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有些迷茫，缺氧有点久，脑子似乎反应也不太灵光了。

安静地和那双凤眼对视许久，秦夜侧过头吐了一口江水出来，慢慢坐了起来，然后抬手一巴掌打在了云炤脸上。

不过因为没什么力气，这一巴掌打得也没有力道。

云炤很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却没恼，反倒是放声笑了起来，跌坐在了一旁，仰头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这一巴掌可是舍不得本少主貌美如花的脸？”

秦夜冷笑，说道：“我倒是头一次听到男人用‘貌美如花’形容自己，少城主这是自恋到了忘我境界吗？”

云炤骤然收敛了嘴角的笑意，然后突然翻身压住了秦夜，抬手便掐住了秦夜的脖子，面色突然阴沉，像是下一刻便要掐断秦夜的脖子。

“我活到这么大，还没人敢打我的脸，你说，你想怎么死？”

秦夜丝毫没有畏惧，她扯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说道：“之前那些修者，是不是也都这么死的？”

云炤眯了眯眼，神色忽而温柔起来，微冷的指尖抚上秦夜的脸颊，秦夜忍不住蹙了蹙眉。

云炤低头，他脖颈上的水珠滴落在秦夜的唇上，淡淡的酒气余香一起蔓延了过来。

“他们和你一样，跳下去救我的时候把我当成人肉挡箭牌扔出去了，所以……我选择让他们在江里喂鱼，你知道的，下游的江水里有很多凶猛的大鱼，吃人肉的……”

低沉戏谑的笑声响起，残忍无比。

然而秦夜神色平静地看着云炤，没有从他眉眼之间看出一丝戾气和杀意来。

“你不害怕吗？”

云炤也发现了这一点，不悦地皱了皱眉，手再次掐住了秦夜的脖子，几乎整张脸都贴到了秦夜脸上，两人鼻尖相抵，这姿势要多亲昵便有多亲昵，引人遐想。

秦夜叹了口气，抬手握住了云炤的手腕，然后往他经脉里注入了一丝灵力。

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汪洋大海，毫无反应。

“云炤，你没有任何修为。你方才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杀气，你在骗我，你根本没杀那些修者，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那些修者存在。”

云炤微怔，许久之后，神情僵硬地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说道:“我没有修为怎么了，你刚才掉下去的时候，不是看到我船上张牙舞爪的妖怪了吗？那东西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你，你能反抗吗？”

秦夜微笑，放开了云炤的手腕，淡定地说道：“但是那东西在我入水之后没有攻击我，而且我溺水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没有……还救了我。”

云炤薄唇间溢出一抹轻哼，指尖落在了秦夜的耳畔，说道：“知道我救了你还打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水里那一掌，差点把我打死……我可没一点修为傍身！”

秦夜感觉到云炤薄薄的怒气，想到了水里他荒唐的行为，脸颊不由自主有些微微发烫变红。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在水里轻薄我？”

云炤“切”了一声，贱兮兮地笑着说道：“我那是给你渡气，你白眼狼~”

秦夜：“滚！我那时候根本不需要你渡气！”

云炤呵呵：“本少主倾城之姿，还用轻薄你？我那两个丫头都比你好看！”