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姬獳带着丰富的肉食回城。
尽管春天已经来了,但温度并没有立刻回升,姬獳回到家中,用暖炉取暖。
冬天的时候,他命令匠人打造了暖炉,整体为铜,上方和侧面打通,可以放进去煤炭。
上面有插着铜管子,数个铜管相连,可以把废气一直导到窗外,不用担心煤炭燃烧导致房间里二氧化碳超标中毒。
现在的人过冬,没有什么取暖手段,也就是多盖被子,多穿衣服,穿毛皮做成的衣服,或者让人给自己暖被。
他前段时间去齐国的时候,车上封闭,穿着虎皮裘,还算暖和。
还有就是用火盆放在床前,这就非常危险了,不小心跌在上面会死人的。
邾国的邾庄公,听宫中看门的小臣说,大夫夷射姑在宫内转着圈撒尿,气愤不已,命令逮捕夷射姑,但是没有抓到。
晚上他越想越气,一个翻身不小心掉下床,把火盆打翻在身上,而后受伤,伤口糜烂,没几天就死了。
姬獳原本想要打造一个给父亲送去,但他担心手下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如果不插铜管那就坏了。
现在的火盆其实可以在上面放个盖子,防止碰倒后造成邾庄公那样的惨剧。
纾姜在火炉旁取暖,突然,她捂住嘴巴,起身向外面走去。
姬獳看着她,根据他的观察,纾姜已经连续三天这样了。
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有了?
纾姜身边的姆连忙上前服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并拿手帕给她擦拭。
感觉到身体无力的她,眉头紧锁,对着姆感叹道:“已经多日如此,我这是在归宁的往返途中染上风寒,病了吗?”
“主不必担心,也有可能是有了。”一旁有经验的老妇人笑嘻嘻的。
“当真吗?”纾姜听到这里,心情瞬时缓和了一些。
姆不太确认:“老妇三次为人母,每次皆有这些症状,不过现在说真假太早,还需要观察数日。”
“希望是了。”
她回到姬獳身旁,注视着他。
突然就要当妈了,她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想听听他怎么说。
“可喜啊,我即将有子嗣了。”姬獳牵起她的手,感觉有些温暖。
姬獳一月生人,今年已经十六,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
多些子嗣对他来说是好处,晋国衰败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国内缺少公室子弟,权力全被外人把持。
国都只有国君和太子,以及还在吃奶的小公子,权力不外流到臣子手里就怪了。
他以后可不会学着前几代国君,听从卿士的鬼话,傻乎乎的将儿子都送到国外去。
姬獳看着纾姜的体型,隐隐有些担忧起来,虽然她骨盆稍宽,生产的时候安全,但他还是不放心,毕竟无论在哪儿,女性生产都不容易。
尤其是现在,难产率挺高的。
原因大概就是年纪太小就怀上了,发育不完全。
纾姜是要比他大一岁的,马上都十七岁了。
他可不想纾姜因为生育而丧命,包括她身边的那些媵妾。
一点概率都不想赌。
他还记得那个“开骨散”的药方,要是能够凑齐这个药方,说不定以后成千上万的女子,都不用因为生育困难而死去。
晋国未来的人口应该也能飞速膨胀。
但还有一味药他没记住名字,询问那些巫医,也得不到相关的信息。
后面那个字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觉得就算是想起来了,这个年代或许也不会叫那个名字...
川,川...
他又仔细思考起来。
难不成是生长在四川那一片的?
姬獳作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现在的四川似乎有两个国家,蜀国和巴国。
这两个国家都挺古老的,尤其是蜀国,武王伐纣时“牧誓八国”之一。
其中巴国距离中原近,和楚国有接壤。
蜀国占据着四川盆地的成都平原以及汉中,他前世看过相关信息,蜀国貌似和印度都有贸易往来,三星堆挖出过存在于印度洋的贝类。
或许可以和他们贸易、交流下,如果他们真的能和印度贸易,或许可以带过来一些本土没有的植物?
如果能带来棉花的话也不错。大量栽培的话,就不用怕冬天挨冻了。
想着想着,姬獳就欲派人前往巴国、蜀国,询问有没有那种草药,顺便再贸易往来,带来现在中原没有的农作物。
可是派谁去好点呢?
狐戚在给公室贩盐,前段时间他散播谣言的时候挺高明的,现在还没被抓到,而狐夫在为自己贩酒。
狐夫的口才不怎么好,性格稍为木讷。
要不然派遣狐戚去蜀国贸易,毕竟公室的盐还能派其他人去。
他要是去蜀国真能找到哪一味药,或者带来其它的蔬菜水果,棉花之类的,给他封个百里的封邑都不为过。
第一趟,还是先让狐戚去找那一味中药,毕竟去往蜀国的路途遥远,能先找到草药再去说别的。
姬獳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其功效如何,只知道和其它几味药加起来能够产生帮产妇顺产的效果。
所以,大概只能将药方告诉狐戚,然后让他去告诉蜀人,找草药来在蜀人身上试试了。
姬獳抚摸着纾姜的秀发。
“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现在取名字都挺随便的,郑庄公名字叫寤生,有人说他是睡觉的时候生的,也有人说寤通忤,意思是反着生,就是胎位不正脚先出生。
姬獳更倾向于相信第二种说法,因为郑庄公的母亲明显厌恶他,而喜欢他的弟弟段。
毕竟母亲对儿子,哪里有无缘无故的恨?除非差点让她死了。
还有自己的伯祖申生,有可能是申日出生的。
祖父重耳嘛,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父亲黑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除此之外,还有黑肱、黑肩、黑背等一系列同类名字。
或许是父亲不喜欢那个名字,将恶意放在了自己身上,在他也取个差名。
他自己的名字獳,释义就是发怒的狗。
自己的儿子嘛...得起些好名字,不让他们给后世留笑柄。
大儿子就叫棉,希望天下人都能够感受到他的温暖。
二儿子芫荽,好久没有吃过了,希望他能打通西域带来芫荽吧。
三儿子椒,也是很久没吃过了,给个十代,能否打到美洲?
安排的明明白白。
//正在向高潮过渡,最近身上压着毕业论文,感觉这一段写的很艰难,展开到高潮就一马平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