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的脑子在这一瞬间被窦天宝稚嫩天真的言语狠狠击中。

明明有法衣在神，夜晚寒风清溪不了秦夜，可她站在门边，嘴角笑容僵硬，身子狠狠打了个颤。

这个孩子……看到了叶清吗？

秦夜的脸色有一点苍白难看。

院落之中月光清冷皎洁，却很好的遮掩了秦夜脸上的细微表情，窦老爷以为孩子说胡话，便抱起了窦天宝，急忙和秦夜道歉。

“秦姑娘，孩子可能是太晚困了胡说，你别在意。”

秦夜回神，目光微沉地看了两眼窦天宝，若无其事地说道：“无妨，窦老爷窦夫人早点回去歇息吧，恕不远送。”

等送走了这夜半来客，秦夜立刻关上了房门，她心跳跳得有些厉害。

刀灵这时候冒了出来。

“那孩子好像不光耳朵能听见特别的声音，似乎眼睛也能看到些特别的东西。这不能算是天赋了，比较像是天生神技。”

秦夜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已经冷了，但是她没在意，一股脑将冷透的茶灌了下去，浇灭了心头那点燥热。

秦夜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这孩子真的能听见器灵，看到灵魂，那我有些明白那位仙药师为了那么重视这孩子，一早便定下了要收这孩子为徒。如此天赋异禀的奇才，不好好培养利用，简直暴殄天物！”

刀灵也来了兴致，声音愉悦地问道：“那你要带上这个孩子吗？既然窦家认定了你就是贵人，你要不带上这个孩子，如果实在保护不了他，就把这累赘扔下，反正你也是仁至义尽了。”

秦夜眸光微冷，嘲讽道：“你这是让我尽人事知天命？”

刀灵冷哼：“要不然呢？反正是他们硬要把孩子塞给你的，你能保就保，保不了也无所谓。毕竟如果你不保，那孩子兴许真的明年便会夭折死了。”

秦夜觉得自己是有点冷血的，却不想刀灵更加冷血漠然，全然满脑子只有算计。

不过刀灵毕竟不是人，而且诞生于凶器之中，见惯了死亡，秦夜倒是可以理解刀灵为何会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来。

“孩子的事情先放着吧，如果我没有能力给出承诺，最好还是别和这孩子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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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秦夜在天刚刚放亮时便离开了窦家，前往酒楼后巷寻找刘师傅。

她怕去晚了刘师傅不见。

秦夜拿两个铜板买了包子，自己却是没有吃，带去了巷子里。

乞丐仍然窝在巷子入口，横七竖八地躺着，秦夜走到最里面，一眼便瞧见了还抱着酒壶躺在地上的刘师傅。

秦夜抬脚踢了踢刘师傅，许久，那刘师傅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打着哈欠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

刘师傅也没看秦夜，起身晃了晃自己的空酒壶，发现一滴不剩，便将酒壶扔了抬脚要出去。

秦夜伸手拦住刘师傅，然后将手里的包子递了上去。

“早点，吃吗？”

刘师傅鼻子动了动，嗅到了肉包子的香味，抬手直接抢过包子便狠狠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完了，这才看向了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