓出现在了钟离的手中，随后枪出如龙，朝着苏洛的喉间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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